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正在氣頭上,伸手抓住嶽靈珊的手腕,森然道:“你們華山派擄了我儀琳去。我也擄你們華山派一個女弟子作抵。你們把我儀琳放出來還我,我便也放了靈珊!”*
嶽靈珊乖順地被定逸制住,并不在意。定逸雖然脾氣暴躁,但此時五嶽劍派依然同氣連枝,她又是華山派掌門的獨生女兒,定逸再怎麼生氣,也不會真正傷了她。再則,大家左右都是要去劉三師叔那裡,一起走也無妨。
她對定逸的行為毫無反抗,但另一邊華山諸人卻急了。勞德諾和三師哥梁發一齊搶上前,想向定逸求情。嶽靈珊忽然想起上一輩子,定逸對二人的言語不耐煩,揮手便将他們打了出去,雖然雁蕩山何三七師伯出手相救,三師哥才沒受重傷,但終究也被阻了内息,之後内力修煉頗受阻礙。
嶽靈珊忙道:“二位師哥不必多言,爹爹媽媽不在,華山派沒有長者帶着,我們跟師叔一起前去,豈不正是便利?”
勞德諾和梁發聞言,便帶上幾位師弟,與恒山派弟子一起跟在定逸師太後面。定逸哼了一聲,沒有反對,拉着嶽靈珊的手勁也放松了幾分。
待得到了劉正風家中,定逸放開了嶽靈珊道:“你倒是乖覺。算了,你大師哥的所為,也不該算到你頭上。你去找師哥們吧。”
嶽靈珊笑道:“多謝師叔。”行了一禮,自去華山派那一桌坐下。
華山諸人這才松了口氣,勞德諾急忙問道:“小師妹,你沒事吧?”
嶽靈珊擺擺手:“沒事。師叔知道這事兒又不怪我,就把我放回來啦。”
陸大有笑道:“小師妹比猴兒還精。”
師兄妹正低聲說笑,忽然又有人高聲呼喝“令狐沖”,幾人對看一眼,心想,莫不是大師哥又惹了什麼禍。
果不其然,接下來青城派等人對華山諸人控訴不休,嶽靈珊也懶得辯解,反正她不論替大師哥說什麼,也都是枉然。等一會兒儀琳師姊來了,自會分說清楚。
正在努力忍耐之時,儀琳終于來了,細細将被擄走後的經曆講了一番,每每提到令狐沖的言語舉止,耳朵都不自然地微微發紅。嶽靈珊遠遠看着,上輩子沒有細想過的事情浮上心頭。原來儀琳師姊在這時就對大師哥動了心,但她遵守清規戒律,從未行差踏錯過一步,隻是自己心苦,也是個可憐人。
儀琳娓娓道來,講了大半個時辰,終于叙述完畢。令狐沖的污名得以洗刷,但衆人卻又被儀琳的誤會所引導着,皆以為令狐沖恐怕是活不成了。
華山派諸人皆紅了眼睛,怒瞪着青城派。嶽靈珊雖然知道令狐沖并沒有死,但聽到儀琳的描述,知道他必定受了重傷,也十分難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餘滄海這邊剛和華山派進行了一番口舌之争,這會兒又轉向了僞裝成駝子混入劉家的林平之。之後一番混亂,華山派諸人惦記着去同師父嶽不群會合,好讓他知道令狐沖的事情,于是便先離開了。
嶽不群已經聽說了令狐沖受傷的消息,擔憂不已,後來知道恒山派給令狐沖用了天香斷續膏,才放下心來。有此奇藥,令狐沖必定會恢複如初。因此他沒有去立刻找令狐沖,而是繼續在約定的客棧大堂裡等着華山弟子。
一直等到天黑,嶽不群才等到女兒和幾位弟子。他本想闆着臉教訓幾句,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勞德諾就紅着眼睛道:“參見師父。令狐師兄他……他被青城派的人給殺啦。”
嶽不群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是個誤會,沖兒确實受了傷,不過有了恒山派的靈藥,性命無礙,隻需修養。”
幾位弟子聽了這意外之喜,之前壓抑的氣氛頓時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