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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離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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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鄭岸眼看這兩人說完,放開被他按住的拓跋瑛。

鄭厚禮和程行禮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鄭岸拉走程行禮,說:“那該我了。”

鄭厚禮:“……”

鄭岸把程行禮拉到一邊,小聲嘀咕:“你别跟拓跋走太近,他最近得風寒了。”

他也想過讓鄭厚禮帶拓跋瑛一起去長安,但轉念一想,程行禮在永州為數不多的朋友就拓跋瑛和馮恪,要是把拓跋瑛帶走,程行禮估計看個書都沒人陪,加之拓跋瑛武功不錯對程行禮也很在意。若有什麼危險,拓跋瑛也能解決。

程行禮看了眼跟鄭厚禮侃侃而談的拓跋瑛,面色紅潤,器宇軒昂,不像有病的樣子。

“别看!”鄭岸把程行禮的頭掰回來,嚣張道:“要看就看我。”

“為何?”

從程行禮到都督府後,鄭岸不是挨着拓跋瑛閑扯,就是拉着程行禮胡聊,勢必不讓兩人講話。

鄭岸嚴肅道:“我要走,你不多看幾眼,怕是會忘了我長什麼樣。”

程行禮說:“怎會?過不了多久你就回來了。”

鄭岸淩厲的劍眉微微蹙起,一抹憂色在明亮的眸中浮現,他沉默片刻,說:“八年前,我跟鄭二去長安,我娘也是這樣說的。”

程行禮愣了下,随即很快想起,八年前皇帝為尚在世的惠文太子擇鄭郁做太子伴讀。那年鄭家父子三人入京,卻隻有兩人回家。

鄭家的事,放在長安那都是能聊上三個時辰的。不外乎是長子承父業,次子聰慧任惠文太子伴讀,得太子洗馬一職,文武兼修,誰不道一句郡王好福氣?可外表鮮亮,内裡情況也有幾個明白人說,這些不過是皇帝的制衡棋,你兒子在長安在我手裡,你若是有任何不臣之心,那替你受罪的就是這孩子。

“我想中秋前你應會回來的。”程行禮說,“到時可要給我講講長安城的趣事。”

鄭岸低頭一笑了聲,而後笑着凝視程行禮片刻,說了句好。

程行禮見過鄭岸不少笑的時候,但多數是嘲笑或冷笑,唯獨這次。俊朗無俦,尤其是金光照在臉上時,笑與暖陽一起化去了鄭岸平素裡的戾氣,為他添出幾分溫和。

“說完了嗎?該走了!”那邊的鄭厚禮喊道。

鄭岸回頭道:“知道了!”最後他對程行禮說:“等我回來,跟你說件事。”

程行禮怕鄭岸再開口,耽誤隊伍進程,便答道:“好好好!等你,快走吧,小心郡王等急了。”

鄭岸狠狠地摸了下程行禮的頭頂,轉身朝鄭厚禮跑去。

鄭厚禮望了眼程行禮為首的幾位官員和清晨相送的百姓,笑着說:“你們都回去吧。”

程行禮拱手舉過頭頂,俯身一禮,說道:“下官恭送郡王。”

鄭厚禮執缰朝關中去,鄭岸看了眼程行禮,一夾馬腹跟上父親的步子。

上千黑甲兵馬彙成綠草地上的筆墨,蜿蜒着彙向長安,初夏的風吹起動了波光粼粼的白浪河邊,牛羊聽見馬蹄震地的聲音,從喉間吟出獨屬于塞外的天音。

鄭厚禮走後,程行禮便将收集民衆事件的箱子開了。

這是各州縣都設立的木箱,裡面放着百姓建言的府衙事,偶爾還有些希望府衙能替自己尋物做主案子。

拓跋瑛身為法曹,自然少不了與這木箱打交道,他的責任便是抓捕盜匪、量刑分案等。很明顯鄭厚禮想讓他走司法路,他也跟程行禮提過,想把拓跋瑛舉薦到大理寺去。

但拓跋瑛不想去長安,這也就一直耽擱下來。

開完木箱,程行禮将裡面幾個百姓反映較大的民生問題給修補起來。

首先是百姓說的白狼河上的幾處大橋,程行禮帶管事的參軍與永州下轄的陽師縣令走訪勘察,發現皆因年久失修與前段時間的大雨,被河水沖垮。

且就算有好的地方,但因河水蜿蜒百裡,百姓若想渡河十分不便。程行禮就寫信給馮平生告知情形,希望找位識山修路的人重新修葺。馮平生立馬将這事吩咐給馮恪和士曹、拓跋瑛等,相熟的人在,程行禮輕松不少。

于是開始着手其他事務,先走訪互市,嚴查價格有無超出府衙規定的。最後果真在互市中查出幾家定價匪夷所思,且拒不繳納賦稅的人,其價值遠超刑法所定的五匹絹帛。程行禮依法定刑,把人收入獄中,該打就打,該上徒刑就是徒刑,絕不手軟。

自然,這徒刑也就是把人送到比永州更遠一點的地方去做苦役。

看完互市,程行禮又将農田、教育及去營州前的稅重新梳理了一遍。

先調了官學裡文學博士所教的學書目錄,除千字文、太公家教及、急就篇之外,還加了孝經、子罕、大學等儒家學篇,讓學生們明白上承天子,下敬父母乃為人之本。且待學生經過考課升入更高層的學科班後,再加昭明文選、五經等,以備将來科舉。

因上調教育科目,程行禮還加了官學博士們的俸祿,又花重金從幽州和關中請了兩位範陽的儒學先生來此教書。

最後還規定來官學讀書的孩童家中每月可領兩鬥麥子面和一鬥粟,否則州官學八十人,怎麼都招不滿。現在滿算下來,除了友思,整個官學也隻有四十多人。為此程行禮不得不補賞牧民百姓,以求百姓重視教育。

不僅如此,連寺廟裡的學堂,程行禮也撥錢補貼,所領補貼一如官學。這些賬冊補貼,程行禮親自查看,确保不會有冒領嫌疑或吃空之嫌。

除此之外,程行禮還提醫學博士俸祿,命小吏抄藥方布發百姓。随即又從關内幾個富饒的州縣購入藥材,以府衙名義低三成價賣給州縣醫館,并嚴格控制藥材價格。

對于州縣擠壓的刑案,程行禮與拓跋瑛忙活一月才理清判定,其中不包括,街坊打架鬥毆緻人死亡、偷盜贓物達十匹絹帛等以上涉及徒刑的處罰,需要刺史或上佐官員親審,還得将審理結果送往長安的大理寺與刑部備案。

于是程行禮忙完其他,又開始聽審案件,想最快了解地方文化,就要先從差異入手。聽案裁決期間,程行禮對胡人的民風與性格有了一個更大了解,性格豁達,内心真摯。

不少徒刑以上的案件,需要先上呈統屬永州的平盧節度使府衙。

雖然這節度使不在,但完整成熟的幕府下還有數位節度副使與上佐官員可以辦事,随後營州又将這些案件送到長安的大理寺和刑部複審。待這倆有司部門複審确認沒有濫用刑法并且量刑合适後,将結果發還永州,刺史與司法官員才可依法辦事。

雖然永州與長安相隔千裡,但凡是有關軍事與司法案件的文書,都會由刺史和節度使加蓋官印,加急送往長安。若是快的話,司法案件的結果,一月便會得到結果。

日升月落,夏雨來潮。

待一場夏雨來臨前,程行禮駐馬義縣的白狼河下流,瞧那雲霧缭繞的疊翠山峰,耳邊傳來棱石與河水逐流的清水聲。寬闊的白狼河岸上,一座石橋橫接兩岸的草原百姓。

飛鳥盤旋,不見長安。

“等這橋修好,也終于能回去了。”拓跋瑛策馬過來說。

程行禮說:“倒是辛苦你了,陪我來跑這一趟。”

幾日前,永州境内的橋梁修葺完畢後。又命各縣排查橋梁有無受損迹象,此時義縣便上報縣内的過境水,白狼河下遊的橋都因前兩年叛賊動亂給損壞了,想請刺史派人來重新修。

程行禮自是準的,又聽聞義縣有件兩位百姓為牛羊鬥毆而殺人分屍的案子,縣令與法曹在半月内抓到兇手。此等命案的量刑,需請示永州刺史定奪。

為着兩件事一起,程行禮便帶司法、司士參軍及橋博士來義縣一趟,順便看看義縣治安如何。

拓跋瑛溫柔一笑:“為百姓做事,不辛苦。”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程行禮了解到拓跋瑛的正直善良,以緻兩人的言行像極了相熟多年的好友。

一舉一動,皆刻入對方的三分影子。

“使君,劉博士說午飯煮好了,請您和參軍過去吃呢。”一小吏騎馬過來禀報道。

程行禮颔首與拓跋瑛回到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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