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沒搭理南爍,隻是神色淡淡的看着南悠悠,道:“二妹,你還願意嗎?”
南悠悠道:“肯定不願意了。”
南爍尖銳的喊:“現在說不願意也晚了!”
南平又轉頭看向南爍,道:“我來公平公正的說就幾句吧——爍弟,二妹一開始可憐你,見你親娘沒了,生活沒人照管,所以自掏腰包修葺了清風堂,讓你在這裡住了三年,又包管了你的一切用度,都沒讓你花自己的月錢,所以,這三年的時間,你扪心自問,住的可算舒坦?”
南爍哼了一聲,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可看到了,我現在是被掃地出門了,她有把我當人看嘛?高興了就讓我住,不高興就讓我滾,還裝什麼好人呐!”
南平不慌不忙,繼續道:“别急,聽我慢慢道來——既然是二妹當初自願讓你來住,修葺費确實不該你包完,”
南平還沒說完,南爍開始面有喜色,怎奈南平再度話鋒一轉,接着說道:
“這樣吧,爍弟,你把這三年的房租,還有衣食住行的費用,一并還給二妹,修葺費就算了,畢竟當時,二妹确實是全心全意的想要幫你,雖然你如今不知感恩,過河拆橋無情無義,辜負了她一片真情實意,但正如你所言,确實是她當初自願掏的錢修葺,着實不該讓你掏錢,所以,你隻付房租即可,我說的這些話,自問每個字都在理,縱然鬧到父親那裡,我也沒說錯。”
南爍自知沒理了,氣的直打哆嗦,顫聲道:“你們一個娘胎出來的,肯定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我說不過你們!但我就是不服!不服!”
南平扭頭看向南悠悠,清淡的眼眸裡,飽含了對南悠悠深切的憐惜之情,道:“二妹,大哥隻是就事論事,希望你不要心裡不舒服。”
南悠悠感激的看着他,道:“大哥說的在理,以前是我豬油糊了心,不該自掏腰包,幫助白眼狼,如今就按大哥說的辦。”
蕊兒這時開口道:“大公子,小姐,奴婢剛才算了一下賬,一開始小姐想用韓姨娘的果脯鋪子抵修葺費,奴婢細算之下,覺得不對,那個鋪子地處偏僻,苟延殘喘到現在,不過是沾了丞相府的光才沒倒閉,就算是賣了,既抵不了修葺費,房租也還差一大截,更何況還沒算爍公子這幾年的衣食,和讀書的紙墨筆硯的費用呢。”
南悠悠大手一揮,道:“我不想整這麼麻煩了,蕊兒,你現在把果脯鋪子過繼到我的名下,不夠的話就用韓姨娘以前的珠寶首飾抵債,畢竟她之前确實受寵過一段時間,手裡應該有好東西給咱們爍公子留下了,然後剩餘的,就從爍公子每月的月錢裡,扣一半,剩下的一半,夠他一個人嚼用的了。”
南平贊歎道:“二妹妹還是慈悲為懷,這要是其他人,直接扣除爍弟整個月的月錢了。”
蕊兒道:“對啊,誰會管一個白眼狼死活,還得是小姐啊,唉,太善良了,欺負她的人,就該天打雷劈!”
南爍氣的大腦嗡嗡的,他都不記得後來發生的什麼了,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家親娘韓氏的破院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