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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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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行禮挪近友思,感受着他呼出的熱氣,說道:“沒想到史成邈沒死,仆固雷也是。”憶起馬車上的那句千機,說:“我到底遺失了什麼記憶?”

瑤姬沒有回答他的話隻陷入了沉默,入夜之後,胡人送來食物,并喂渾身無力的程行禮吃下。

晚上三人睡在一張榻上,瑤姬和程行禮中間睡着友思。

這張榻雖然大,但一床被子蓋三個人還是勉強,程行禮說:“要不然我睡地上去吧?”

瑤姬冷冷道:“你兒子明天就醒了,你應該不想明天頭疼腦熱不能陪他玩吧?”

望着友思的容貌,程行禮輕輕歎了口氣,抱住他睡去。

翌日清晨程行禮醒來時,友思就恢複了正常,抱着他問:“爹,這是什麼地方?”

“草原上,我們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玩,路上安靜點兒,别鬧,好嗎?”程行禮摸摸他的頭,近一月的提心吊膽終于在這刻放下。

還好,還好。他的孩子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也還認得他。

友思哦了聲,乖巧的依偎在程行禮懷中。

程行禮問友思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發生的什麼,友思說他記不得了,隻感覺自己做了個夢,夢醒就看到了程行禮。害怕他身上有内傷,想讓瑤姬看看,瑤姬卻說:“你想他死就讓我看吧,這孩子身體已經不錯了。”

吃完早飯瑤姬就坐在胡床上閉目養神,程行禮力氣恢複了些,但要讓他走路還是很困難。外面下着大雪,他也不想出去,這裡面燒着牛糞爐子也算暖和,就抱着友思跟他講書。

午後門簾被掀起,仆固雷牽着史成邈進來。

叽哇亂叫的史成邈一進來就撲到榻上,說:“我也要聽!”

程行禮想推開他卻沒力氣,友思卻呼哧着推開史成邈,站在程行禮面前叉腰嚴肅道:“這是我爹,不準你碰。”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和父親為什麼會在這裡,可那個漂亮姨奶奶寡言少語,父親也不跟她說話也無法站起來陪自己玩。這一切古怪都讓友思抗拒外來的人,也抗拒撲上來差點壓死父親的史成邈。

須臾後,氈房裡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史成邈扯着嗓子哭,邊哭邊流淚。這突如其來的爆哭把程行禮父子吓到了,程行禮想捂友思耳朵,但卻被友思捂住。

瑤姬扶額無奈,仆固雷走到榻邊,史成邈就立馬撲到他懷裡,說:“爹!他不要我玩!啊啊啊——!爹!!!”

程家父子:“……”

“你那麼大了,怎麼還在你爹懷裡哭?”友思正義道。

遭此一說,史成邈哭得更大聲了,鼻涕眼淚都擦在仆固雷的襖子上。

仆固雷指着程行禮,大怒道:“你怎麼回事兒?這麼大的人了,不能讓讓孩子嗎?你兒子還小,我兒子就很大是嗎?”說完他看向友思,說:“還有你!你就不能跟他分享一下你爹嗎?你這個孩子怎麼那麼自私!”

程行禮弱弱道:“郎君……”

友思立馬反駁:“可他不是有你嗎?為什麼要跟我搶?搞得他好像沒爹一樣?再說了,你兒子難道還沒斷奶嗎?我要讓他。”

“友思!”這下是程行禮坐不住了,不可置信道:“你這……你說話怎麼怎麼……”

毒辣這兩字怎麼也說不出口,程行禮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的。

友思回頭朝程行禮說:“爹,我說的不對嗎?”

程行禮舌頭打劫,支支吾吾道:“對……但也不對,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就是,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仆固雷捂住史成邈哇哇大哭的嘴,沉聲道,“你個沒長毛的死孩子!家教禮法沒讀啊!”

友思看着仆固雷,回道:“那你長毛了,我能說你嗎?”

仆固雷:“……”

程行禮:“……”

不遠處一臉無奈的瑤姬:“……”

一抽一抽哭的史成邈一臉茫然,甚至還在啃仆固雷的手。

眼瞅仆固雷要發火,瑤姬趕緊調和:“行了!鬧什麼鬧?再鬧就把孩子全丢出去!”

于是乎氈房裡總算安靜了,仆固雷抱着史成邈坐在瑤姬身邊,程行禮被友思抱着質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說話怎麼跟鄭岸一樣毒辣。

友思哼哼兩聲,說道:“學堂裡的夥伴們都這樣說話的,我不想還有人欺負你。”他溫暖含着無限力量的手拍拍程行禮的肩,說:“馬上我就要七歲了,跟我同案學習的古爾都能幫他父親打架牧馬,我可不能讓爹你還被人欺負。”

程行禮心中一暖,親了親友思的額頭,說:“下次不能這樣了,父親會永遠保護你的。”

瑤姬跟仆固雷用很古老的胡語交流,程行禮聽不懂隻帶着孩子好好過自己的。

氈房雖大,但瑤姬不允許兩個孩子出去。哭過之後的史成邈就又來找友思玩,友思到底是小孩很快就跟年齡應與他差不多的史成邈玩到一塊去了。

玩耍中,程行禮小聲問史成邈:“史參軍,你還認得我嗎?”

史成邈看着程行禮,咧嘴一笑,說:“認識啊。”

程行禮忙問:“那你怎麼跟仆固雷在一起的?許國公府到底發生了什麼?”

“爹最愛我了,當然要跟我在一起。”史成邈無辜道,“許國公?什麼公?”

程行禮想了想,說:“你今年多大?”

史成邈咧嘴一笑:“五歲啊。”

見他這樣,程行禮知曉這史成邈怕是一時半會兒都不正常了。接下來幾天,不論是有人時還是沒人時,程行禮跟史成邈說話,對方都以不符年齡的話回答他,但好歹這人長到了六歲。

在這兒住幾天後就又離開,期間瑤姬除了與仆固雷說話,根本不跟程行禮有過多交流。

于是程行禮就讓友思去跟她交涉,行進的馬車上,友思倒了碗茶給瑤姬,說:“姨奶奶,喝茶。”

“嗯。好孩子。”瑤姬笑着接過,把手裡的暖爐子塞給友思。

友思笑着說謝謝,坐回程行禮身邊,順便把爐子塞給趴在窗邊吃雪的史成邈,說:“姨奶奶,我們這是去哪兒?”

瑤姬對友思和史成邈時,耐心和笑容就會多上幾分,說:“去好玩的地方,那個地方永遠都不會下雪,沒有病痛災難,也沒有世間煩愁。”

“真的會有這種地方嗎?”友思好奇地問。

瑤姬看了眼倚着車壁不知睡着沒有的程行禮,說:“當然了,姨奶奶可不會騙你。”

一路上走走停停,程行禮發現停留的地方都有瑤姬認識的人,且越到後面看守就越嚴,嚴的他想讓友思送信出去都不行。

終有一天,程行禮問瑤姬:“我們到底去哪兒?”

瑤姬享受着友思和史成邈這倆娃子捶背捏肩的舒服,閉着眼睛笑着說:“不是都說了嗎?一個快活地方,你會喜歡的。”

“我不會喜歡!”程行禮堅定道,“因為你不是我。”

瑤姬睜眼,眉心一挑,說:“你一直都是你自己,隻是亂象迷眼。”

夜晚來前,馬車在一個土牆夯成的小村莊停下。

依舊是兩間屋子,熱乎的大炕上,友思貼着程行禮睡。瑤姬趺坐着望窗外弦月,忽然道:“阿周,你說要是你娘還在,現在是什麼樣子?”

這些日子不論程行禮如何詢問母親的身世,瑤姬都閉口不言,見她今夜肯主動開口,便試探性地說:“既然姨娘是母親姐妹,那她一定跟姨娘一樣美麗。”

瑤姬歎道:“你娘确實很美,你外祖母更美。”

程行禮記得家譜上說外祖母姓林,幽州人士,其餘的再無記載,說:“幼時家中鮮少提起外祖母一脈,舅舅和族中長輩隻說多年不曾往來,已經淡了情誼。”

“漢人最會騙人了,什麼話都能說出來。”瑤姬輕聲道,“瑛娘的孩子不全是漢人血脈,你不應該生活在漢人堆裡,應該與我們在一起。”

瑛娘?程行禮蓦地想起那夜做的夢,夢裡那個女子說自己叫程瑛,他感覺自己好像要觸碰到什麼本應存在于他身上的東西,顫聲道:“瑛娘是誰?”

瑤姬笑了下,淩厲無情的眼神看向程行禮,說:“你娘的另一個名,昔年她為了躲我們。富貴險中求,并未改姓,而是隻改了名。”

程行禮呼吸頓時急促起來,心在不停跳動。

瑤姬繼續道:“比起程瑛這個生疏的名,我更喜歡叫她雲玑。要不是她非要跟周錫相戀,怎麼會不回家呢?”

瑤姬的話就像一道驚天大雷,劈開了程行禮最深的記憶。

他知道一位叫程瑛的女子,她是周萱的母親,周萱則是鄭岸那未過門便死去的未婚妻。他也知道位叫周錫的男子,他是周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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