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的裴應秋确實笑得很開心。
時季心中一股無名的妒火在燃起,遣轉百回,他把手機還給了王崇,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哎你上哪去?”
“回南城。”
“現在可是晚上。”
時季不做理會,“最後一班航班在夜裡十二點,趕得上,說不定那個小賤人現在正纏着裴總,我得趕緊去救他。”
“時老師……”王崇張了張嘴,最終隻是笑笑,他頗為滿意地坐回樓梯上,看着腳下的飛蟲說:“唉,又隻剩下咱倆了,你說時季那小子這次到底能不能開竅。”
***
兩個小時後,飛機落地。
裴應秋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本來睡眠就差,好不容易才吃了藥睡着,外面的人最好祈禱自己能說出個子醜寅卯,否則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裴應秋打開門,隻見時季抱着膝蓋蹲在了門外,就像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可憐兮兮地吐着舌頭。
“你蹲這幹嘛,什麼時候回來了?”
“怎麼現在才來開門。”時季語氣有些幽怨。
“廢話,你自己看看現在幾點,我能大發慈悲起來給你開個門已經很不錯了。”
時季小聲嘀咕:“誰知道那誰在不在裡面。”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就是好久不見還怪想你的。”
裴應秋吃軟不吃硬,聞言神情微舒,心也立馬就軟了,柔聲道:“行了趕緊滾進來,丢不丢人。”
“說說吧,不是明天的飛機嗎?怎麼提前回來了?”裴應秋漫不經心地敲了下桌子,眼神沒怎麼聚焦,實在困得厲害。
時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要是讓裴應秋知道自己是因為不放心羅升才提前趕回來,那不得被他嘲笑一輩子。
“我擔心你啊,聽王崇說羅升那貨整天纏着你,我早就和你說羅升不是什麼好人,他對你有非分之想,你怎麼就是不放在心上。”
時季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垂着頭掐手指,本想強調自己其實也沒那麼在意,但這欲蓋彌彰的行為,反倒讓裴應秋瞬間明白了。
混蛋這是吃醋了。
他沒有直接戳穿,而是道:“正常合作而已,我不覺得有哪裡不妥啊。”
“正常合作?又是音樂節,又是吃飯,又是送花送禮物,這叫妥?反正你信我的不會錯,作為朋友,我是不想你受到傷害,你以前不是喜歡沈南星嗎?我尋思羅升這一挂也不是你的菜啊。”
裴應秋聽後愣了愣。
不是傻子,這話裡話外的意思他聽得很清楚。
作為朋友。
喜歡沈南星。
羅升不是你的菜。
……
裴應秋的困意瞬間消失了。
心裡暗暗打鼓。
不對,有哪裡不對。
他繃緊了面部表情,澀聲問道:“時季,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系?”
時季此時還沒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信心十足地說:“那還用說,當然是鐵哥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