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時祺請了兩天的假,和柏佳思的酒店都定在襄北學院周圍,開車去的路上他總感覺柏佳思看他的眼神裡有些什麼,還總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哎呀,你小子,終于要苦盡甘來了”“我真是想不到會是他來主動”,跟個蛇精病一樣在耳邊聒噪不休,問她呢又不明說。
真是談了戀愛讓女生變得莫名其妙。
周期許今天的課也不多,隻有上午一二節的,上完課就和陳知銘一起回出租屋了,李婉秀要張羅一桌好菜給他過生,一大早就出去買東西了。
她做康複訓練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幾次複查下來情況已經很好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手近段時間盡量不要去提重物,但是基本的做飯拿鍋子還是可以的,買菜呢就是先少買一點提回來,再出門繼續買。
今天漆時祺和柏佳思也會來,她開心得不得了,多買了兩個碗,周期許回去路上剛好碰到了她,提過她手上的東西和她一起回去,陳知銘看他東西太多,就幫他拿了那本專業書。
今天過後,他們會發生什麼呢?陳知銘真好奇。
也不知道周期許想清楚了沒有,他能夠認清自己的心嗎?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對的。
他和李婉秀忙活在廚房裡,周期許幾經幫忙都被推了出去,他就在沙發上漫無目的玩手機,時不時點進和漆時祺的聊天界面,問他到哪了。
然後開始翻聊天記錄。
11點,漆時祺的車開進了市裡,周期許老早就跑到樓下去迎接他,他一直張望着,像以前他并不會把這樣的行為想為是對喜歡之人的期盼,而隻是正常的友情方面的東西,但他破了那個界點,就沒辦法忽視自己對某人行為上的不同之處沒有喜歡在裡面。
可是想來還是好奇怪,他真的……還有,陳知銘說的是真的嗎?漆時祺是對他有那個方面的喜歡嗎?其實要不是漆時祺真的說過他的性取向,他一定不會那麼快接受陳知銘的話。
漆時祺為人那麼标準,這樣一個閃閃發光的人,喜歡了自己很久,他為什麼喜歡的,好想知道,好想當面問清楚。
他終于等來了前方拐進來的熟悉的黑色車子,還是那麼帥,他走下樓梯微笑着朝前招手,漆時祺把車停好在路邊,睡着的柏佳思在發動機熄火的震動裡醒來,她懵逼地看向窗外,漆時祺轉頭跟她說:“到了。”
周期許走到駕駛位的窗口,含笑說:“77。”
漆時祺扯下安全帶,開門時周期許後退了一步,柏佳思從副駕駛出來後啪嗒啪嗒地跑過來抱住了他然後松開:“好久不見呀周周~真的好想你喲,22歲生日快樂。”
周期許噘着嘴,苦巴巴地說:“我好懷念以前和你們在一起的日子。”
接着抱住他的人是漆時祺,周期許平靜地感受着心跳漸漸加快的頻率,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到了漆時祺心髒位置的跳動感,他心跳也很快嗎?
不經意間想着,他臉就泛紅了。
漆時祺從後座拿出許多東西,柏佳思也有許多包裝得很可愛的禮物,周期許幫拿了一些部分,他們仨風風火火地上樓去。
這是一個舊小區,看着有些年歲,承載着許多輩人的社會變遷,也具有着輕易就能察覺到的人間煙火味。
開門進去的三人被濃重的飯菜香香迷糊了,李婉秀的嗓音有老一輩人獨有的喜慶味,那是一種格外真誠的熱情,讓人打心底裡覺得舒暢和開心。
這個生日過得真不一樣,有他們在的日子,好像遇到什麼問題都不算問題了。
就這樣樂觀而平和地面對并且接受生活中的一切磨難吧,我自無所畏懼。
又是一年櫻季,校園裡的櫻花樹隻有幾棵,他們兩像上次那樣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閑逛,閑适地說着自己想說的話。
漆時祺說完一部分在學校發生的趣味性的事,周期許認真點頭并且發出“嗯”的音,這其實大部分他在線上都分享過,但通過聽他口頭說出來的感受還是不一樣些,這樣子好像他也曾參與過一部分他所缺失過的大學生活。
周期許以前隻是通過他學校的公衆号或者短視頻了解着他們學校的校園生活,漆時祺也是差不多的方式關注着他學校的動靜。
他們相對無言了一會後,周期許思索了會,停下了步子,當即問。
“77,在你心裡,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聊學校問題聊得好好的,他突然抛出這樣一個問題,漆時祺也是瞬間轉回了彎,他忍不住就細數起了他的優點,和喜歡拍彩虹屁的人有的一拼:“相當于一個溫暖的發光體,很自律上進,有執行力,既能向上兼容也能向下兼容。”
“我記得你當時說過,是因為我上進有毅力來接近的我,在我們成為朋友之後,我是不是還有另外吸引你的地方?”我好想知道。
他的話說的直白不諱,漆時祺可能因為這快要接近那個一直讓自己塵封着的内心,變得有些緊張了,他不确定是否要如實說,也不知道周期許知不知道他的問題問得超過了朋友的界限,很容易暧昧起來。
他不能對朋友有隐瞞,前提是隻要他問。
“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