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小夥子。”

王帥隻能硬着頭皮，皮笑肉不笑地打了聲招呼。

結果對方熱情地唠嗑上了，還想送幾份餃子給自己，“嘗嘗，這是老人家我親手包的餃子。”

王帥默默地盯着他手上拿着的籃子，直覺告訴他不能收下，然而拒絕對方更是死路一條。這就像在問你是選擇“要清蒸還是紅燒的死法”一樣，橫豎都是寄，一道送命題。

胳膊被老人死死拽着，倒是看不出來對方枯瘦的手臂竟如鋼絲般堅硬，他無法掙脫。沉默的氛圍在二人周邊蔓延。

……

逛了一圈還順帶買了兩份早餐的簡雲辭一上樓便看到了交談的二人。

還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簡雲辭皺了皺眉，在思考能不能把他當成空氣無視掉，然而老人冰冷的目光率先鎖了過來。

簡雲辭坦然地回視，邁着腳步向二人靠近。

見到熟人玩家，王帥松了一口氣，才發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大爺下次聊，我跟我朋友約好出門玩先走一步了。”胖子朝着簡雲辭瘋狂眨眼，眼珠使勁往旁邊瞟，想讓對方明白一會找機會溜。

哪知對方走到老人面前停下腳步，那雙深邃無瀾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

老人渾濁的灰色眼珠死死黏在青年身上，問出了跟胖子一樣的問題，隻不過還加多了一句：“像你現在這個年紀可要吃多點，喜歡的話老爺子我包多點給你，不喜歡下次我換個口味。”

簡雲辭并沒有馬上回應，他隻是盯着老人身後的影子，似乎細微的晃動，仿佛有什麼東西想掙紮着出來。

王帥剛懸下的心下一秒就被簡雲辭的回答給震碎。

“包的好醜，狗都不吃。”

直接面對面開大嘲諷。

老人的笑容有了一絲裂痕。

一旁的王帥：啊？

他敢保證，如果此時能看到怒氣條的話，眼前這位老大爺的怒氣條已經爆表。

狠話放完，簡雲辭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了，留下了還在風中淩亂的胖子。

冰冷危險的氣息悄然爬上王帥的脊椎，顧不上别的，他緊緊跟在簡雲辭後邊狂奔。

在他們原本站立的位置已經不見老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團扭曲的黑色爛泥。

簡雲辭在上到四樓後沒有再繼續往上跑，而是拐向了另一處的走廊。

恰巧碰上出門扔垃圾的周眠。

周眠在聽到急切的腳步聲後，疑惑地轉過頭，然後便瞧見拿着早餐安閑自得的簡雲辭，和跟在他後面一臉驚恐狂奔而來的胖子，神情驚訝。

“救命啊啊啊——”王帥在瞧見周眠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以更快的速度直奔過去。

周眠立即反應過來，直奔自己的公寓打開房門，讓簡雲辭和胖子進來。

冷星言坐在沙發上，剛往嘴裡塞了一塊夾心曲奇餅幹，然後便看見像土匪一樣風風火火闖進來的簡雲辭二人，流露出一絲驚訝。

簡雲辭自然對上了冷星言的視線，在看見對方塞得圓鼓鼓的腮幫子，和那雙因疑惑而瞪圓的晶透漂亮的眼睛，腦子裡突然蹦出

——　“自己像強闖民女私宅”的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