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是挺真的。”影沉思了片刻,提議出聲:“不過,病秧子好拿捏的很,比您原來在蒼狼域裡的那幾個都要.......”
什麼幾個!他哪有幾個!
魔頭他不要臉的嗎?
“說正事。”姬無妄似乎是很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不等影把話說完就轉了話題,“你确定那啞巴現在還在這汐雲府?十年了,有沒有可能這人已經走了?”
影:“沒有走。”
姬無妄:“為什麼?”
影:“此人,我知道您找了許多年,所以十年前在拿到線索之後,我便派人在這邊盯着。前不久,天字令傳回消息說曾看見此人與汐雲府的文舟公子交往甚密。”
姬無妄:“能查到兩個人的關系嗎?”
影:“查不到。”
姬無妄沉思了片刻:“所以你親自來此,也是因為這個?”
影:“是。”
文舟公子,又是這個人。
此人到底在這中間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姬無妄倚靠在牆壁上,他望着眼前簌簌飄落而下的花瓣,沉聲道:“以我的直覺來看,這汐雲府當中應該是有些問題的。而且今晚我總覺得那群人話中有話,不知道到底是在隐藏着什麼。”
影:“您打算怎麼辦?”
姬無妄思索了片刻,問出聲來:“你可知,剛剛那群人都住哪?”
“後院是客人休息的場所,汐雲府的人都住在東跨院。”影貓着腰在屋頂上掃了一眼四周的方位,捏着手中的傳音符再次出聲:“現在從您的位置順着回廊往前走,就能看見一個路口,随後您往右拐,一直走到頭,您應該就能看見一個挂滿了紅色燈籠的院子,他們就在那裡。”
姬無妄避開人群,繞了過去,就在這時,一道森冷的視線突然黏在了姬無妄的身上。
姬無妄将手中的傳音符捏在手中猛地轉過頭,視線所及之處的陰暗角落裡他似乎是看見了蒙圖那張攏在黑暗當中的臉,盯着他的眼神如捕獵者,帶着一股子勝利得逞的姿态。
影:“蒙圖?”
姬無妄将視線抽回:“先不用管他,一個蠢貨而已。”
據他的了解,蒙圖是個自大的家夥。
這人既然想要赤雲劍就勢必會留到千秋宴的那天,到時候恐怕不用他刻意去查,這人自己可能就會把線索露到他面前來。
眼下還是先處理這件事。
姬無妄轉身離開了,他依照影的指點停在了一處院落跟前。這院子四周倒是沒什麼把守,他朝着裡面探頭看了一眼,随後好巧不巧的剛好看見那位在他面前差點說漏嘴的女人正與人相攜着朝着不遠處的屋子走去。
“剛剛真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回不來了。”
“我也是我也是,沒想到這差事竟然如此簡單,不過春和,你剛剛真的是差一點就說漏了嘴。”
姬無妄聽着前面幾個人斷斷續續的話,壓低了聲音沖着影道:“我進去瞧瞧,你順便去幫我查查這汐雲府的藥房在哪。”
影:“您自己可以嗎?”
姬無妄:“沒事,我心裡有數。”
手裡的傳音符滅了,姬無妄瞧着前面幾個人進了屋子,便跟上前去,貼在門外的牆壁上聽着裡面的動靜。果不其然,幾個人在屋内一坐下就聊起了剛剛的事情。
“你别說,我剛剛也吓死了,那個人的事情主君可是一個字也不讓我們往外說。”
“不過我聽說司天獄那地方恐怖的很,主君把人送去那兒這還有命嗎?”
“不知道啊,今個兒我聽一個客人說司天獄那邊說是要在三個月之後才公布那人的歸屬問題,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另有打算。不過我真怕那人壓根就活不到那時候,我明明記得那日.......”
“噓,那人不是我們這群人能議論的。”
燭火的光影在牆壁上晃動着,屋内靜了片刻,姬無妄皺緊了眉頭便又聽見一人又道。
“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那位手裡拿着的香囊有些眼熟?”
“你說的莫非是雲娘手裡的那個?”
雲娘?
姬無妄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
“那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雲娘的東西?而且那香囊不是.......”
“會不會是我們看錯了,畢竟那東西雲娘寶貝的很,不太像是會弄丢,而且我聽說這雲娘跟那個人的關系好像也走得比較近。”
屋子裡傳出來一聲嗤笑。
“她跟誰的關系不近?最近我還聽說她時常往主君房裡跑呢。”
“她雖然是這汐雲府的老人不假,但一個啞巴,主君怎麼可能看上她?”
“就是,她那年歲再不找個人嫁了,到時候可真就要在這汐雲府孤獨終老了。”
啞巴。
看來他找的人應該就是這個雲娘了。
姬無妄站在門外又聽了一會兒八卦,再沒聽出什麼别的有用的信息之後,他便轉身從院子裡離開了。哪知他人剛走到門口,就迎面看見兩個男人正從不遠處的廊橋上往這院子裡走。
這模樣,看着好像是這院子裡的人。
眼見着兩個人越走越近,馬上就要迎面與他撞上之時,姬無妄卻是突然被一側伸出來的一雙手給猛地拉了過去。
當他整個人都貼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他擡起的雙眸卻是正對上一張近乎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