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時祺沒定鬧鐘,周期許一點半的時候就在緊盯時間了,分鐘跳到40,他輕輕搖醒漆時祺,悄聲說:“77,起來了,還有二十分鐘快考試了,要提前入場。”
漆時祺不情不願的直起身來,捂着嘴打了2個哈欠,明明還不想清醒,可能考慮到周期許想早點入場,他立馬站了起來,快速把桌上的資料收拾進包:“走吧。”
轉身走的時候他又打了個哈欠,是實實在在的困到極緻了。
路上周期許檢查着自己的準考證和身份證丢沒丢,他讓漆時祺也檢查,漆時祺說:“放真題的時候看了,在包裡。”
“那就好。”
上午題純理論,下午題純用腦,不過好在有刷題的經驗和老師告知的技巧,周期許臨陣十分自信。
比起理論知識,他還是更喜歡解下午題時思路在腦中轉來轉去時邏輯特别缜密的時候,他做到試題二,晴空突然變灰,緊接着降下一場大雨,大風把雨帶進了窗,監考老師下台來把所有的窗戶關了,開了燈。
悶熱的空氣因為一場雨的洗刷而得了片刻清新,周期許解完第二道題時看向窗外,天空的藍色還能看見一點,烏雲正在退離,解完試題三時陽光已經登場,晴空變得更加清澈。
他屁股都坐麻了,看了下時間,還很足夠,于是又埋頭下去,碰到了要思索的地方他習慣性的轉筆,等五道題全做完還差十五分鐘,他去檢查了遍E-R圖,确認沒出錯後用紅色橡皮擦完一條線用水性筆連一條線,實體間的聯系就直接用水性筆描上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看語句那塊地方,他有兩個空沒想出來答案,現在也不想想了,反正有30分的容錯分,他把重點聚焦在已寫出的題上,十分充實的完成了下午題。
下樓離校路上,環境空曠,天空十分明媚,看到這個天空,他心情舒暢的不行,用手機拍了張天空照發了朋友圈,文案配——
暴雨過後的陽光過分的明亮清透,就好像在為我接風洗塵。
“現在有沒有感覺到一點輕松?”漆時祺走在身邊這樣問他。
“有一點。”周期許輕松一笑,“還有期末考——诶,你别多想啊,我沒在壓抑自己,期末那種狀态下我是挺放松的,很充實的放松。”
“那星期一那晚你還想熬夜複習。”
周期許:“再也不這樣了,以後無論如何,身體都最重要。”
“行,有了這個覺悟就好。”
“嗯,77。”
周期許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抑制住了激動:“很感謝很感謝遇到你。”
“我也很感謝能遇見你。”
周期許幸福的笑了,走路又變得輕快起來,每步都比漆時祺快一點,他邊走邊偏頭問他:“如果畢業後我們經常見不到了,你會不會忘了我。”
你這樣的人能結交到很多很好的人,可是我在其中能排在第幾位呢。
他問完後緊盯着漆時祺,想捕捉點情緒,看到他眉間蹙了一下:“人會容易忘記朋友嗎?”
他理解錯了一層意思,周期許急忙糾正:“不是從印象中忘去,是——就是你會遇見很多人,也會和很多人打交道,會再有跟你關系很好的人——”
漆時祺理解了。
“人來人往,你會不會在某一天就與我疏遠了。”
漆時祺:“不會。”
他簡短的回答讓周期許不能相信,因為這是他當下和自己友誼最深時發出的回答,可人總會變的。
他反應過來後才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也是多餘,真正到幾年之後的那個時間,他們還會不會聯系現在真的很難說。
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真的嗎?”
問完謹慎而忐忑地看着他,漆時祺還是一臉值得相信的表情,周期許一下子心安了,但還是緊盯着他,心急切的跳着。
“你在我的印象中是特别的,我喜歡與你交往時的感覺,而且三觀契合的好友不可多得,所以無論以後怎樣,我在現在都會很珍惜你這個朋友。”
“如果我們真的會有相隔很遠的時候,那維持關系的方式可以是線上聊天還有線下見面,我不會跟你斷了聯系,除非你當面很決絕地跟我說不想維持這段關系了。”
他說話的風格真是,周期許下意識的笑了,真是太能恰到好處的治愈到自己了。
好喜歡他啊。
他心裡飄過這樣一句話,剛開始還沒注意,這下突然回想到,把他吓了一大跳。
周期許:“如果有人魂穿我很決絕的跟你說我不想維持跟你的關系,求你也不要答應也别相信。”
漆時祺:“那可能這輩子也不會聽到你說這句話了。”
周期許嘴角扯了下,随即哈哈笑起來,帶動漆時祺也笑了。
他心裡暖暖的,覺得這一整年都會是個好心情,從地鐵出來時看到天邊晚霞異常絢爛,他們第一時間都認為比以前看過的更與衆不同,像七彩祥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