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看程行禮進去,轉而退守洞口。
山洞内不時有水的滴答聲,與此同時還伴着一股甜膩的幽香。
程行禮手搭在刀柄上,步子放得極輕,待轉過逼仄的石壁,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汪緩緩流動的活潭。
潭邊散着幾件衣物,而對岸的潭水中鄭岸上身赤|裸,雙手抱一,盤膝坐着。
程行禮确認四周無危險後,走到潭邊,輕聲喚道:“鄭應淮。”
鄭岸劍眉緊緊地擰在一起,胸膛因急促的呼吸不住起伏,人還活着但未回程行禮。程行禮又喊了聲,對方仍不為所動。
沒有辦法,程行禮隻得下水,潭水不深隻到他大腿。
程行禮走到鄭岸面前,推了推他,重複道:“應淮?”
鄭岸身後石壁縫裡透進來幾縷光,将他那潮紅得不正常的臉映在程行禮眼裡。
程行禮這才發現鄭岸雖浸在涼水中,卻滿頭大汗,怕人出事便去探他額頭。
觸手溫度燙的吓人,程行禮正思索這是怎麼了時。鄭岸猛地抓住了他的手,看見程行禮後,怔了下,大力甩開他:“怎麼是你?快滾快滾!”
潭底亂石從生,程行禮水中踉跄幾步,站穩後才發現鄭岸滿目猩紅,就連聲音就沙啞無比,溫和道:“你怎麼了?”
鄭岸氣息更亂了,緊閉雙眼順着潭壁滑入水中,潭水漫到他的胸膛。程行禮未見過鄭岸這樣脆弱的時候,走近蹲下才發現,鄭岸下身也沒穿,眼神飛快地掃了下水下情景,一時震驚,聯想方才,便試探地問:“你中藥了?”
鄭岸覺得全身是表皮涼,内裡燙,冷熱交替下意識渾渾噩噩,模糊睜眼确認真是程行禮後,又絕望地閉上,對于自己的不慎中招,他不情不願的嗯了聲。
程行禮忙問:“誰幹的?”
“你爹!”鄭岸額間汗滾落在水裡。
元青?程行禮不明白,說:“他給你下這種藥做什麼?”
鄭岸不耐煩道:“我怎麼知道?别跟我說話了,吵!”
“會死嗎?”程行禮聽古文上說,有些蠱藥甚烈,不解毒爆體而亡或精盡人亡都有可能。
程行禮溫柔輕緩的聲音在鄭岸聽來猶如清冷山泉過境,可這冷泉卻讓他心裡那股燥熱更加洶湧,于是煩躁道:“會。”
程行禮愕然,鄭岸全身就像有火熱螞蟻從骨縫裡爬出來,一點點蠶食着最後的理智。
程行禮想了想,說:“你沒自己弄一下嗎?”
“沒用。”鄭岸從牙關裡生擠出兩個字,整個人熱得很又往水裡滑,末了,輕輕地說:“這是寒情絲,除非那什麼,否則半個時辰後死。”
程行禮這才見鄭岸手臂上爬着許多條青線,想來這就是寒情絲的毒,于是趕忙過去撈起他,焦急道:“那要怎麼辦?”
隻一靠近,實在無力的鄭岸隻能歪在程行禮身上,哂笑:“還能怎麼辦,等死呗。”汗水流過他布滿潮紅的臉,意識混亂地說:“可惜,我娘還在等我回家吃飯。”
程行禮心中的靜潭水翻起一圈漣漪,他想把鄭岸拖出水卻拖不動。摸到的鄭岸渾身滾燙,連帶着撲在耳邊氣息都無比灼熱。
山潭洞裡的空氣彌漫着的冷香,程行禮覺得自己也熱了起來,他在水下握住鄭岸,低聲道:“要不我幫你吧。”
豈料鄭岸猛地推開程行禮,吼道:“你有病啊?!老子又不喜歡男的!”
“你中毒已過許久,再不解毒會死的。”程行禮眼神堅定地兀自站起,寬衣解帶,“你不想活下去嗎?”
鄭岸别開眼,将整個身體都浸在水裡,啞聲道:“如果活下去,要這樣做,那我甯願死了算了。”
程行禮很快脫得精光,把衣服丢在岸邊,再一次從水裡撈起鄭岸,認真地對他說:“此事不會有第三人知曉,更何況,有你在,這北境才會有更多百姓能活下去。連聖上都贊賞勇冠無雙的北陽世子,就算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才是。”
鄭岸眉心微動沉默不語,須臾後,隻用在水裡的手碰了下程行禮的,算是妥協,說道:“誰來?”
“我吧。”程行禮笑着說,“你轉過去。”
鄭岸等不及了,出水趴在岸邊背對程行禮,威脅道:“你不準說出去!”
程行禮嗯了下,腦中開始回想此事要如何做來着,同時手摸自己和鄭岸。鄭岸呼吸加重,沒一會兒就出了。
可程行禮還是霜打的茄子,鄭岸催促道:“行不行?!老子要死了!”
潭水寒涼,盡數裹着二人,就算程行禮站起弄了片刻,也還是不能像鄭岸那般,哂笑:“不是我,是它。”
鄭岸回頭,程行禮眉眼如畫,肌膚白皙,五官俊美又透着儒雅的文人風韻。此刻人正帶着溫柔笑意凝視他,手上還握着,臉上有坨散不去的紅暈,看起來真是正經又輕浮。
君子習六藝,以緻程行禮雖身材瘦削,但手臂與腹部肌肉卻因射禦之事飽滿漂亮。
這讓鄭岸想起樹下那一幕,眼神往下再确認了下,氣血就上湧的更加厲害。
程行禮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快好了,你等等。”
鄭岸想反正是解毒,不差誰睡誰,劍眉蹙起長臂一伸将程行禮帶至懷中壓着。
程行禮忙道:“等等……”
鄭岸卻是等不得了,他一碰程行禮就像碰到塊解熱的冰,神識理智全無,拉下程行禮的腿,說:“廢物!我來!”
縱是無可奈何的選擇,鄭岸還是記着從前在軍中聽那些老油條和馮恪說的話,毫無章法地在程行禮臉上亂親亂啃,程行禮隻覺鄭岸太重,壓得他不舒服,而且對方還一直碾。
猶如狗啃的吻落到頸間,程行禮扣着鄭岸健壯結實的古銅色手臂,别樣的熱接觸讓他覺得這事感覺還不錯,也精神了些。
鄭岸感覺到程行禮變化後,抹了把涼水給自己和程行禮,不由分說地拉開他的長腿把在手裡,橫沖直撞。
程行禮頓時大驚一叫,眼前一陣陣發黑,齒間是自肺腑湧上的血腥味。劇痛連着淚泛出,程行禮緊咬着唇流淚,他想過痛卻沒想這麼痛!
手在慌亂颠婆間抓住鄭岸的頭發,又一力後,程行禮不慎扯了下鄭岸的頭發。
汗水直流的鄭岸吃痛一聲,程行禮趕緊松開。
鄭岸把程行禮雙手一握按在他頭頂,免得他再抓,喘|息着怒道:“你有病啊?!”
程行禮痛的煩又忍不住,搖搖頭,意識模糊地說:“你有。”
鄭岸雙眼通紅,洩氣似得咬着程行禮耳垂,開始不聽程行禮的求饒痛喊,不顧前因後果的由着自己心來。
幾縷夏風從洞口吹進來,潭水水面不停晃着,水面還有從石壁上混着汗淚以及其他液的水流下來。程行禮動彈不得,肌膚因情念而泛紅,急促呼吸着讓鄭岸慢些。
可一種從尾緩緩彌漫上頭頂的酥|麻暖陽感,流變四肢百骸,牽動着陣陣沉浮令他心慌而叫喊。
鄭岸尚在自己世界裡,聽不得程行禮擾他,抓過散在一邊的衣服塞進程行禮嘴裡,痞笑着哄道:“安靜,等會兒就不痛了。”
平靜的水面下是更為洶湧的暗潮,程行禮隻覺四肢都快散了,雙眸失散時見帶着粉塵的陽光灑在鄭岸健美寬闊的背上,那抹光影會在鄭岸英俊的左臉上停留。他在金影裡看到肌膚上的一道疤痕,大汗流過鄭岸左臉的疤順滑着去了壯碩漂亮的胸膛,胸膛上穩停着隻蒼狼刺青,猛狼栩栩如生,綠如光的眸子就像此刻的鄭岸,恨不得将人拆之入腹。
晶瑩光亮的汗水覆着鄭岸颀長的身影,程行禮要生要死時,看見蒼狼頸下的毛尖處刻着兩個字,他本不想窺探别人隐私,奈何鄭岸的呼吸撲他頭頂,程行禮鼻尖就快貼上鄭岸肩胛骨,他眼神稍往下便能看見。
陽光又移,程行禮借着光影凝神須臾,終于在颠簸裡看了個清楚。
周萱。
鄭岸低沉一悶哼停了,整個人伏在程行禮身上不停大喘。
程行禮掙開鄭岸鐵一樣的桎梏,取下嘴裡濕透的衣服扔到一邊,拍拍汗淋淋的鄭岸,說:“起來。”
出聲後程行禮才發現,自己嗓子也啞了。
鄭岸動了兩下,雙手撐起上身,看程行禮雙頰含绯,眼尾帶淚,沉聲道:“再來。”
說罷就将渾身無力的程行禮翻過來,膝蓋頂開程行禮雙腿,強行把他按在石頭上。
程行禮忙道:“鄭應淮!你……!”
話還沒說完,程行禮就被鄭岸打斷。
鄭岸青筋凸起的手臂支撐着自己,一手扣住程行禮馳騁。
這次比适才還要兇猛,程行禮快被這行為逼瘋,身心都泛着劇痛,想喊叫可又怕吸引人來隻得咬住自己手臂,并伸出一手想把鄭岸推遠些,但指尖隻能觸碰到緊繃凸起的腹部青筋。
鄭岸見後俯下身,拿出程行禮塞在嘴裡的手,換成自己的,說:“咬這個。”
這時候程行禮哪裡還能分清什麼你的我的,一口咬住止聲,隻剩嗚嗚的回音回響在喉嚨裡。
鄭岸汗水不停滴在程行禮瘦削白皙的背脊上,他緊抱住不斷前移的程行禮,眼神迷離着低聲道:“去他娘的,果然好爽!你爽嗎?程行禮。”
程行禮痛得汗淚橫流,說不出話。寂靜山洞内,隻有最原始激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