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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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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厲害,來日怕要像您一樣,做威風凜凜的大将軍。”程行禮說道。

述律崇擺手笑道:“她喜歡就好,不喜歡我也不勉強。就是不太聽話,任性。”

“我哪有任性?”述律綽目光在程行禮身上掃了下,淡淡道,“馴馬不是你讓我去的嗎?說要把鄭世叔的駿馬都帶回家。”

述律崇低聲道:“你至少也給人留點。”

随即他又問起程行禮去何處,程行禮依禮回答。

述律綽說:“那使君喜歡什麼樣的馬?我給你挑一匹?”

程行禮忙道:“多謝娘子好意,隻是馴馬辛勞,我豈敢得娘子成果。”

述律綽卻道:“馬匹而已,不足為貴。若是性烈不服,自有鐵鞭教訓,再不服,那就不必留了。”

程行禮說:“萬物有靈,若遇有緣人,自會不馴而降。”

述律綽凝視着程行禮并朝他笑,程行禮遭如此直視,面上不太好意思繼而也笑了。

三人又聊了兩句述律崇才帶女兒離開,程行禮才轉身就聽見述律綽喚他:“程使君?”

程行禮回身,笑問:“娘子何事?”

述律綽莞爾一笑:“沒事,叫叫你。”

突如其來的笑容,令程行禮摸不着頭腦,也隻回笑作了個禮走了。

此時的主營帳中,鄭厚禮聽完巴薩的一番言論後,說:“為什麼反過來幫我?”

“仆固雷非明主,我跟着他隻會是自尋死路。你比仆固雷聰明懂分寸局勢,跟着你十年之内至少不用死。”巴薩答道,“而且我也不是沒有條件。”

鄭厚禮沉吟片刻,說:“什麼條件?”

“你讓程行禮陪我一晚上,我以後就全聽你的,為你鞍前馬後,死而後已。”巴薩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鄭岸皺眉道:“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屁股癢是吧?”心裡氣急将他踹翻在地,怒道:“再說了,真答應你不應該為程行禮鞍前馬後嗎?”

巴薩在地上滾來滾去地哈哈大笑:“黃口小兒,隻可亵玩不可近觀。”

鄭厚禮扶額無奈,後悔聽這人說瘋話了,說:“砍了。”

鄭岸巴不得砍了這滿嘴胡言的男人,立即點頭預備着将人拖出去。

“周萱。”巴薩又說出一人姓名。

“慢!”鄭厚禮面色凝重地打斷鄭岸步子,說:“拖過來。”

鄭岸思忖須臾,看了眼鄭厚禮又乜斜了下巴薩,一腳将巴薩踢到鄭厚禮面前。

巴薩又差點遭鄭岸一腳踢出内傷,整人滾到鄭厚禮腳下。

鄭厚禮伸腳一擋,黑靴尖調正巴薩的臉,拐杖點在巴薩胸口,眼神裡滾出黃沙血色擋不住的殺氣,音色是從未有過的冷漠:“你說誰?”

“周錫的孩子,你的兒媳。周萱。”巴薩驕傲的神情像是并不害怕鄭厚禮,調笑着說,“你怎麼确定當年你斂到的屍體一定是周萱和程瑛?”

周萱,一個可以在鄭家掀起狂風驟雨的姓名。

鄭厚禮居高臨下道:“所以?”

“所以,放了我。”巴薩道,“兩年前我曾在河西見過像是周萱的母女,出生年月與經曆的戰亂也能對上。要找找嗎?”

鄭厚禮收腳收回拐杖,布滿厚繭的手摩挲着拐杖。

鄭岸嚴肅道:“這厮話不可信,爹。”

“先押下去,讓多汪去問他的話,問明白了去河西找人。”鄭厚禮阖眼疲憊道。

鄭岸驚道:“爹!”

鄭厚禮說:“讓我靜會兒。”

鄭岸看着鄭厚禮似是帶着傷意的背影轉進屏風,一把揪過巴薩掀簾而去。

下了主帳,鄭岸碰見了述律崇父女,他心裡煩悶朝述律崇打了個招呼帶着巴薩走了。

述律崇父女一臉茫然,直到進了主帳都有些不解。

“大哥,大郎這是怎麼了?”述律崇讓女兒停在屏風外,進了内裡看鄭厚禮。

鄭厚禮坐在榻邊翻東西,看述律崇進來,就收入懷中,答道:“他哪天沒有火燎性子?别管他。”眼神看見屏風外的述律綽,笑着說:“怎麼了?”

述律崇撓了下頭,說:“向大哥你辭行的,我想早點回去把軍饷以及軍中的王八犢子都清了,所以帶三娘來跟你打個招呼。”

“走就走吧,打什麼招呼。”鄭厚禮說,“這次的事,我明白跟你沒有關系,你治下的巫闾守捉城與車遙辇的無逢守捉城近。一旦你出事,他就可接管你的兵。”

述律崇沉默着沒有說話,因為他在疏忽大意之中差點害了鄭厚禮。

鄭厚禮歎道:“他跟我六年,卻不想到頭竟如此糊塗。”

“那漢人有俗語,慈不掌兵,大哥若有不忍,禦下怎麼能嚴呢?”述律崇說,“何況是車遙辇背棄大哥與仆固雷勾結,都将空饷冊子送到仆固雷那裡去了。隻等程行禮一查出來,仆固雷就順水推舟上報朝廷,要知道還有個平盧節度副使在長安呢。這闆上釘釘的事,不用為這人傷心。”

車遙辇死後,鄭厚禮派到車遙辇家和府衙的人快馬加鞭地傳回書信,将這些年車遙辇與仆固雷暗通的信和賬冊通通倒在鄭厚禮面前。

仆固雷來信說,隻要車遙辇幫他幹掉鄭厚禮,那他就會通過公主兒媳的關系舉車遙辇為幽州司馬兼盧龍都知兵馬使。

車遙辇應了,因為仆固家一門兩公主,他自己娶了個公主不算,他的兒子也娶了當今皇帝的親妹妹。所以他開始駐空鄭厚禮手下将軍們的軍饷,但因時日不長,隻有述律崇與天秀軍營有空子。

二人書信展開,鄭厚禮對着那些冊子看了許久,也坐了許久。最後命兵士把軍饷發下去,給了筆錢讓人送車遙辇父母妻兒回鮮卑山,那是他把人帶出來的地方。

鄭厚禮說:“跟着我,難為你們了。”

“大哥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述律崇握住鄭厚禮的手,堅定道,“要是沒有你,咱們這夥人沒有今天的好日子。當官嘛,在哪兒都一樣,說實話長城内的那點茶沫子我還喝不慣呢,畢竟還是在自己家裡舒服。”

述律崇比鄭厚禮年輕幾歲,可鄭厚禮看上去比述律崇還要蒼老。常年的行軍打仗、足疾反複與妻子離世時的種種已快拖垮他的身體。

鄭厚禮嘴角勉強牽出一抹笑,說:“那還是先回家吧,三娘馴服了幾匹馬?可都牽走,不然又要被鄭岸帶野了。”

“她說她沒馴服馬,但喜歡上了一匹中原的千裡馬。”述律崇笑道,“不知道大哥願不願意割愛?”

鄭厚禮看述律綽正在屏風處探了個頭出來笑,從未享受過女兒溫柔的他笑着答應:“什麼馬?我帳下的馬隻要三娘喜歡,那都牽回去!”

聽得此言的述律綽笑得更開心,幾步進來,右手按肩,說道:“就是世叔帳下的漢人官員,程行禮。”

程行禮騎馬回家已是快關城門之際,進城後見路邊散着許多喝酒唱歌的兵士,以為今天是什麼節日。

城内人多不便騎馬,程行禮便牽馬而行,路上還遇見幾個那日在天秀軍營比箭術時的營主,被拉着灌了幾杯酒。

等他回到家,友思都已睡了。

董伯看他回來驚喜萬分,怕他還沒吃飯,連忙起爐竈煮了碗雞肉澆蛋的馎饦呈上。

期間董伯說是鄭厚禮派人來說軍中有事,留程行禮幾天,又派了重兵保護程家。故此董伯和友思隻以為程行禮被鄭厚禮留在軍中而已,并未起疑。

程行禮喝完最後一口湯,幫董伯把碗筷收拾好。

廚房裡,程行禮洗碗,董伯涮鍋。

程行禮想起巴薩的話,猶豫道:“董伯還記得我娘的樣貌嗎?”

“大娘賽若仙子,美得跟畫兒一樣,當然記得。”董伯笑道。

程行禮擺好洗幹淨的碗筷,平淡道:“我一朝被貶此地,想來祖上也沒人如我般落魄了。”

董伯說:“人生起伏乃常事,郎君不必煩憂。人生何來的一帆風順呢?”

程行禮點點頭,臨出廚房門前,又漫不經心道:“董伯,你見過我父親嗎?”

董伯稍局促地笑着,神情像是怕戳到程行禮的傷心事,隻說:“你父親常年卧病,我沒怎麼見過。”

對于父母的答案,程行禮已是明白,巴薩或許是騙他的,父母舅舅性情淳樸怎麼會認識遠在萬裡之外的人呢?而且董伯也從來不會騙自己。

跟董伯收拾好廚房後回了,月下程行禮才過轉角,便見那清淡月色覆映的木回廊,頓時心緒愁生,輕輕地歎了口氣。

但還未走出下一步,他的雙腿就倏然被膝蓋頂開,有人大力地将他頭按在牆壁上,發出蹦的一聲巨響。

程行禮被撞了個眼冒金星,瞬息間雙手亦被反扭在背後,冰涼的刀刃貼上喉嚨。

“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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