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季沖沖地站起來,走到裴應秋跟前,然後脫了褲子,“切,不解風情,活該你單身。”
“油滑輕浮,活該你被綠。”
時季:“你說什麼?”
裴應秋愣了愣,該死,差點把陳安和時餘的事說漏嘴了。
“沒什麼,你坐吧,我先給你消個毒。”時季坐下後他也蹲了下來,往傷口上噴酒精,“忍着點,家裡碘伏用完了,這個可能會有些痛。”
“嘶~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但我必須得說明一點,我沒有打架。”
“那請問這位小朋友,你這一身傷是憑空出現的嗎?”裴應秋扯了下唇,看上去明顯不信。
“什麼意思,你不信我。”
裴應秋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盡量忍着不悅為他纏上紗布,他低着頭說:“我信或不信重要嗎,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
然而最後幾個字還是漏出了顫音,被時季發現了。
雖然不知道裴應秋為什麼不高興,但還是撫上了他的臉,安慰道:“不開心就不要忍,如果是我的原因,你大可以罵我一頓。”
裴應秋搖搖頭,“罵人不是處理問題的最佳手段。”
“但卻是最直接的不是嗎,人與人的相處不能全靠猜,你得說出來我才能知道你心裡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隻想要你能平平安安的!聽懂了嗎!”
***
裴應秋蹲在地上沉默了會兒,“對不起,我本來不想說這些,但你知不知道那些讨債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敢光明正大到千秋找事,就根本沒把你們放在眼裡,萬一……”
時季一把抱住了他,“你想太多了,沒有那種萬一,其實,我就是沒看路自己摔的哈哈,本來想逗逗你,誰知道你居然腦補了這麼多,原來裴總這麼關心我,感動。”
時季一再收緊手臂,把頭埋進裴應秋懷裡蹭了蹭。
裴應秋沒蹲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碎發落于前額,貼着冷白的皮膚,閃出一些光影。
他伸手環住時季的脖子。
與其說是擁抱,不如說是從正面鎖喉,裴應秋自己都沒忍住樂了,微笑道:“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兩人打鬧出來不會下重手,但時季還是配合着,“好漢饒命,下次覺得不敢了咳咳咳……我發誓。”
裴應秋推開他,其實拍了拍衣擺的灰塵,指着地上那條孤零零的褲子說:“沒有下次,你,現在馬上穿好褲子給我滾。”
“脫都脫了,就别穿了吧。”時季的嗓音中夾着積分戲谑,他惬意地往後一倒,半坐半躺地倚着沙發。
上半身穿了套榮森自己品牌的深棕色複古西裝,收腰馬甲勾勒出了完美的腰部線條,與下半身形成了強烈的視覺沖擊。
時季勾了勾兩根手指,示意站着的人湊近一點。
在他耳邊輕笑着說:“而且褲子破了,我實在沒臉穿出門啊裴總。”
裴應秋感受到耳邊的呼吸愈發灼熱,卻裝作完全沒有領會到對方的意圖。
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慢慢道:“耍無賴是吧,要臉這兩個字給你沾邊嗎?”
“偶爾可以沾。”
時季沒給裴應秋說話的機會,湊上去吻住了他。
今晚的暴風雨來得讓人措手不及,狠狠地砸在窗戶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仿佛要将玻璃擊碎。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沿着窗沿傾瀉而下,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時季感到有些缺氧,二人依依不舍地分開,時季扶着裴應秋的肩膀喘了喘氣,笑着說:“幸好我沒走,你看下雨了吧。”
裴應秋冷哼,“你要是不墨迹,現在早就到家了。”
“裴總,麻煩你搞搞清楚,這是我的房子,嚴格上來說就是我家,你适當付我點房租不過分吧。”
“請問每個月七千的房租我是付給狗了嗎?”
“老子又不缺錢,要不你肉償吧。”那雙手已經開始不聽話地在腰間遊走,“可以嗎?裴總。”
時季壓低了嗓音,帶着某種引誘的意味,他今天就沒打算要走。
在陳安陽說出那幾句話起,他的心理負擔就已經徹底卸下了,如果說陳安陽喜歡的對象從來不是裴應秋,那他還堅持狗屁的主線劇情。
所以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今天晚上,必須得把這事兒辦了。
時季仰頭想要再次索吻,卻被裴應秋避開了。
他很嚴肅地看着時季,“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時季發出一聲不滿的歎息,側頭靠在了他肩膀上,“可以,就一個,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