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看見沈孤舟吃癟,姬無妄從巷子裡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的。
“老闆,要一串糖葫蘆。”
糖葫蘆的果子甜膩酸澀,姬無妄叼着果子正打算付錢離開的時候,餘光當中他卻是突然撇見一側牆壁上刻着的一個十分眼熟的記号。
這是……
暗閣。
長街之上人來人往,人多眼雜,姬無妄四下張望了一番,見無人注意到他這邊,便将銅闆塞給了老闆,叼着手裡的糖葫蘆快步走了過去。
牆壁上的記号十分的不顯眼,稍不留神可能就會錯過去。
姬無妄朝着牆壁上抹了兩把,伸手拂去了上面的塵土。随後他就發現這記号似乎是有人急匆匆畫上去的,但姬無妄沒有認錯,這就是他要找的暗閣的标記。
暗閣做事一向穩重,這次怎麼會如此倉促?
這天字标記更是不到大事絕不啟用,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
姬無妄蹲在原地思索了一番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跷,但現如今事态不明,貿然前去暗閣恐生變故,所以眼下這便是他唯一的線索。
如果錯過,就不知道下一次聯系要到什麼時候了......
此番,姬無妄打算犯一回險。
“老闆,來一碗馄饨。”
“好嘞。”
姬無妄并沒有走遠,他叼着糖葫蘆從巷子裡走出來就在不遠處的食肆尋了個位置。剛坐下沒多久,他便是聽見坐在旁側桌子上的人似乎正在議論着今天街上發生的事情。
“今天汐雲府這排場可真氣派。”
“誰說不是呢,畢竟那轎子裡坐着的可是大名鼎鼎的文舟公子,若不是因為最近這千秋宴,我們怕是連人都見不到呢。”
文舟公子?
這個名字怎麼聽着有點耳熟?
姬無妄口中将這個名字琢磨了一番,方才終于想起這人的名頭他到底是在哪聽到的了。
有一年,他在蒼狼域的金麟台之上大擺宴席,這位文舟公子曾派人給他送過禮。
禮不重,唯有半截枯枝。
他手下的那幫人以為是什麼人搞得惡作劇,拿去扔掉,結果那枯枝卻在那半截焦木之上,生出了些許花苞。
正所謂枯木逢春,浴火重生大概說的便是這個意思。
後來,兩個人并沒有什麼交集,姬無妄隻是偶爾聽人說起過這人救濟世人的名頭。
此番乍一聽,姬無妄還以為是什麼尋常路人,但細細想來,當年這人莫名其妙給他送個禮本就十分的怪異,更遑論這人似乎正是這婺城汐雲府背後的東家。
姬無妄從沒見過本尊,但他總覺得這人沒那麼簡單。
姬無妄将手中最後一顆果子咬在口中,便是聽見一旁的人又道。
“這千秋宴,今年還要辦?”
“汐雲府不是前段時間都已經把人送去司天獄了嗎?這千秋宴沒了美人還能有什麼看頭?”
“就是,沒美人誰還會去看?”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我聽說今年汐雲府除了又搞了點稀罕貨色,還在這千秋宴之上設了一個彩頭。”
“彩頭?什麼彩頭?”
這人這麼一說,圍坐在桌子四周的食客頓時來了興趣,七嘴八舌的議論出聲。
“司天獄的裁決是下來了嗎?”
“那今年這彩頭莫不是誰赢了誰就能跟美人春宵一度?”
“我聽說先前那位的模樣可是長得頗像魔頭,如果真能跟這樣的極品上%%¥床那豈不是就相當于是把魔頭給......”
不好意思,這兩個人都是他。
他倒是敢上就怕這群人到時候看見他這張臉先把自己給吓萎*%%¥了。
姬無妄嗤笑了一聲,低頭繼續剝着碗裡的花生。
“你們還别說,這彩頭還真跟魔頭有關。”
“跟魔頭有關?”
“什麼東西?”
姬無妄聽着旁側那人神秘兮兮的小聲低語,不動聲色的朝着那群人又坐過去了一些。
“是魔頭的那柄赤雲劍。”
姬無妄手裡的動作倏然一停。
“赤雲劍?”
“竟然是魔頭的本命赤雲劍?”
“魔頭當年死後,那柄赤雲劍不是被遺留在天燭峰上了嗎?”
“那劍邪的很,我聽說魔頭死後那劍上怨氣經久未散,到現在天燭峰那地方還整日被瘴氣環繞,寸草不生。”
“汐雲府能拿到赤雲劍?吹的吧。”
“誰知道呢,到時候看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