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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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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上虞又像是忍不住地說:“況且,你倆之間不是你不能生,是他不能生。”

這話是一下子把程行禮弄暈了,茫然道:“方才你不是說她沒病嗎?”

徐上虞側頭轉向門口,說:“氣大傷身,現在有了。”

“門口有人嗎?”程行禮看徐上虞似是看向門口,也側頭看去。

“既然聽到了,那就進來吧。”徐上虞笑道,“相逢也算是一場緣分。”

大門被用力推開,橫刀撞腰帶的聲音讓程行禮見屏風後轉進來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

“怎麼又是你?你這個神棍!”

鄭岸大吼着踏步進來,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程行禮,也不多話,徑直在他身邊坐下。

徐上虞說:“上次我說的不準嗎?”

“準個屁!”鄭岸拍案喝道,“你說的沒一個對上,你今天擾亂民心,跟我走一趟!”

徐上虞不像個瞎子,他準确無誤地摸着茶壺,倒茶,說道:“别那麼沖動,年輕人火氣大可不好。今日有緣,我送你一個問題,不收錢,問吧。”

鄭岸把可憐的木案拍的啪啪響,大怒:“你都算得不準!還想騙我?”

程行禮趕忙緩和氣氛,安撫鄭岸:“息怒息怒!算命之事本就有陰差陽錯,無常定論,豈能準确無誤?”

“你懂什麼!”鄭岸顯然是氣急了,推開程行禮。

被推倒的程行禮打翻了茶碗,鄭岸打量徐上虞後,蔑笑道:“好,我問你個問題,要是你說對了,我就信你。”

徐上虞氣定神閑:“但問無妨。”

鄭岸沉吟道:“我喜歡我爹多一點還是我娘多一點?”

程行禮:“……”

徐上虞:“……”

室内半刻無聲,鄭岸冷笑:“那麼喜歡搭脈就去做大夫,何必在這裡惹人笑話,裝神弄鬼的騙别人。”淩厲的眼神掃過身旁的程行禮,不免嘲笑:“知道的你在算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給他安胎!”

“你喜歡你父親,但最讓你放不下忘不了的是你三年前就去世的母親。”徐上虞沉聲道。

鄭岸面無表情道:“這個答案聰明人都會說。”

“因為在你問時,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徐上虞淡淡道,“我若說父,那你必回母,反之亦然。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心裡最愛誰。雙親皆骨肉,親子如何能分開?”

鄭岸哂道:“瞎扯吧你!”

“你初次遺春是在十五歲,彼時上元燈節,春明門外。至于見到了誰,你心裡最清楚了。”徐上虞又摸到那碗茶,笑着喝了口。

程行禮心想為何方才他不出去?!這種事至于要說出來嗎?這時候他隻想努力降低自身存在,以免鄭岸氣急之下把他一起揍罵了。

他本以為鄭岸聽得這話會直接掀案怒揍徐上虞,怎料他一張俊臉紅到脖子根,默聲片刻後,含糊道:“你算什麼都準?”

徐上虞說:“有時也不大準。”

鄭岸:“……”

“你先出去。”鄭岸朝程行禮說道。

鄭岸終于想起室内還有程行禮這個人,終究是旁人私事。程行禮不好多聽,起身離開。

怎料出門時,木簾遭人推動。一眉目清朗,豐神俊秀的男子提着一盒吃食掀簾而進,朗聲道:“徐上虞!你算完了嗎?我們該走了。”

那男子一頭撞在程行禮身上,程行禮趕忙扶住他,說:“沒事吧?”

男子擡頭見到程行禮後失神片刻,怔怔道:“沒事。”

徐上虞的聲音從裡面飄來:“快了。你先帶使君去内裡等會兒。”

男子附和着答應,朝程行禮說:“我撞到你了,對不起。你朋友還在算命,跟我去裡面坐會兒吧?”

程行禮看了眼尚在搭脈的鄭岸,鄭岸也随徐上虞的話,如此隻得答應。

此屋越過正室往裡走乃是一簾子隔開廳院,越簾而進正是書肆院中。

男子請程行禮在院中坐下,兩眼發光地說:“你真好看,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

“哪裡哪裡。”程行禮笑着說,“卿亦如此。”

男子眼神流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又頗為豪氣地拱手道:“我姓李名峤,你叫我李峤就好。”

“免貴姓程名行禮字知文。”程行禮道。

李峤蹭的站起,神情像是聽到了什麼無比駭人的消息,震驚道:“你是程行禮?”

不曾見有人聽到他名後有如此反應,程行禮顧不上他叫的姓名笑着點頭。

李峤征了片刻,伸微微發抖的手在程行禮身上摸了兩下,喃喃道:“活的。”

“你怎麼了?”程行禮看李峤反應頗大,以為是自己哪裡不對,“你認識我?”

李峤深吸一口氣坐下,緩神片刻後,讪讪道:“沒有,你……你很好。”

程行禮說:“聽口音,你是成都府人?”

“是吧。”李峤沉思片刻,說,“成都華陽人,如果我沒記錯,使君是江南人士。不知是那州?”

程行禮說:“祖籍蘇州長洲。”

李峤低聲道:“浙江,難怪口音跟他們不一樣。”

“什麼?”程行禮隻聽李峤低聲念了句,可還沒聽清。

李峤道:“沒什麼。”

程行禮感覺李峤對他的好奇比拓跋瑛還多,一直問他問題,可那些問題又很怪。聽聞他見過天子後,更是驚訝,驚訝到問他天子好不好看?以及現今太子是誰?或者成王及當今中書令好不好看這種樣貌問題……

屏風之後,鄭岸一臉警惕外加毫不掩飾地嫌棄,看着徐上虞說:“我弟弟這會兒在做什麼?”

“你問我這個?”徐上虞蹙眉道。

其餘鄭岸并不想問,這人又不太準,便道:“不然呢?我上次在青龍寺問你那個問題,我等了三年她都沒出現,我怎麼信你啊?!”

想起上次在青龍寺問姻緣,鄭岸就生氣,那時徐上虞也是裝模作樣,稀裡糊塗的說了一堆。隻說命中之人已經出現,讓他等待即可,等着等着就沒了。

“出現了,隻是你在打瞌睡。”徐上虞笑着在食中掐了兩下,“至于你弟弟,現在在做什麼?我看看……”他的笑容凝在臉上,快速收回掐決樣子,冷漠道:“幹正事呢。”

鄭岸不依不饒道:“什麼事?你該不會是沒有算到吧?瞎子神棍。”

徐上虞咬牙切齒道:“給你們家傳宗接代。”

“這确實是正事。”聽此鄭岸立馬嚴肅了,“那娘子美嗎?”

徐上虞沉默許久許久許久,一字一句道:“還行。至于這個人下次見面你問他就是,他會告訴你美不美的。”

鄭岸:“……”

氣急的同時鄭岸又在心裡罵了句,神棍!

徐上虞眉心微動,笑着說:“你近來是否有多夢失眠,心内燥熱以緻口舌生幹,坐立難安之感?”

“有啊。”鄭岸想起昨夜那感覺,便說,“我是得什麼病了嗎?”

“沒病,隻是春日飄過。你有些,嗯……發情了。”徐上虞并不怕鄭岸,笑呵呵道。

鄭岸怒了,抄起案上茶壺就想給徐上虞掄去,怎料徐上虞反應快他一瞬,笑着仰面壓腰朝後一躺,茶壺擦着他的臉頰而過,同時他從懷中掏出一鈴铛,手腕晃動。

“叮鈴鈴——”

搖鈴聲讓院中與程行禮談笑的李峤聽見,他面色遽然嚴肅,拉起程行禮就沖進屋内。看鄭岸已大步踩在案上,揪着徐上虞的衣領,揮拳就要砸。

李峤大喊:“住手!”

程行禮見此也是一驚,趕忙跑過去拉開鄭岸。

被拉架的鄭岸也不掙紮,由着程行禮環住他的腰,眼神憤怒冒火光地看着徐上虞。

徐上虞由李峤扶起,并頗有風度地理了下衽,說:“我說的不是假話,你心中有人,思之如狂。”

鄭岸還想繼續揍徐上虞這個神棍,卻被程行禮攔腰抱住,他喊道:“應淮兄,你又怎麼了?”

鄭岸也想給程行禮來幾下,卻又不忍心,隻大吼:“關你什麼事?滾開!”

“世子!應淮兄!”程行禮攔着暴怒的鄭岸,無奈勸道,“息怒息怒,氣大傷身。”

“你煩不煩啊你?”鄭岸被程行禮一直維護别人的樣子,弄得心中莫名煩躁,下意識就想揮拳恐吓。

程行禮稍偏頭躲閃,鄭岸撒不出氣,隻好氣呼呼坐下。氣煩時一腳踹翻木案,頓時茶水傾灑,濕了黃紙。

徐上虞仍然笑着,說:“你脾性這般急躁,可抱不到美人歸。”

本就在氣頭上的鄭岸随手擊飛案上一塊卧虎鎮紙,徐上虞攬住李峤肩膀側身一躲,鎮紙将擦着他的頭發飛過,說:“實話就是不動聽。”

程行禮見這徐上虞身材挺拔,紫袍帶下的容貌可稱妖冶,飛眉入鬓,挺鼻薄唇。雖說身量不及鄭岸,但那身紫金袍卻将他的身形完美勾勒,隐隐透出雲外仙人感。

“有緣再會。”徐上虞把錢袋塞到李峤衣服裡,又掐了下他的手。

李峤立即看了眼徐上虞的頭,松了口氣,扶着他往外走時,說:“使君,來日見。”

程行禮說:“來日見。”

“你去哪兒?!死神棍!”鄭岸喊道。

“去四方天地,尋我自己了。”徐上虞由李峤牽着過了屏風說,“來生若有緣,我等還會再見。”

程行禮還在順氣煩的鄭岸,不解道:“為何是來生?”

兩人身影快要在光亮的門口消失時,徐上虞回頭看向他們,笑道:“人都有來生。五郎若誠心思親,不妨去弘恩寺供長明燈,親友亦可入夢相見。”

這時,李峤也在徐上虞身後探頭,朝程行禮揮手,笑着說:“下次再見了,程使君。”

說罷,李峤挑起簾子牽着徐上虞離開。程行禮對那句入夢相見的話疑心,他知徐上虞算什麼都準,以緻于那一刻程行禮真的信了,信了徐上虞的話,難道他真的還能再見父親一面嗎?哪怕是在夢裡,哪怕隻有一個殘影,他來不及多想,抛下鄭岸追出去想問個究竟。

可追出後才發現,長街上的熙攘百姓似是已掩去這二人身影,陽光普照處不見他想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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