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點頭應下。

得到“妻子”的應允，男人總算是心滿意足的拿着公文包出門。隻是在轉過頭的那一刻，男人原本深邃無光的黑瞳變成了橫狀的山羊瞳孔，眼底閃過詭谲的紅光。

隻不過冷星言并未發現男人的異常。随着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刺骨的寒意與無處不在的窺視欲也随之而散，他才松下一口氣。

四周再次回歸安靜，隻有電視機和頭頂的白熾燈依舊在兢兢業業運作。

确定周遭安全，冷星言從睡衣口袋裡拿出一個東西——那是一個用得已經掉漆起皺的皮革錢包，他剛才主動抱住男人的時候特意從對方身上順手牽羊拿到的。

錢包裡隻有幾張皺巴巴的現金、幾張工作名片、一張模糊的照片和幾張欠款單。

男人似乎幹的是銷售行業，工作名片隻是簡單标注了男人的名字和聯系方式，背面則是公司的Logo和工作地址。

而欠款條上白紙黑字寫明了孫啟文找人借了五千萬。

冷星言：……

大緻知道了孫啟文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的注意力落在了一旁的照片上。

照片裡的人穿着白色的水手服和超短裙，露出兩條又白又長的大腿被白色絲襪勒出軟肉，沒有做太過露///骨的動作，隻是單單坐在床上，卻奪人心魄、風情萬種。

因為拍攝場景的光線昏暗，加上照片本身的清晰度過低，看不清照片裡人物的臉，但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與朦胧，更引得人浮想翩翩，仿佛一場黃粱美夢，帶給人一種模糊、不真切的美感。

然而冷星言一眼便認出了照片裡的人。

——竟是他自己。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鳴劃破天際，伴随而來的是淅淅瀝瀝的暴雨，一下一下敲擊冷星言的心頭，耳邊隻剩下電視機傳來的天氣預報：

【近期，本市多地遭遇強對流天氣，會持續暴雨，市民減少出行，注意安全……】

雨水的冷意吹散了暴雨前渾濁悶熱的空氣，他深吸一口氣，捏着照片的指尖因過于用力而發白，開始梳理得到的情報。

雖然照片裡那人的臉比較模糊，但冷星言依舊從眉眼與神态中捕捉到這個人就是自己。

但是他記得自己從來沒穿過這身水手服，所以結合這個副本的身份信息來看，應該是“江舒語”直播的時候所穿。

不過孫啟文為何會有這張照片？而且好像還是直播時所截屏下來的圖片，依稀還能看見照片旁邊的點贊和禮物特效。

難道江舒語向孫啟文隐瞞了自己是主播的事，然後被對方知曉了？

冷星言皺了皺眉，現在的線索還是太少，無法拼出完整的事件脈絡，他需要一個能在短時間内收集到大量信息的東西。

比如卧室裡擺放的那台電腦。

電腦裡面應該存有情報。

想到這，他擡頭看了一眼時鐘，距離男人離開已經過了将近十分鐘左右，不确定對面何時發現錢包不見然後折回來，為了避免被懷疑，他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将所有東西都按原來位置塞進錢包，然後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面，順便收拾好碗筷走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