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帥。
王子的王,大帥哥的帥。
人如其名,本人從小就是一位文武雙全、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優秀公民。
就在本帥哥今年剛過五關斬六将,好不容易研究生成功上岸,剛收到的錄取通知書還沒捂熱,就突然被卷進了一個叫《驚恐遊戲》的真人版恐怖逃生遊戲中,開始了“白天研究生晚上研究死”的苦逼生活。
不過憑着自己的機智,他現在已經是通關了五個副本的資深老玩家,雖然在這一次他很不走運地抽到了四星特殊副本。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問題。
他鼓勵自己。
——沒問題個鬼!
王帥是最早一批進入這個副本的玩家之一,比冷星言和簡雲辭他們幾人早了一天來到安心公寓。
他心驚膽跳地度過了副本裡的第一個晚上,所幸并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的事。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他洗完澡剛躺回床上便很快睡着了,忽然半夜聽到了耳邊傳來緩慢、宛如金屬碰撞的尖銳刺耳的敲擊聲。
一下又一下,仿佛心髒的鼓動,刺激着王帥的耳膜。
聲音由遠及近,由平緩走向急切,最後停留在他的耳邊。
那刺耳惱人的響聲像是尖銳物體刮黑闆、又彷如惡獸磨牙的聲音,隐約還有些粗重的喘息,吵得他從睡夢中醒來。
如果此時有人路過便會看見原本平坦的牆壁上浮現出大笑、憤怒、恐懼等神情各色的灰白色人臉,像是沸騰而冒泡的水汽咕噜咕噜地湧了出來。
空洞無珠的灰白色“人臉”無一不帶着惡意盯着躺在床上的人,隐藏在黑暗中的陰影已是露出了如竹竿般幹枯的爪牙,向着床沿邊緣蠢蠢欲動,然而床上的人似乎睡死一樣毫無動靜。
實際上王帥一早就被響聲吵醒了,隻是他此時懶得動身起床,甚至想着這輩子就焊死在床上哪都不去。
這個荒謬的想法一直萦繞在王帥的腦海裡,讓此刻的他就像是餐盤上的菜肴,躺平任宰。
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還看到早已去世的太奶在向自己招手,那張熟悉慈祥的臉露出溫柔的笑容。
而這溫馨的一幕并未持續多久,随後王帥便聽見太奶操着一口熟稔的客家話中氣十足地吼道——“恁個娃子咋滴到這兒來了?!這不是恁該來的地方,快點兒滾回去!”說完還作勢要舉起手裡的拐杖往自己身上敲去。
從小被太奶揍出來的條件反射,吓得王帥一個機靈徹底醒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發黃的天花闆,周遭一片寂靜,沒有那密密麻麻的人臉,也不見黑影,仿佛這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覺。
然而他無比清楚剛剛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如果不是太奶的出現,他差點就要被怪物殺死。
剛從鬼門關中死裡逃生,王帥吓得渾身發忤、寒毛卓豎,心髒已經蹦到嗓子眼上了。
緩了幾秒後,他情緒也逐漸平靜下來。
遇到危險,正常人第一反應都是逃跑,而他自己竟然想睡覺!?這個不符合常理的認知讓他想都不用想便明白這房間絕對有古怪。
雖然很想調查房間,但一個人呆在這還不知會不會再次遇到剛才那種危險狀況,王帥顧不上心悸,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就溜出門了。
走廊依舊是一片昏黑,黯淡的光線隻能勉強看到周遭的一小片範圍。
王帥在出門前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快到八點,也不算違反“晚上不得外出”的規定。
然而他剛下到二樓的樓梯拐角,就碰見一位身形幹瘦的奇怪老人矗立在樓梯口。從他的這個角度看,對方半個身子隐溶于黑暗中,像是一尊毫無生氣的人形蠟像。
王帥對這個老人有點印象,是經常關顧隔壁的早餐店、跟早餐店老闆很是熟稔的老大爺。
他記得早餐店店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還有一個兒子,好像跟他一樣也是一位玩家。
老人似乎察覺到了胖子的存在,緩緩轉動他的頭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玩偶般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