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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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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古人說的忘憂草。”馮恪讀過兩年書,策馬走近為程行禮解釋,“我們這兒是離天最近的地方,還有很多你沒見過的東西呢。”

程行禮作禮笑道:“屆時有勞十四郎為我解惑了。”

“沒問題!”馮恪朗聲笑道,“不過說錯了,使君可不能罰我酒。”

衆人頓時笑起來,河邊有不少百姓牧放牛羊或飲酒歡笑,雪山融化的河水孕育出淳樸率真,性情大方的百姓。

幾人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頭,鄭岸默默跟在後面,路過那萱草花時,神情流露出些許緬懷般的黯然。

一行人在河邊慢行,後轉入樹林找了塊平坦地方,讓随行的侍從、兵士搭帳擺案。

這裡的狩獵風俗與程行禮在長安時所見的差不多,帳帏搭起,帳帏三面相接擋去外人眼光,隻留一面朝着日升月落的白狼河。帳中一張長食案擺開,堆着吃食與美酒。

馮蘊等兄長給她上弓弦,鄭岸這次隻帶了善捕獵的猞猁出來,而馮恪則是猞猁與海東青齊上陣。

午時将擦而過,陽光猶是最溫和暖煦時。

從永州出來後衆人尚未用飯,趁着時辰未過,将帶來的胡餅、鹿、羊肉感以及美酒一一擺上。

悲望山多是參天的冷杉樹,栩栩金影自山林間垂射。偶有飛鳥于頭頂盤旋鳴叫,微風吹動帳帷,帶起一片笑聲。

食案邊,馮夫人理着友思的頭發,笑個不停:“友思啊,你這頭發是誰紮的?怎麼沒跑幾步就散了?”

友思坐在馮夫人膝下,看了眼程行禮。

不怪馮夫人說笑,友思發髻以往都是董伯紮的,但今早董伯早起買菜去了。友思又想出去跟雞玩,便鬧着要程行禮快點給他紮頭發。

程行禮很認真的紮了個雙丫髻,但友思一路上跟同伴玩鬧,本就松垮的發髻更加散亂。方才又被鄭岸的猞猁追着跑又摔了跤,以緻他比起馮家兩孩子,發髻确實亂。

馮夫人頓時反應過來,說:“使君連那麼難的骈文都能寫,怎麼到孩子事上這樣手生?幸虧隻有一個,這要是再生個女兒,可不得手忙腳亂,人仰馬翻了。”

程行禮喝着馮恪傾情推薦的馬奶酒,聽此臉上一紅:“哪裡哪裡!不過娘子說的是,這等精細活要眼光好又有耐心的人來做才漂亮。我定好生研習,唯求日後這手與娘子樣靈活。”

馮夫人笑着給友思系好環帶,說:“話說得好聽,隻盼使君成婚後别是另一個樣子。”

“依我看這男人的話最不能信了,二郎成婚前還說要耐心養孩子。”馮二嫂坐在馮夫人邊上,端着酒盞說,“結果成婚後,那是看到孩子就跳得跟馬一樣,不能信不能信的!”

馮二郎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

“使君别見怪,我們室韋一族的人就是這樣直接。”馮夫人面若銀盤,美豔大方,笑着說,“那是有什麼就說什麼,要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使君當面說一聲,我呀立即就改。”

程行禮說:“我很喜歡這樣的性情,不用改的。”

食案另一邊垂腿而坐的鄭岸正在喂猞猁,聽此話拿肉幹的手停頓須臾,眼神在披着陽光的程行禮身上停了下。見到一直注釋着程行禮的拓跋瑛,嘴唇抿了下沒說話。

有着前頭話在,馮恪讪讪道:“那娘子待會兒能幫我烤肉嗎?”

“你自己不能動手嗎?”馮夫人一本正經道。

馮恪道:“你不是說隻要說出來,你就會改嗎?”

“他是狀元,你也是啊。”馮夫人驚訝道,“你什麼時候考個狀元回來,我和你爹肯定把你架在火上烤。”

随後馮恪小聲反駁,馮夫人就開始細數馮恪婚前婚後的區别,一時間案上笑聲不斷。

程行禮不知不覺間便吃完了馮二嫂烤的一盆鹿肉,又被拓跋瑛帶着吃了許多茶飲酒水,一時内急,告禮離席。

陽光細碎,一棵粗似成人環抱的冷杉樹下。

程行禮糾結許久,離席前他問拓跋瑛有無器皿,可拓跋瑛說你找個又黃又小的樹對着就行,這荒郊野外的,沒人看見。

程行禮愕然,并謝絕了拓跋瑛想為他把風的盛情。

做了許久的心理掙紮,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下,程行禮環視四周确認沒人方緩解腰帶。

才拿出來還沒有動作,身邊就有一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使君,好巧。”

程行禮:“!!!”

在這種脆弱時刻,程行禮大驚,忙用褲子遮住自己,重重呼吸兩下後側頭看去。

鄭岸單手抵樹眯着眼看他,眼神往下瞟了眼,瞬間閃過同情。

“世子,有事嗎?”程行禮欲哭無淚,明明确認了沒人,鄭岸是怎麼出現的?!

鄭岸微微一笑:“我看你在這棵樹下停留許久又鬼鬼祟祟的,還以為你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話音最後的看看二字,咬得極為暧昧。

“我隻是小解而已。”程行禮努力平和好自己被打斷的心情,同時系好腰帶。

鄭岸說:“那你怎麼半天上不出來?腎不好?”

程行禮眉心微蹙:“不是。”

鄭岸劍眉一挑,表情玩味,顯然是不信的。

程行禮看周邊還是沒人,說:“宴席高歌正酣,不知世子離席是為何?”

鄭岸道:“撒尿啊。”

程行禮尴尬地捋了下被風吹散的額發,又想起那夜溪邊的窘事,鄭岸懶懶道:“不然你出來是幹嘛?難道不是撒尿?”

程行禮抿嘴沒回話,鄭岸又繼續問:“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們漢人說話都這麼啰裡啰唆,咬文嚼字。”

想起方才程行禮在樹下一副俨然君子失節,童貞不保的模樣,鄭岸就不理解:“還小解,撒尿就撒尿嘛,做什麼一副為難的樣子?難不成你在野外撒尿還有人偷看你?!”

程行禮微擡眸看向這個野外突然多出來的人,鄭岸怒道:“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嗎?你出來不是撒尿的?”

“是。”程行禮輕聲道,“但言語應文雅,不可粗鄙。”

鄭岸眼眸一暗,嫌棄道:“那你撒不撒?”

程行禮怕鄭岸在山林深處給他來上幾拳,溫和道:“撒。”

“使君果然大度,哎呀!其實你不該對我這麼生疏。”鳥鳴高叫,鄭岸像是換了個人,突然笑了下,歡快道,“還未介紹,在下姓鄭單名岸字應淮族中行七。”

看人隔了好些日子終于有禮,程行禮不好漠視,朝鄭岸叉手作禮:“免貴姓程雙名行禮字知文族中行五。”

鄭岸眼尾含笑:“那我叫你程五了。”

“都可。”程行禮沒從鄭岸眼中笑意看出真心,反而像是隔着霧。那片霧後,還是有幾絲不屑沒有隐去。

方才被打斷的事情總得做,程行禮自覺地移開幾步稍側身解腰帶。

豈料這時,鄭岸解開褲子跨步探頭過來。程行禮有些震驚地看着他,盡量平和道:“你可以轉過去嗎?”

“你尿啊,我又不是沒見過這東西。”鄭岸直愣愣地看程行禮,眼神還時不時向下看。

程行禮想要不要放回去走遠些時,鄭岸又說:“ 軍營裡那麼多男人,大家一起洗澡撒尿,我都看習慣了。在我眼裡你跟那拔毛的雞沒什麼區别。”

“可我不習慣。”程行禮欲哭無淚,視線下移幾分,看到了别人的物什,耳垂一燙,旋即還是淡定地看向前方說:“你這般看着,我上不出來。”

鄭岸笑道:“需要我幫你扶着嗎?”

程行禮想起不知是從哪裡看來的一句話,扶你一把的是兄弟,扶你家夥的是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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