看見褚枭抱着她突然現身于此,這些侍女都面不改色,似乎早就被告知了他們要來。
但是就這麼被看着,時愉還是感覺有些難堪,她用褚枭的身體隐隐藏着自己的臉。
“别躲了,他們現在沒意識,什麼都不知道。”褚枭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戳穿她。
時愉有些尴尬,謹慎地沒問褚枭這是為什麼。
但是她本身也不習慣被褚枭抱着,于是忙說自己已經恢複了可以走路,然而褚枭不為所動,徑直抱着她進入了内室。
這内室從門外看過去便是一片煙霧缭繞,眼下進去之後更是水汽彌漫、熱氣騰騰。
加上中間那一口湯池,時愉頓時明白了這裡是幹嘛的。
褚枭抱着她一步步靠近溫泉池,時愉感覺到溫度越發的高。
走着走着,褚枭腳步一頓,他發現時愉似乎在推着自己的胸膛。低頭一看,果然,時愉皺着眉,用手抵着他的胸,看起來很是艱難吃力的樣子。
褚枭疑惑:“怎麼了?”
“你帶我來此處作甚?”時愉不想這麼稀裡糊塗地就被他抱下去。
她推拒着,他便沒來硬的,褚枭就這麼抱着她站在原地不動。
“這溫泉對你身體好。”
時愉不信他這麼好心,可以說,不隻不信他帶她來泡溫泉是好心,也不信他方才為自己傳靈力也是好心。
方才沒抗拒,是因為身體的确因其得到了緩解,但她不信他隻是為了她好,肯定有别的目的。
所以她此時一臉警惕地看着褚枭,即使力氣不夠也還是堅持抵着他。
褚枭已經習慣了她這種仿佛看什麼洪水猛獸的眼神,所以沒有特别生氣。
但是,他也不可能再跟時愉解釋一次,于是不顧她的抵抗重新邁步走向湯池。
時愉咬牙握拳打他,可這種行為對于褚枭來說無異于撓癢癢。
時愉聲音虛弱,卻還是不放棄說話,“放我下來,我不泡!”
“聽到沒放我下來!”
“……”
然而時愉怎麼叫都沒用,所以隻能拼着最後一口氣罵他。
“王……八……蛋!”
時愉滿臉都寫着抗拒,然而身體卻在接觸到溫泉的那一刻就開始感覺到熨帖。
所以她自發地閉上了嘴。
這溫泉的确讓她感覺很舒服,所以時愉慢慢放松身體沉了下去。
褚枭本也是抱着她和她一起下來的,此時坐在她身邊,這溫泉池不深,他們不需要站着。
時愉腦子被這裡的熱氣蒸騰得暈乎乎的,身處溫暖中本來也會特别困倦,所以她慢慢地又是一副快要睡着的樣子。
“盡量别睡。”褚枭在她耳邊提醒。
時愉自己也知道不應該在這裡睡着,誰知道暴君要對自己做什麼,她強打起精神。可是她卻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體,畢竟她不久前才經曆過生死,現在身體虛弱很容易沒有力氣。
她發現自己有些坐不穩,撐不住地往下滑,眼看着水面就要淹沒她的鼻子。
這時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将時愉一把就提了起來。
時愉驚了一下,同時也松了一口氣,至少自己不會一直往下滑了。
但是腰間烙鐵一般的那隻手實在讓她無法忽視,“你……”
“我不抱着你,你就會在這裡面淹死。”褚枭先一步打斷她,他不聽完都能知道她要說什麼,反正就是不想讓他碰她之類的話,他都懶得聽。
可是時愉其實并不是讓他松手,實在是他力氣太大了,箍得她不舒服。
“不是,我是想讓你輕一點,痛……”時愉有氣無力地說,聲音還有些沙啞。
說完過了幾秒鐘,時愉便感覺腰間力量變小了。
褚枭學着慢慢放松,不再将她箍得那般緊。他低下頭調整自己和時愉的姿勢,讓時愉能更舒服地依靠着自己。
随着他的動作,水波微微在兩人身邊蕩漾開。時愉突然覺得暴君也不像這前那般讓她難以忍受。
她想,許是自己已經習慣了吧,習慣被迫和褚枭親密接觸。
更多的原因她也不願意再探尋研究了。
這時褚枭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考。
“試着運功,調理你的内息。”
于是時愉開始聚力于丹田,她發現自己竟然恢複了一點靈力。更讓她驚喜的是,她發現自己後頸處被褚枭打下的那道禁制似乎是沒了,應該是因為她死過一次就斷了。而且似乎其他地方也沒有禁制。
褚枭的确是沒有給她重新下禁制,而是用了另一種方式。
接下來的時間,時愉都沉浸于運功調息,将靈力遊走于自己全身的各處經脈之間。
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神清氣爽了,感覺自己的身體恢複了很多。之前胸口總是若有若無的滞悶感已經基本消失,也不再感覺自己提不上力氣。
褚枭此時也在閉目養神,時愉偷偷看了他好幾眼,打算悄悄從他懷裡退出去。
“怎麼,用了我就丢?當我這麼好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