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六老師非要消耗掉自己積攢的打折券,偏偏那家餐廳今天最後一天活動,等餐隊伍都快排到海外了。
待時季吃完飯再趕過來,這邊已經進行到了第一件拍品的出價階段。
他和裴應秋的位置離得遠,本想先同他家寶貝打個招呼,誰知尋了一圈不見裴應秋,卻瞧見了邊上的牛寶财。
難不成又是這個老流氓……
這個念頭閃進時季心裡,登時感到一陣焦灼從後背沖擊了腦部神經,似乎在向他訴說着不安。
時季不敢再往下想了,急忙找到這個場子的服務生,問:“有沒有看見裴總?”
“是裴應秋裴總嗎?好像是被朋友給帶走了,裴總醉得蠻厲害的,這會兒估計已經休息了。”
服務生将“朋友”二子咬得極重,似乎是在暗示時季說,别打擾人家的好事。
時季本是不信的,但确實有不少人都瞧見了那小男生自打進門起,就一直跟在裴應秋身後。
接着兩人也是一起出的門,舉止異常親密。
都這樣了,不是養在身邊的小情人還能是什麼。
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這些添油加醋的言論令時季眼底翻湧起了些許錯雜的情緒,心中隐隐有股無名妒火在燃起。
裴應秋的酒量他是了解的,或許是喝多後被某些小妖精占便宜了,但不管事實如何,他現在都得盡快找到裴應秋才行。
“你知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時季問。
服務生搖搖頭,“不清楚,不過時先生可以到客房部看看,憑邀請函就能進。”
***
又經過一番打聽,知道裴應秋被送進了303。
時季氣勢洶洶地沖上樓,直奔303。
“嘭——”的一聲,實木房門被踹開。
“裴應秋!”
小希哪經曆過這種事,他如同驚弓之鳥,哪怕時季現在不說話不動手僅僅一個邁步的動作都能讓他慌忙竄逃。
但時季壓根沒正眼看他。
小希僵在原地,這個狹小的過道裡他根本無處遁形,冷汗濕透了後背。
該死,老闆不是說時季今晚不會來的嗎?
時影帝因為總演反派的原因,對外人設不怎麼好,盡管通過綜藝讓這種刻闆印象得到了很多改善,但像小希這樣的新人,多半還是怕他的。
“他人呢?”時季問。
“在、在洗手間,裴總把自己鎖在裡面了,我怎麼勸他都不出來。”
小希如實回答,見時季又逼近了一步,還以為這人要揍他,連忙抱住了頭緊緊貼着牆根,“時老師,我是被逼的,牛總說我今晚要是拍不到裴總的照片,他就要把我姐姐賣給一個有暴力傾向的老闆,我實在是沒辦法才……”
時季冷漠回應:“你别哭了,我又沒做什麼。”
明明他才是來捉奸的,現在搞得像他把人□□了一樣。
“讓開。”
小希:“啊?”
“你把洗手間的門擋住了。”
“哦哦,抱歉。”
***
“裴應秋,老子來接你了,你特麼最好……嗯?怎麼不開燈啊。”時季打開燈。
隻見裴應秋倚靠在洗手台下,臉色潮紅,呼吸聲粗重,襯衫的衣領被抓出了許多褶皺,連扣子都崩了幾枚。
他一隻手捂着眼睛,另一隻手垂在地上,手心被劃開了條約摸十厘米長的傷口。
浴室的鏡子碎了一地,血、水、玻璃渣混在一起造成了極大的視覺沖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