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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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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行禮沒想到才出仙君醉就碰上了與他一同出門的史成邈,兩人四目對視。史成邈先是一驚,而後又讪讪一笑,上前作禮道:“使君,早。”

程行禮:“……”

這怎麼就碰上了!且程行禮眼神無意移開時,見到史成邈衣領下的牙印痕迹,心裡大喊罪過罪過,非禮勿視!

想起鄭岸說昨夜那人是史成邈,而且還抱着小倌親嘴,這下相見有些尴尬,可他還是要禮貌性地問一句:“史參軍,你也在啊?”

史成邈:“……”

為什麼使君要用也?

腰酸背痛的史成邈察覺程行禮不太自在的目光。暗罵昨夜那新來的力氣太大膽子也大,不是玩這個姿勢就是玩那個姿勢,還非要弄在裡面,以緻他現在腿間濕漉漉的不太舒服,隻想快些回家換身衣服。

兩人各懷心思走在街上,史成邈最後憋不住好奇,問:“使君你昨夜怎麼會在?”

“昨夜世子相邀,就歇在仙君醉了。”程行禮誠實回道。

彼時尚不過清晨時分,街上已有不少百姓趕着牛羊或出城,三三兩兩地路過。程行禮這話一說完,街上百姓安靜了會兒眼神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來。

史成邈察覺到視線後,佯裝鎮定地朝他們大喊:“看什麼看!在看!本官把你們都抓起來!”

史成邈穿着官袍本應像鄭岸那般不怒自威,但因一雙圓眼圓臉的娃娃臉,清瘦的身形比程行禮矮些,看上去并無多少威嚴,反而有些喜感。以緻喊完片刻,百姓們都不為所動,有幾個還扣了下臉。

史成邈覺得自己威嚴被觸犯,向不遠處巡城的兵士命令道:“來人!把拓跋牽過來!”

許是英俊挺拔又定法無情的司法參軍拓跋瑛更有威嚴,百姓們一哄而散。

“史參軍,别與百姓生氣。”程行禮拉走史成邈,沿長街去城西刺史府。

回信沒來,程行禮也不好處置史成邈這麼一個燙手山芋。

路上程行禮說:“拓跋參軍平日巡城判案本就忙,不應讓此等無妄小事打擾他。”

史成邈攏着袖子,臉色鐵青道:“我的好郎君,你跟世子出去狎妓……”

程行禮糾正道:“沒狎妓。”

史成邈撇了撇嘴,敷衍道:“行行行!就算沒狎,那你也不能在大街上說出來啊。仙君醉那什麼地方,跟你們長安的平康坊一樣,而且我們這兒地方小,這百姓就沒把官當官,而是當樂趣。”

程行禮怔了下,想及細處後,說:“言之有理,是我不思考量了。”

史成邈道:“是你聲音太大,也可能是百姓耳力太好,反正這日後百姓們都會認為你比較風流。”

“風流亦比無情好。”程行禮打趣道。

史成邈拱手贊道:“郎君果然真風流。”

程行禮扶額按下史成邈的手,哭笑不得:“哪裡哪裡!”

昨夜在一處歇下的兩人此時都有些尴尬,且現下這個時辰去府衙也快遲到了。

程行禮任職長安時都有官員點卯後偷摸着溜出宮,去接孩子吃早飯,故此對于這羁縻州的視事行為,他也不多問,畢竟他也快遲了,隻能罰錢。

兩人走過一條街後,見有許多百姓在一書肆前排出一條隊伍長龍,并用胡語低頭交談着什麼。

書肆門口用樹杈杈着兩面旗幡,左幡書曰“生死如夢”,右書“乾坤一卦”。

史成邈見此好奇忙讓抓了個百姓去打聽,不多刻,百姓回來了說是有人在算命。

史成邈踮腳往裡頭望,很是期待地說:“使君,我們要不聽聽民情?永州城裡可從沒有過這麼熱鬧的算命攤子。”

程行禮看史成邈這般像是八頭牛都拉不回的樣子,提醒道:“身為官員,不應信鬼神之說。”

“算命嘛,就是算算命裡有沒有鬼神。”史成邈收腳,看向程行禮,“使君要不算算?”

程行禮沉吟道:“上衙遲到,依律罰錢。”

史成邈頓時頹了,“哦”了一下,程行禮接道:“我也罰。”

史成邈笑了,拉着程行禮去排隊,向前頭排隊的百姓打聽:“這人準不準啊?”

排隊的百姓紛紛回頭朝二人解釋,說這人準得不行,才來一天呢就把自家的次日要生的牛,下了幾頭是公是母都說得清清楚楚。還有百姓說他都能算出自家死在戰中的先輩屍骨在何處,簡直神了。

“使君你想問什麼?”排隊途中,史成邈好奇程行禮的原因。

一娘子揶揄道:“哎喲!使君是不是想問姻緣啊?”

“但我看是問仕途吧,咱們使君沒到三十官就這麼大,以後可不得了。”

程行禮笑着說:“都有,都有。”

塞外民風淳樸,真印證了史成邈說的那樣,百姓未将官員視作猛虎,而是很親切的調侃。程行禮想起袁纮與他說河朔三鎮的軍士向來是與當官的同吃同住,同甘共苦,以緻百姓見了史成邈還要調笑他今天是不是還要去打酒買醉。

一行人說笑着很快排到,程行禮讓排在前頭的史成邈先進去。

不多刻,他喜笑顔開地出來了,掀簾伸手:“使君請吧。”

程行禮颔首邁步進去,甫一進去便覺外界紛擾統統遠去,好不清淨。

史成邈指了指,程行禮見左側山水墨畫的屏風上剪出一束冠的高大健美身影,細透絹布瞧着是個盤膝坐在案後的年輕男子。

程行禮心生警惕,狐疑地看了史成邈一眼,史成邈笑笑,拉着他越過屏風。

程行禮這才看見這男子全貌,琉璃玉冠束起猶如濃墨般的青絲,眼蒙一條凝夜紫色的狐栖樹的别緻花紋。紫帶下是高挺鼻梁及勾着一抹笑的紅唇,他觀此人似乎很喜歡紫色,因為此人身上袍子都是紫色,這讓程行禮有些摸不着頭腦。

史成邈把程行禮按在男子對面坐下,說:“這位就是……”

“今朝最年輕的狀元郎,程家行禮。”男子聲音溫潤如玉,微笑着說,“在下塵名徐上虞,久仰。”

程行禮回道:“塵世虛名,不值一提。”

“你想問什麼?”徐上虞指了下案上的玉墊枕,“把手給我,答案自然浮現。”

程行禮心中一緊,但還是鬼使神差地把手放上了那玉枕,說:“你什麼都知道嗎?”

史成邈連忙附和道:“使君,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徐上虞笑笑不說話,修長如玉的右手三指按上程行禮右手寸口。

程行禮狐疑地打量徐上虞,心想算命是這樣嗎?

這人莫不是大夫?

“天機若是聽多了,會折陽壽的。”徐上虞開口道。

顯然這話是說給史成邈聽的,史成邈哈哈一笑:“那我去門口等使君。”

接着把三錠金子放在案上,說:“我和使君的。”

程行禮想叫史成邈收回去,卻被徐上虞強扣住手。

徐上虞笑道:“讓我猜猜你想問什麼?子女?仕途?姻緣還是生死?”

“都不是。”程行禮想史成邈放三金結錢,是否太信此人?

徐上虞膚色白皙,此膚色與鮮豔的唇色一比,就顯得嘴唇更是紅潤,甚至紅得有些異常,他說道:“使君右腿内側自莖物三寸下有顆痣,對否?”

此痣長于私|處,世上除了程行禮與小時給他洗過澡的舅父、董伯,沒人知曉,程行禮怔怔道:“是。”

徐上虞:“你十歲時曾遇狸貓産子,狸貓産五子,但有一白貓早夭,你于心不忍,用紅布包裹葬于桃樹下。”

“是。”程行禮心想這都是他小時候除了自己再無第二人知曉的事,不想徐上虞竟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難道真是神人?

思及惶惶世間,他太想要知道的事情,唯有一件。

“我想知道我父親是誰,還……活着沒有?”

徐上虞收回手,将三枚金錠裝入沉甸甸的布袋裡,說道:“此乃天機,不可洩。緣分讓你我相聚,可它不讓我告訴你。緣分這個東西,我隻能看你未來之事,而不能窺汝過去。”

程行禮神情登時黯然,他就知道元青不是他父親,隻是哄他的,于是淡淡道:“那我無話可問。”

徐上虞被蒙着的雙眼像是透過布凝視了程行禮須臾,突然說道:“緣分相聚,罷了罷了。我隻能告訴你,他很愛你和你的母親。隻是萬事總有變故,才讓汝等父子陰陽相隔。”

藏匿的記憶緩緩展露,也得到一個像是答案的答案,程行禮瞬間紅眼,苦澀道:“多謝告知。”

“不用謝,下一世的他活得很好。”徐上虞大方道,“問問其他的吧?否則這錢我拿着不安心。”

程行禮收回心緒,想了想,說:“不知我子女日後如何?”

徐上虞緩緩道:“你命中無子卻有子,女沒有。這在你們人看來是個不怎麼好的命數。不過觀其子一生,不算大富大貴但也是快活無虞。”

“多謝多謝。”程行禮想着友思不用大富大貴,隻要平安到老即可,但有些驚訝,“我命中無女?”

徐上虞說:“無女,你夫妻二人隻此程氏友思一個子。”

程行禮雖未想過有多少子女,但若是娶了妻,不可能膝下隻一子。莫不是自己是有病?若如此,應早些治療以免耽誤娘子芳華。

難怪在寒潭洞内,他久而不起,焦急問道:“可是我身患不治之症?”

徐上虞搖頭:“不是,你很好。”

“那我娘子有?”程行禮又問。

徐上虞:“他也很好。”

程行禮疑惑了,說:“難道是我倆有血溶之症?”

程行禮記起古來書上曾說,夫妻之間若有血溶之症,則此生無子女。

徐上虞煩了,嚴肅道:“都沒有!他是你自己選的,不要在問這個了,換一個!”

對于這個神神秘秘的妻子,程行禮有些期待:“那她好看嗎?”

徐上虞:“……”

徐上虞像是看見了程行禮殷切的目光,冷冷道:“好看。樣貌是你喜歡的。”

程行禮:“脾性呢?”

徐上虞沉默半晌,答道:“勉強随和。”

“身體好嗎?”程行禮還是擔心夫人有疾,若是有他就多看些醫書早做準備。

徐上虞道:“非常好。身材也是你喜歡的。”

程行禮想他沒有特别喜歡的身材啊,但又不好意思再問,隻得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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