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應秋,原來你在這裡啊,叫我好找。”
時餘不知道什麼時候尋了過來,敲了敲窗戶,對着他傻笑。
“哎卧槽!”。
這孩子扒在窗戶上給大爺吓了一跳
“我可以進來嗎?”時餘又敲了敲玻璃,像隻小動物似的,眨着無辜的大眼睛,鼻尖和耳朵都凍紅了,大爺不忍心,隻好開門讓他進來。
要說時餘這人确實挺獨特的,明明那麼高的個子,臉卻特别漂亮,這種漂亮跟裴應秋不同,裴應秋是個标準小白臉,他更像個穿着男裝的大号蘿莉,具有迷惑性的五官根本讓人猜不到他今年已經35了。
除此之外,打扮也是……呃……自成一家。
盡管時餘今天也穿了一身黑,但整套搭配都太花哨了,高領襯衫,休閑西服,金屬項鍊還有外系的腰帶。
最離譜的是還畫了眼線和黑色指甲油,所以剛才才給大爺吓得不輕,感覺不是來掃墓的,而是來走秀了。
“你為什麼不上去?”裴應秋問。
“時季表弟沒跟你說過嗎,老頭兒看不上我們家,就連祭拜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往年我是根本不會來的,今年是因為有裴總在呀。”
“吼,是嗎。”裴應秋不打算接下茬,低頭吹開姜茶上浮着的枸杞,喝了一口,撇開頭不去看他。
時餘見狀更興奮了,他走到裴應秋跟前,連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分。
“時季每天都跟防賊似的,隻有現在,我才能跟裴總單獨相處一會兒。”
他講話完全不避人,大爺聽後手抖了一下,勺子磕在過的邊緣,發出一系列的聲響。
時餘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轉身微笑着對大爺說:“你可以先出去嗎,我要用你的屋子。”
“可是外面現在都不到七度。”
時餘拿出一沓錢塞進了大爺的口袋,“就幾分鐘。”
“那好……好吧,我出去抽根煙。”
時餘看着他一邊出門一邊急切地将掏出來數了數,臉上挂了笑,鏡片後面光點閃過,露出了一種蔑視的表情,而後對裴應秋說:“金錢的力量。”
裴應秋無語,“你但凡有點禮貌跟他好好說,他也會出去的。”
“在你面前,我已經夠有禮貌了裴總。”時餘坐下來,雙手枕在腦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繼續剛才的話題,裴總覺得我怎麼樣?要不要和我交往?”
裴應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想到這貨可是跟陳安陽還有關系的。
但陳安陽不可能是上面那個,至于時餘……啧,瞧着也不像。
“時少爺可别開這種玩笑,您身邊又不缺人,更何況我們不過就見過兩次面。”
“足夠了,裴總合眼緣,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我們是一樣的人。”
裴應秋暗暗腹诽:這孫賊罵得可真髒啊。
“何以見得?”
“眼睛,你的眼睛裡有東西,它在告訴我,其實你也是個瘋子。”時餘伸手想要去觸碰他。
當他的手即将觸及裴應秋的側臉時,裴應秋迅速避開,一個精準的擒拿動作,扼住了時餘的手腕。
他的動作迅速而有力,時餘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聽“咔哒”一聲,胳膊好像脫臼了。
“不好意思,條件反射。”裴應秋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戲谑:“哎呀,一不小心用力過猛了,要不我給時少爺接上?”
“不必了,你想直接斷了它,我才不上當。”時餘的神色晦暗不明,語氣卻淡淡的,含了幾分氣定神閑的病态。
“時少爺不用把人想得那麼惡劣嘛,當年我們格鬥隊的手幾乎都是我接的,不比醫生差,保證不會讓你疼。”
裴應秋一邊說一邊擡起端起他錯位的地方用閉合手法強行使其複位。
“等等,你确定不用借助工具什麼的?!”
“不用。”
“嘶啊——”
軟磨硬抗間居然真讓裴應秋把胳膊接回去了,時餘扶着這條可憐的胳膊碰又不敢碰,放又不敢放,疼得青筋暴起。
“裴總果然專、專業。”
裴應秋皮笑肉不笑地搭話:“時少爺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啧啧啧,你這手勁兒也太大了,我都要……”時餘話還沒說完,就被推門而進的大爺所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