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秋這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一來昨晚沒睡好，二來是因為昨晚時季的那句話一直在腦子裡徘徊，想忘都忘不掉。

他不是很懂時季的意思，什麼不行？什麼最後一次？

但後半句，他是真真切切的聽清了。

他沒辦法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時季，幹脆跟其他人換了位置，坐得離時季有十萬八千裡遠。

時季更是想不通自己哪裡又惹他不高興，沒幾分鐘就要轉頭瞥一眼，見裴應秋跟陳安陽坐在一塊，他摟着陳安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兩人身上的禮服一黑一白，紮眼得很，讓他心裡尤其不痛快，湧起一陣酸酸麻麻的感覺。

這一天，還是來了。

兩個男主間終于破冰，身為穿書者的他本應該高興的，但也實在高興不起來。

【叮！恭喜宿主BD1242于本日正式走完長達六年的中線劇情，積分+3000，當前劇情進度80%，解鎖成就“狗血虐戀”“反目成仇”“破鏡重圓”“王者歸來”，獲得榮譽“邏輯硬傷，但有可讀性”，望宿主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看着眼前掉落的榮譽勳章，給時季無語住了。

心道都這樣了還是别創了吧，再創就該創逝讀者了。

……

另一邊，實際情況卻與他和系統的猜想大相徑庭。

裴應秋和陳安陽雖維持着表面上的平和，但内心早已把對方狠狠嫌棄八百回了。

這個位置本來是一個明星嘉賓的，陳安陽看上了她的名氣想要挖人，故此才換到了她的旁邊，不想這個明星一聽可以坐第一排，又跟裴應秋換了位置，才導緻了現在這個局面。

“你現在還去三水門嗎？”裴應秋突然問。

陳安陽忐忑地低着頭，心裡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三水門是某地有名的賭場，當年陳輝在那裡欠了賭債，讓人把腿都打斷了扔到家門口，他對賭博是嗤之以鼻的。

但耐不住亮哥和五仔愛玩，這倆人幫他做了太多髒事，他實在不敢反抗他們，隻能源源不斷地給二人送錢。

包括這幾個月騙時季說是去出差，其實還是在三水門陪兩人玩牌。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頂着千秋的名義在外面欠下多少錢了，他也不敢細算，想着走一步看一步，誰能想到裴應秋會突然回來了。

“你調查我？”陳安陽不敢直視裴應秋的眼睛，他低着頭，縱使語氣再硬也顯得整個人很沒有氣勢。

裴應秋伸手攬住他，将他吓得渾身顫栗，雙手不明白該放在哪裡，緊緊扶着膝蓋，能清晰地感受到汗漬打濕了布料纖維，有一股黏糊糊的涼意。

裴應秋見狀笑了笑，湊到他耳邊說：“難道我不應該調查你嗎？你都把我大半生的心血全毀了，我總不能還得對你感恩戴德吧。”

說着，裴應秋幫他整了整歪了的領結，面帶笑意，在外人看來是一副多麼兄友弟恭的畫面，連場内記者都停住了T台上的鏡頭，轉而對準他們。

“咔嚓——”

這快門聲尤為清晰，刺激着陳安陽的感光，他連忙道：“那是我自己的錢！”

“公司……公司現在……是碰上了些小麻煩，但給三水門無關，我不可能拿公司的錢去……” 陳安陽試圖解釋，但話語在李明的目光下變得支離破碎。

“千秋怎麼樣我想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裴應秋打斷了他，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權威，“我需要的是，你準備怎麼補償這段時間的損失。”

陳安陽的臉色一變，他沒想到裴應秋會這麼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