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妄别開臉:“不為什麼。”
縱然姬無妄什麼也不說,沈孤舟也能猜個大概。
陰影從頭頂垂落而下,珠玉的光澤在眼前晃動,沈孤舟眸色在陰影處暗了暗,将垂在一側空落的手放在了對方的腰上,随後将人朝着懷裡帶了一把,聲色帶着少許喑啞的吐出聲:“那這樣呢?你喜歡嗎?”
姬無妄跌進對方懷裡的那一刻,額前金飾晃動,他望進了一雙晦暗髒深的瞳色,濃稠的像是化不開的墨。
腰間貼近皮膚的指尖滾燙,讓姬無妄幾乎是一瞬間便想起了那一整晚遊走在肌%¥#@膚之上的觸感,炙熱濃烈,像是要把他在那一刻消融于骨血。
姬無妄從那泥沼之中掙脫出來,握住對方的手臂便将人一把反壓在桌子上:“你再給我動手動腳,小心我把你這條胳膊也......”
“咳咳......”
沈孤舟難掩虛弱的低咳了兩聲,姬無妄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垂眸看着這人面色蒼白的臉,十分無趣的将人丢開,冷哼了一聲:“真是不經折騰,還沒用力就這麼半死不活的了,這要是.......”
姬無妄的話說到一半,一牆之隔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了奇怪的聲音。
姬無妄走上前揪了一顆葡萄正準備丢進嘴裡,就聽見幾聲暧昧的喘&&%¥息混雜着一些下流的話從一側的牆壁後傳了出來。
姬無妄的手指僵在了唇邊,他指尖稍稍用力,便見靠在一旁桌子上的男人擡手一揮,一道隔音的結界便籠罩在了屋内,将那些聽的人臉紅的話盡數隔絕在了外面。
沈孤舟将手抽回,掩唇又咳嗽了兩聲。
那映在燭光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又白了幾分,攏在衣袍之下單薄的身形就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仿佛一戳就碎,一碰就破。
姬無妄将視線抽回,将手中的葡萄丢進了嘴裡:“真是不怕死。”
難怪先前那些人說這桐榮齊家的公子急着求爐鼎,好家夥,這不是為了提升修為,而是為了保命吧。
若不是個好色之徒,還到是怪可憐見的。
姬無妄冷哼了一聲,在果盤内挑挑揀揀拿了一個洗幹淨的蘋果,整個人便掀開珠簾,走到了一側的軟榻上,靠了。
他剛坐下沒多久,眼前緊閉着的大門便被人從外面再次推開,随着那再次出現在眼前的侍女,他要的那群人便一個個的走了進來。
隔着珠簾,姬無妄在幾個人身上掃了一眼。
來人不多,統共七八個,男女都有,殘的各有各的美感。
侍女沖着沈孤舟行了個禮,便躬身退下了。站在屋内的七八個人瑟瑟發抖,尤其是沈孤舟從這幾個人身上掃過的時候,幾個人抖得更厲害了。
在汐雲府,相貌,修為好的爐鼎往往供不應求,但身上有殘缺的爐鼎,大多修為低微,身上的靈力儲存的也不多。
他們沒人要,也賣不出價格,等自身的靈力膨脹到需要清理出去的時候,就隻能去服侍一些喜歡玩花樣,還有一些特殊癖好的客人。
這樣的客人下手沒個輕重,大多一次兩次,人就被玩#@%##死了。
他們沒得選,就隻能盡力的去讨好客人,讓客人能在清¥#事對他們寬容一些。
幾個人抖着嗓子正準備開口,他們卻是看見那立在身前體形消瘦的公子,轉頭沖着那珠簾後的人影問出聲:“你要的人來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這時這群人才注意到那斜靠在屋内軟榻之上的人。
珠簾玉幕,華衣豔服。
那人隻是随意的靠在那榻上,便是一個十分的華美的姿态。
一看便是一位金尊玉貴的人。
姬無妄将手裡的葡萄丢進嘴裡,手指卷過那香囊的絲縧,方才沖着那立在屋内的幾個人道:“你們裡面誰是個啞巴?”
幾個人先是将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推了出來。
姬無妄搖了搖頭:“女子女子。”
随着他的聲音落,一個穿着碧衣的女子戰戰兢兢的走上前。
姬無妄微微起身,将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沖着人招了招手:“來來來,過來給我瞧瞧。”
女子緩步上前,隻不過越是靠近那珠簾,那臉色便愈是煞白。
半晌她将腳步停在珠簾前,姬無妄卻是再次出聲:“别害怕,到我跟前來。”
女子猶豫了片刻,到底是将眼前的珠簾掀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光彩耀人的面容,被光這麼攏着,微微擡起的眉眼精緻的令人為之歎息。
女子倒吸了一口氣,随後目光不經意間的一撇,在看到那散落在軟榻角落裡的一些個玩意後,面如死灰。
女子吓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沖着榻上的人求饒一般的搖着頭。
這是.....
什麼意思?
姬無妄神色估疑地順着女子的視線看了過去,結果便在那角落裡看見了一些不堪入目的零碎玩意兒。
姬無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