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都是一輛白色金杯直接來接人。

今天卻不同，居然是趙昌親自開車送他們過去。

除了裴應秋，還有其他三個差不多類型的男生，穿着黑白制服，畫上了比舞廳女主還要妖豔的眼線，整一個牛郎出街的既視感。

車子停在一家高級會所前，趙昌将車鑰匙扔給保安小哥，轉頭對他們囑咐道：“今天這位嘞可是正經富家子弟，有文化有修養，跟你們以前見的那些小商小販都不太一樣的啦，要是能把這位伺候好了，你們欠的債務，就通通都不是問題的喔。”

“嘁，誰家正經人大晚上的會來這種地方。”旁邊的小男孩不爽低喃了句，遭來趙昌的一個白眼，“看來你很會講話喔。”

男孩低下了頭，“不是的部長……我錯了。”

趙昌看看約好的時間就快到了，便懶得再計較，大手一揮說：“行了都走吧，小花你走在最後面，壓軸出場啦。”

***

今天會所裡的人很多，舞女、服務生、穿着高奢的客人……

他們進進出出，每個包間都是相當到位的隔音材料，但一開門，還是能夠聽到震耳的電子音樂，混雜了空氣中彌漫的煙酒味，以及昏暗燈光下紙醉金迷的少男少女。

面對這些飄忽不定的魅影，三個剛出社會的小男生顯然有些局促，一直在問趙昌待會兒需要注意些什麼。

門口與之前一樣，都守着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大概這已經是牛老闆家的标配了。

其中一個舉着金屬探測儀，負責檢測進出者身上是否攜有無關設備。

“小花，快，快過來，人家蔣少爺還等着呢。”隻見趙昌不停地招手催促他，裴應秋隻能絆倒旁邊送酒水的服務生。

淺藍色的雞尾酒全灑在了裴應秋的制服衣擺上，濕了一大片。

“部長，我……”

趙昌厲聲打斷了他的話，“你也太不小心了，還不快去處理幹淨！”

“好，好的。”裴應秋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知情的服務生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将裴應秋帶到洗手間後，遞給了他一瓶香水。

“真的很抱歉弄髒了你的衣服，你用這個蓋一蓋身上的酒味吧。”

“沒事，都到這種地方了，誰還會在意酒味。”

“哦……那、那好吧。”

裴應秋的漠然讓人不寒而栗。

少年心想自己在會所幹了這麼久，這種小鴨子他可見得多了，一個個把衣服和臉面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的，怎麼能丢了半條命還這麼淡定……

靠，難道是想趁機訛錢的？！

他急忙補充了一句：“你衣服很貴嗎？我可沒錢賠。”

裴應秋眼睛一亮，溫柔道：“不要你錢，你帶手機了嗎？”

“什麼！你就髒了件衣服而已還想訛我台手機？”

“别誤會，我隻是想給朋友打個電話讓他給我送衣服，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再找别人問問。”

“诶，等等。”少年有些不情願地掏出手機遞給他，“那什麼，你可得快點啊。”

“放心，就說兩句話。”

裴應秋撥通了時季的号碼，“喂，下班了嗎，給我身送衣服過來，弘坤會所1201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