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時季将被套高舉起來,張開雙臂,裴應秋把被子放到了他身上,說了聲“抓住了”,然後再将被套的外部翻出來,使勁抖三抖。
一分鐘套被套小技巧,完成。
“這招好使,連邊角都是貼的。”時季累得氣喘籲籲,直接呈大字形撲到了床上,“想想阿姨真是太強了,一個人能不到五分鐘就把床鋪好,牛杯。”
“是你太弱了,大少爺。”裴應秋坐到旁邊拍了拍那翹挺的屁股,“髒兮兮的别往床上靠,滾去洗澡。”
“哦,好吧。”
***
時季不情不願地去沖了個涼,帶着一身冷氣鑽進了軟乎乎的被子裡,裴應秋面上是嫌棄無比,但還是将人攬進了懷裡,“你有病吧,這麼涼的天洗冷水澡。”
“習慣了,誰讓咱身體好。”
話是說得強勢無比,行為卻與這幅硬朗形象完全對不上号。
時季往裴應秋胸口蹭了蹭,他身上是跟自己一樣的味道,山茶花和柑橘的混合,讓人倍感舒心。
“我姥爺把你單獨叫去書房沒難為你吧。”時季此時已經開始神思倦怠,恹恹地伏在裴應秋身上,音調越來越緩。
裴應秋想了想後說:“沒什麼,就是問了些你在國内的事,還有問我平時都喜歡幹什麼,後來聊到了我大學時的國畫老師張壽光先生,時董似乎對國畫很感興趣。”
“老頭兒就喜歡這些,喝茶聽曲看書賞畫,别說在愛好方面你們還挺像,你要不是我老公,他肯定得交你這個朋友。”
裴應秋一本正經地調笑說:“那怎麼辦,原本你應該叫我聲大爺的,哎,虧大了。”
“呵,後悔嗎?後悔也晚了。”時季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頓了頓,問道:“馬上就到中秋了,你有沒有什麼想做的?”
中秋節是裴應秋的生日,可能是因為這個日子比較好記的原因,自打認識起,時季就見裴應秋一直過農曆生日,想來今年也一樣。
“沒什麼想做的,就是有,也不一定就要在生日當天做。”
對裴應秋而言,生日跟普通日子沒什麼差别,往年每到這一天都要應付不少人,搞得人頭疼,今年既然不在公司,那還是越簡單越好。
他回答說:“反正有你陪着我就行。”
“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你出錢給我辦個牛掰的生日宴?”
“多大點事兒,你要是喜歡也不是不行。”時季閉上眼睛,感受着裴應秋的溫柔和懷裡的溫暖,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裴應秋,現在真好,我感覺特别幸福。”
裴應秋沒理解他所謂的幸福是指哪方面,便随口回了句:“你一個含着金湯匙長大的豪門少爺要是都不幸福,那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幸福的了。”
“那不一樣……”時季沒有過多解釋,聲音逐漸變得低沉。
裴應秋本來睡眠就差,換了地方更是睡不着,繼續侃侃而談:“話說你小時候在幹嘛?就是在我遇到你之前。”
“啊……那時候啊……學習……打架……嗯……總之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眼皮開始打架,聲音也越來越小,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應秋,我……我好像……有點……困了……"
裴應秋緩緩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那睡吧,晚安。”
晚安,裴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