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打算專心緻志看書的時候,突然背後被人伸手撓了一下子,她皺了皺眉,一回頭,就撞見了阮楠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李偢咋哭了?我不信你敢打她,你那麼窩囊那麼膽小,咋回事啊,下課了給我說說呗。”
南悠悠聽着阮楠小聲的話,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其實從一年級到三年級,原主并沒有受到班裡誰的針對,就是因為這個阮楠,導緻原主慢慢的被孤立了。
原因是這個阮楠,是被全班的霸淩的女生,一開始原主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班都在欺負阮楠,打她的時候班裡的同學是真兇,成群結隊的,對她拳打腳踢,還把掃地的垃圾倒進她的書包裡,全班孤立她,每個人都可以罵她幾句,她隻是陰沉着臉,不說話,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原主心地善良,對她很是同情,可憐她孤苦無依受盡欺負,願意陪着她放學,和她做朋友,阮楠最初表現的很正常,對原主也很感激,還買零食給原主吃,什麼辣條巧克力什麼的,原主其實并不想吃她的東西,可就是因為不好意思拒絕,給她面子怕她說自己嫌棄她,就這麼吃了她的東西,也成為了噩夢的開始。
自從和阮楠做了朋友,慢慢的原主發現整個班看她的眼神就變了,就出現了李偢之流的瓜娃子開始找茬她,原主不堪其擾,心情郁悶,再加上南爸南媽不理解,學習也慢慢的下滑,那個時代的父母和老師隻看重成績,從來都不管孩子們的心理問題,老師見原主成績不複以往,漸漸的對她開始冷眼相待。
原主這個老實人再受盡了衆人的白眼和找茬之後,其實并沒有想和阮楠絕交,隻是她發現自從她和阮楠做了朋友,阮楠就開始纏着她,要和她坐同桌,結果沒成,就申請在她身後的一排,或者離她很近的距離,而且每次老師調座位,她就會跟原主說咱們不要動位置,原主這個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便開始遠離她,和老師說調座位,結果阮楠立馬黑臉,原主一挪位置,阮楠必須跟着挪,原主不動,她也不動。
而且阮楠學習成績特别差,就在班級最後幾名,她上課不專心聽講,還總打擊原主,每次原主打算好好聽課的時候,她不是撓原主的背和胳膊,就是嘟嘟囔囔說:“南悠悠,看看你那專心的樣兒!你能學會嗎?你坐的再直也學不會!來來,咱倆說說話吧……”
原主簡直要崩潰了,就在一天放學後,看着對自己窮追不舍的阮楠,艱難的開口提了絕交。
阮楠一下子不幹了,徹底暴露了真實嘴角,讓原主還錢,原主懵了,問她什麼錢,阮楠說是請她吃東西的錢,說隻要還夠了,就答應絕交的事。
原主沒有心眼,就這麼相信阮楠的話,用自己的壓歲錢還錢,九零年代的錢值錢,一塊錢抵現在的十塊二十塊的,原主一直還了七十塊,阮楠還說不夠,一直到還了八十塊的時候,原主覺得夠了,可以絕交了,誰知道阮楠說,送過原主一塊玉佩——九零年代經常有一些人,用兩個木棍纏在一起做成十字架狀,上面挂滿了非常廉價的首飾,大老遠在太陽光底下一看,晶瑩閃爍的,其實離近了一看就那麼回事。
阮楠說她就是在那裡買的玉佩,要好幾十塊錢,原主說沒有啊你沒送過,結果阮楠把原主的小動作和習慣摸得一清二楚了,說原主接過玉佩的時候,放進了口袋裡,還拍了拍口袋,确定在裡面。
這确實是原主的小習慣,原主心細,每次放了東西,總會拍拍口袋,怕東西掉了,有點強迫症傾向,阮楠就拿捏住了這一點,一直pua原主,搞得原主自己也迷糊了,真就覺得自己好像确實拿了阮楠的玉佩,又加上阮楠說,隻要還夠了玉佩的錢,就再也不糾纏她,原主傻乎乎的就又信了,就這麼被阮楠忽悠着掉進了死循環裡,直到小學畢業,才徹底擺脫了這個人渣。
冗長的回憶到這裡的時候,南悠悠挺無語的,小學時代,這個阮楠絕對是原主深惡痛絕的存在,恨她恨的恨不得殺死她,可惜原主爸媽跟阮楠是一個類型的人,都特麼特别會pua,動不動就對原主連打帶罵,沒有關心過她,否則但凡多注意一點女兒的情緒,也不至于讓自家閨女被一個小學渣坑了那麼久,原主沒心眼子,爸媽也是功不可沒。
現在這個時間段,正是阮楠不斷的向原主敲詐的時候,原主這個時候已經給了阮楠大約四十多塊錢的時候了,南悠悠想到這裡,有些咬牙切齒,扭過頭,雙手放在桌上,陷入了沉思。
如果說李偢是速戰速決的那種,那麼阮楠,南悠悠倒不打算這麼快放過她了,她是原主的噩夢,是小學時期,纏繞在脖子上的毒蛇,要是一下子把她幹服了,倒便宜了她了……
南悠悠正在思索之際,背部又被阮楠狠狠的捅了一下子,她頓時心頭火起——這個阮楠,估計以為她在安心聽講,又開始耍手段了。
不急不急,這個雜種,慢慢玩才有意思,南悠悠沒理會身後阮楠惡毒又不安分的爪子,隻是從作業本上撕下來一張紙,拿出筆開始寫了起來:
“阮雞蛋,你不讓我好好聽課,是不是怕我學習好了你追不上?我學習不好了可以為你墊底了,對不對?然後呢?能這樣上一輩子小學嗎?你能打擾我一輩子嗎?我偏要學習好氣死你,咋滴阮雞蛋,你看到這裡的時候是不是快要氣死啦?氣死你活該啊!怎麼,想要把我寫的給老師看嗎?你快點給老師,這樣老師就知道你經常在我上課的時候幹擾我了,你個傻逼東西,怪不得你被全班同學打啊!我很後悔,後悔那個時候怎麼沒跟他們一起打死你啊!給你打成碎雞蛋!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