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神女所言,正是蘇芝芝的陰謀。”姜逸塵頂着一臉紗布繃帶,就想向南悠悠湊過去,卻被王召陵不動聲色的擋在他的身前,姜逸塵瞪了他一眼,王召陵則不為所動,身形如泰山般遮擋保護在南悠悠跟前。
姜逸塵因為重傷未愈,也是支撐不了太久,便又哆哆嗦嗦的摸回榻上,坐着喘粗氣。
王召陵此刻開口道:“大将軍的意思,是蘇芝芝派人把嘉古關的防線打開,她一個弱女子真的做得到?”
姜逸塵瞪了他一眼,怕自己在南悠悠跟前樹立的忠君愛國的表現崩塌,忙不疊的說:“如何不是?她偷了我的信物,利用了我的心腹,等我發現前來制止的時候,就被狄戎砍成重傷……我這個樣子,難道還不是我一腔熱血清清白白的象征?”
南悠悠道:“大将軍的意思,你倆挺親密無間,對于你的軍事信物,蘇芝芝随随便便就能拿到手……真不明白大将軍打仗還帶個小女子幹嘛?哦我懂了,大将軍幾次三番的求取靈藥,想必是為了蘇芝芝吧,既然這麼看重她,為何還舍不得花錢?我都說了很多次,靈藥很貴,我們那邊也得靠金錢交易的。”
姜逸塵卻是話鋒一轉,兩隻眼睛賊溜溜的将南悠悠上下一打量,道:“神女……也不像沒錢的樣子。”
南悠悠皺了皺眉,其實她這一套行頭是在系統商城裡租的,等過了場子還得還回去,當然了,這個事她肯定不會對姜逸塵說明,她盯着姜逸塵,道:“我有錢,就該給你花?你既然這麼心疼她,為何就不舍得花錢呢?”
姜逸塵知道南悠悠性格直白,往日裡在神罐前,他也格外厭惡南悠悠的直白,如今見了她本人,竟覺得她直白的是這麼可愛——而且,他怎麼隐隐聽出來,她這話還帶着點酸味呢,可愛可愛……莫不是當時不是坐地起價,而是因為吃蘇芝芝的醋?害,早說啊美麗的姑娘!
“神女既然來了,那就……不如留下吧,我等大軍和百姓,一向崇拜仰慕神女大人,我們一定會好好供奉的。”姜逸塵隻覺得往日對南悠悠的成見,在看到她本人的一瞬間,徹底的煙消雲散。
“呵呵,看我心情吧。”南悠悠怎麼會看不出姜逸塵的自作多情?不過,且讓他多自戀一會兒吧,臨陣換将這種動搖軍心的事她不想做,現在她又覺得,可以耍耍這個利欲熏心的壞蛋也不錯了。
她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姜逸塵,美眸流盼間,眼中的鄙夷絲毫不加掩飾,但看在自戀又自大的姜逸塵眼中,則是小女子沖他眉目傳情的模樣。
他不由得心神蕩漾,堪堪的剛把手伸出去,南悠悠卻一掀裙擺,優雅的一轉身,竟然平地陡然消失了。
姜逸塵猛的吃了一驚,王召陵卻是見怪不怪,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大跨步離去了。
姜逸塵看着南悠悠消失不見的空地,一陣陣的扼腕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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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悠悠并沒有回到自己世界,隻是來到了地牢之中,這個地牢就是在土地上挖了個深坑,上面蓋着木闆,就像個地窖,有幾個士兵把守,否則隻憑着單薄的軍帳,随便一個人沖進來就能把犯人劫走了。
地牢裡陰暗潮濕,老鼠時不時發出吱吱的叫聲,蘇芝芝披頭散發,死死地抓住牢門的鐵欄,眼神怨毒:“放我出去!”
她的聲音因為長時間的哭喊變得嘶啞,臉上滿是淚痕和污漬:“你們不能這樣對我!逸塵,逸塵!你不可以這樣!”
牢卒站在木闆之上,對地下她的哭鬧無動于衷,蘇芝芝見無人理會,更加癫狂,用力搖晃着牢門:“我可是……”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似是想到如今的處境,神色變幻不停,最終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聲音帶着哭腔:“我不甘心……”
過了一會兒,蘇芝芝又擡起頭,亂糟糟的頭發遮住半張臉,透過發絲的縫隙看向牢外,眼神陰鸷:“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似是在喃喃自語,又似是在質問命運的不公。
南悠悠将身上的隐身符揭掉,突然出現在了地牢之中,蘇芝芝先是渾身一陣,原本呆滞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掙紮着起身撲到牢門前:“是你!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