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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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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時分,蟬鳴聲繞着程家,清透甯靜.程家院中,程行禮給友思拟着着裝。

被拓跋瑛一起帶來的馮恪抱着自己七歲的女兒馮儀,腿邊站着六歲的侄兒,笑道:“果然子随父,友思長得跟知文你一樣,眉宇間極為俊秀。”

友思五官輪廓與程行禮隻有三四分像,但渾身那股溫柔随和倒與程行禮如出一轍。

穿好衣服後,友思帶馮恪侄兒去看他養的雞。

“謬贊了。”程行禮見此,為難地說,“今日麻煩二位了,友思若有失禮之處,我絕不姑息。”

“不會的,那孩子定跟你一樣聽話。”女兒在懷裡扯他頭發,馮恪隻得把她放下,孩子去找自己弟弟。

彼時馮恪夫人笑盈盈地說:“今天也是巧,瑛兒跟我說他邀你去打獵,我想這幾天孩子也吵着出去玩,就跟使君一起,孩子間也有個玩伴。”

一行來的,還有馮恪夫人以及馮恪二哥一家、馮恪最小的妹妹馮蘊,一大家子人。

程行禮說是,看着等了會兒發現述律綽還沒來,就問才下馬進來的拓跋瑛:“述律娘子呢?”

拓跋瑛答道:“三娘子說祖母病了,天沒亮就與述律叔回去了。她讓我給你道歉,說下次來一定重新請你。”

家人病危自是比任何事都重要,程行禮自然理解。

眼看時候不早,永州離悲望山有一個時辰的路。

馮夫人招手喚來兒女,友思也走過來抓着程行禮的衣服。

程行禮讓友思喊人,友思按禮喊了馮家衆人,可輪到拓跋瑛時,又不肯開口了。

程行禮不明白,為何友思對馮恪就能好顔色,但一到拓跋瑛和鄭岸就不行。鄭岸就不說了,但拓跋瑛沒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啊?

“沒什麼大事,友思隻是還不熟悉我,是嗎?”拓跋瑛笑着摸摸友思的臉,說實話他不在意這些細節。

可程行禮認為這是他教養無方的結果,正色道:“程友思。”

面對父親即将發怒的火,友思小心翼翼走到拓跋瑛面前,小聲喊了句叔父。

拓跋瑛笑了,抱起友思,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拿出麥芽糖,說:“乖。送你的。”

一遇到吃食就忘本的友思眼放精光,又說了句多謝叔父,接過麥芽糖吃起來。

馮夫人揶揄道:“以前沒見拓跋你怎麼喜歡孩子,難道是自家侄兒侄女們太鬧騰了?”

程行禮對于拓跋瑛的身世不太了解,馮恪在旁解釋。

馮平生親妹妹嫁到了大鮮卑山後的黨項拓跋部,她生拓跋瑛弟弟時難産,一屍兩命。

父親又是個不怎麼管事的主,小時的拓跋瑛常與牛羊一起睡。後來他父親再娶,黨項人也一直在草原上搬來搬去,找不到蹤迹。

拓跋瑛十三歲時,馮平生得到消息和鄭厚禮去瞧他,而就那一眼,拓跋瑛父親日後隻能靠拐杖行走,人也被馮平生接回家跟自家孩子一起養。

拓跋瑛比鄭岸小五歲,耍得一手好戟。鄭厚禮對他很賞識,沒到十六歲就置了個司法參軍的位置曆練。後來鄭厚禮本想給他調到外州任司馬或别駕往長安升,但拓跋瑛卻說要靠自己。

程行禮聽完,看着朝友思笑得溫柔的拓跋瑛,平靜如水的心倏然泛起一圈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憫情。

時辰到了,衆人上馬出發。程行禮本想讓拓跋瑛放下友思,但拓跋瑛卻說沒事,笑呵呵地把友思抱到馬車上。

兵士駕車,内坐着馮蘊帶孩子們,馮夫人與馮二嫂騎馬。

門口的程行禮才上馬,忽聽長街上傳來一陣馬蹄聲。

來人馳馬飛快,幾瞬息就跑進巷内。

程行禮見來人一身半臂粗布裝,鷹隼淩空飛旋,腰挎刀馬背箭,馴養乖巧的猞猁蹲在後面,一副潇灑恣意模樣,心中登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七哥,你怎麼來了?”拓跋瑛驚訝喊道。

鄭岸掃視衆人須臾,看拓跋瑛緊挨着程行禮,馮恪與夫人站在馬車邊上。沒接拓跋瑛的話,隻冷漠地問:“你們這是去哪兒?”

“去打獵,”馮恪答道,“你是來找知文的?”

鄭岸甩了兩下馬鞭,說:“不是。”

“行吧。我們要去打獵,要不然一起吧?”看鄭岸那一身輕獵裝,不像是要去軍營操練的樣子,馮恪了然于心後問。

衆人看這架勢,心知肚明,巷内隻住了程家,鄭岸那麼準确無誤的跑進來,除了是找程行禮,還能有什麼說法。

于是拓跋瑛附和着說:“七哥,一起吧,人多熱鬧。”

馮二郎也說:“今天日頭好,應淮你不跟我們一起,那就是浪費這良辰美景了。”

馮夫人道:“就是,今天不去,可不是你鄭應淮的脾氣。”

這時,馮蘊也掀簾喊道:“七哥,一起啊!”

塞外民風淳樸,家中多由内子掌權。馮家幾位娘子面容明豔,性子也是大方恣意,不拘小節。

鄭岸飛速地掃了眼程行禮,這本是拓跋瑛的場子,程行禮知鄭岸等台階下,便說:“聽聞世子騎射俱佳,我多有欽佩,不如一起,我也好學習學習。”

鄭岸眼中劃過一絲愕然,嘴角微微勾起,掉轉馬頭出了巷口往城外走。

馮恪笑着招呼:“走吧走吧,這是答應了。他一天天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于是乎,一行人往悲望山去。

路上馮蘊用室韋話問鄭岸是不是專門來找程行禮的,鄭岸說不是。馮蘊說鄭岸口是心非,明明來之後眼睛就沒離開過程行禮,心裡很喜歡,表面卻倔強,真應了馮平生那句要面子受罪。

随後鄭岸用室韋話極其嚴肅的朝馮蘊說,你要是在胡說,我就把你哥丢到河裡去,馮蘊瞪了眼鄭岸放簾坐回車裡。

與拓跋瑛學了幾日室韋話的程行禮,略有些尴尬的聽完全程,從簡短易懂的話裡補出意思,心想還不如不聽懂。

鄭岸與馮蘊交談的話聲傳進拓跋瑛耳裡,他沉吟不語,隻稍側頭看了眼在身後的程行禮,程行禮對他施以微笑。

“你幹嘛對他獻殷勤?”鄭岸将這一切看在眼裡,走近拓跋瑛說道。

拓跋瑛說:“他一個江南人士,來咱們這兒做官跋山涉水的很不容易,遠來是客對他客氣是應該的。”

“遠來是客?”鄭岸皺眉一想昨日鄭厚禮的維護以及拓跋瑛的這便宜樣子,心生一怒反問,“鄭九在長安也是客,你看皇帝對他好嗎?做官走遍天下是最常見的事,做什麼一副心疼他的樣子?”

鄭家兄弟情深厚,若真受難,鄭岸心裡一定不痛快。

拓跋瑛說:“讓他來的是皇帝,他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我不是心疼,隻是覺得他跟别的漢人不一樣。”

“你真是被他灌了迷魂湯!”鄭岸剜了拓跋瑛一眼,揮鞭向前。

拓跋瑛駐馬等程行禮過來,苦笑道:“七哥嘴硬心軟,知文别往心裡去。”

“不會的。”程行禮知道在鄭岸心裡,自己是那個讓鄭厚禮功績遭人诟病的人。就是有些難得的交流好時刻,但一到次日還是會恢複原狀。

拓跋瑛注視程行禮,眼神思索着什麼,欲言又止半刻後,什麼也沒說。

悲望山地處永州城西方向百餘裡,與周遭起伏有序的山脈相連。主峰高而不險,多有珍奇獸類盤桓。山腳之下蜿蜒上百裡的白狼河緩緩流過,似一條玉錦帶将悲望山環在這片生機無限的的塞外大地上。

時節正好,白狼河邊,初夏的風拂過岸邊宣草,花草搖曳中,簇簇昏黃而紅的萱草花向着陽光開得極為美麗。

“這是什麼花?”程行禮見岸邊的有着從未見過的鮮花,于是問道。

拓跋瑛答道:“萱草花。”

“萱草花。”程行禮不禁贊美,“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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