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您忘了,咱昨個兒才被從司天獄趕出來......”
齊修遠:“........”
提起司天獄,齊修遠就更氣了。
此前去司天獄的那群人裡,就數他們齊家地位最高,那爐鼎分明就應該是他的,結果沈孤舟那厮不接受送禮就算了,竟然二話不說還将他趕了出來。
他齊家再怎麼落魄,也是仙門四大世家之一,他沈孤舟怎麼敢!
氣死他了!
家仆見人冷靜了下來,繼續出聲勸道:“最近蒼狼域那邊也不太平,家主已經傳信了幾次讓我們趕緊回去,魔頭這赤雲劍要不我們還是不要了吧。”
他這次不遠萬裡的從司天獄趕來這裡,就是想借着這次千秋宴的機會,拿走魔頭的赤雲劍在大荒衆人面前立一立威風,可誰知道竟然出了這等岔子!
齊修遠:“一分錢都沒了嗎?”
侍從湊上前低語:“咱們出來的錢都已經花完了。”
齊修遠:“.........”
家仆走到馬車前,給人拉開車簾。
當真是可惡!
如果不是當年天燭峰上一戰,魔頭害他斷了一隻胳膊,他們齊家也不至于.......
魔頭可真該死!
齊修遠捂着自己空蕩蕩的袖子低咒了一聲,他轉過身正準備上車,卻是被突如其來的人捂住嘴,拉到了一旁的黑暗裡。
于此同時,馬車前的地面之上突然凝出了少許碎冰。
冰雪消融之際,一雙腳出現在了馬車前,白皙修長的指尖輕挑起車簾,整個人邁步上了馬車。
這人還沒來得及坐穩,就被突然闖進來的人給撲倒在了座椅上。
車簾被風吹動而起,簾外耀眼的光色,在這一刻如漫天的銀河的墜落。
玉橋一側的桃花樹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樹上花瓣如雨般飄散,帶起的香風撲面,暗香盈袖之間,眼前碎玉珠簾晃動,映出了少許迷離耀眼的光色。
緊接着軟玉在懷,他就對上了一雙隻露在輕薄的面紗之下比星輝更加耀眼的雙眸。
“别出聲。”
馬車内的空間十分的逼仄,姬無妄将人抵在方寸之間,伸手捂住了對方的嘴。
姬無妄腦子裡其實壓根沒記住這齊修遠到底長什麼樣,剛剛遠遠的望着,隻瞧見這人穿着一身紫衣,一側的袖子空落。
此時姬無妄微微偏頭掃了一眼對方顯得有些空蕩的袖子,這才将視線停落在對方臉上。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長得還算不錯,俊逸清秀,隻不過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羸弱,被他壓了這麼一會兒,他便是能瞧得出對方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病态的紅暈。
這齊修遠聽說術法不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好色的病秧子。
不過……
病秧子好拿捏的很。
“帶我去汐雲府。”姬無妄沒有松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對人威脅出聲:“你如果同意就點頭,我可以放了你,不同意,我現在也可以殺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車内的香風撲鼻還是眼前的人太美。
對方脖頸所帶的珠光晃動之間,竟是讓人被晃得有些眼暈。
姬無妄等了半天沒聽到回話,他順着對方的眼神向下看,就發現對方的視線停落之地是他那貼靠在對方身上的胸膛之上。
影不知道從哪給他找來的這件衣服是一件十分華麗的舞衣。
舞衣豔紅,璎珞垂墜于胸前。
這舞衣的整個上半身隻有那連接在臂钏之上的零星的兩片布料,其餘的幾乎全部裸露在外,此時被人這麼盯着看了一會兒,魔頭的耳朵有些發紅。
這好色之徒!
姬無妄正準備朝着這人的臉上打上一拳,這人卻是撥開他的手,低咳出聲。
寬大的衣袍攏着這人看上去瘦削單薄的身子骨,姬無妄瞧着這人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命嗚呼的模樣,冷哼了一聲:“看樣子,不用我動手,你也活不了多久,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勞煩你帶我去汐雲府。”
“我沒錢。”
姬無妄瞧了一眼那倚靠在車壁上将沒錢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男人,将錢袋丢進對方懷裡:“這是一百兩,夠了嗎?”
“夠了。”
“行,那走吧。”
姬無妄面無表情的抱着手臂跳下了馬車,然而他當向前走了幾步之後卻發現身後壓根沒什麼動靜,他忍着心頭竄起的火氣又折返回去,将馬車車簾一把掀開:“你想反悔?”
“不好意思,被你壓了一下有點起不來了。”
“要不,你來拉我一把?”
姬無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