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漆時祺臉都被逼紅了，周期許還是一副很純粹的模樣，一心隻想問清楚，漆時祺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他這些東西，難不成是自己的愛意露出的痕迹太多，多到讓不擅發現愛的人也發現了。

空氣變得阻塞，讓人有些難以開口，漆時祺擡手捂了下臉，手背的顔色更襯出臉色的通紅。

周期許默默看着他。

就這還需要問嗎，自己又不是傻得連行為上的羞怯都看不出了。

喜歡一個人久了，哪還能記得當初是緣何喜歡的，早就在時間的沉澱下，化為了對整個人、而不是對他的某一方面的着迷。

漆時祺放下手說：“我不記得了，當初是有很多的。”

他記起了最初是很喜歡周期許放肆大笑，但日常時候見多了，也就覺得尋常，雖然會在不見面的日子中不斷懷念起，但也不會再認為這是他的某一特質了，而是熟悉不過的平常。

周期許向前去抓他的左手，漆時祺心裡驚了一跳，一時間無所适從，腦子裡變得空空蕩蕩的，心裡的麻意與急促占據了他全部的感覺神經。

他是要幹嘛……

周期許手心溫度不高，可能是現在自己整個人在發燙，他感覺他手好像冰涼的沒有溫度。

漆時祺下意識用另一隻手覆住了他的手背，周期許望着那隻手，低頭笑了一會。

“我才認清……原來這一切都有迹可循，從我剛開始遇到你的時候，那種憧憬就逐漸有了另外一種感情的加入。”周期許眼裡有些濕潤，他擡頭起來的時候世間皆有罪的破碎感讓人心都為之一動。

“漆時祺，我想，我是喜歡你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因為緊張，手上不由得受力重了些。

他的告白來得溫柔平淡，又如此猝不及防，讓本就沒有過太多幻想與期待的漆時祺又驚又慌，這感覺有做夢一樣的不真實。

當你一件曾經無限期待的事在未來某一天主動降臨，你要怎麼做？

漆時祺對這件事沉默太久了，一直都是以另一種方式在處理的，或許喜歡早已變成了默默的守護，也習慣了這樣的方式。

他心裡極不平穩，他們互相喜歡，然後呢？直接進入下一個階段嗎？漆時祺并沒有準備好。

周期許也是隻想清楚自己的心意并且表明出來，對之後要如何也并沒有規劃，也沒想過要和漆時祺談戀愛，這對他來說是不敢想的，因為漆時祺在他心裡是神明一樣的存在。

兩個迷茫的人互相望了一會，漆時祺沒忍住深深抱住了他，連說了好幾句：“我也喜歡你……”

是否要選擇對方為伴侶也是一個需要慢慢來的過程。周期許心裡以為的同性之間戀愛隻是在親嘴方面有些不同，其他方面都和倆男生正常相處一樣。

所以他認為談戀愛與否都沒什麼要緊，他确認了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起碼在他心裡有了一個實實在在以“喜歡”的方式存在的人。

漆時祺并不這麼想，他的迷茫來自表白時缺少了一個正式而又浪漫的過程，今天一切都來得太匆忙了，他所有的反應都很呆很不自然，所以沒準備好是正常的。

既然他堅定地選擇了周期許，那所有的儀式感都不能缺少，他想從重新追求周期許開始，該有的流程都不能落下，他要開始轟轟烈烈地追求他。

他松開擁抱，注視着周期許認真說：“我打算重新追求你，在我生日那天，你再決定要不要做我一生的伴侶，可以嗎？”

一生，考慮這麼久嗎？不過，這沒什麼問題。

“還要重新追求嗎？”周期許不解。

“對，你看，我一束花都沒有準備，我媽媽說過，這樣的追求方式是無效的。”

周期許一拍腦門，他也沒想到這裡。

“那我也要重新追求你。”

漆時祺歡心地又把他摟入懷裡，手附在他的後頸處，他們心跳交錯着，空氣一瞬間迷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