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是個很漂亮的人,客觀上的好看,眉眼如畫,神情有些冷淡,唇角卻天然擡起,矛盾感讓她看起來更加吸引人。
這就是于柔了。
于柔一頭黑發,穿着簡單的格子外套,素顔,但哪怕這樣也讓人總是不由自主地注意。
她走進來,就對上了四人的視線,四人一同站起來。
于柔微微點頭,随後在鄭晚秋的示意下坐在了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腰背挺直,看起來十分安靜,沒有先開口,動作間依舊保持着防備。
季夏眠打破了僵局:“你好。”
于柔點頭:“你們好。”
林畫屏擡手示意:“放輕松點,還沒吃午飯吧,有沒有想吃的?”
這倒是讓于柔眉眼中露出了一些詫異,她原以為這是個挺嚴肅的談話,但也沒有說什麼,便點了點頭。
不過并沒有點菜,倒也不至于這樣松弛。
鄭晚秋:“之前就是我們跟你聯系的,但當時不好多說,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于柔視線掃過對面,四人無意間露出了親密的氛圍,垂眸若有所思幾秒後就擡眼幹脆問道:“你們想要什麼?我怎麼才能知道于豔的下落。”
林畫屏三人都不由先看向了季夏眠,這件事是她說的,她們知道季夏眠有一些不尋常,出于對她的信任也沒有多問,但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雖然這樣,但于柔在那樣的環境待了那麼久,自然不會看不出來,也将目光落在了季夏眠的身上。
季夏眠心裡有些為難,其實她現在還沒有完全解鎖于豔的處境,系統隻說權限不夠,甚至名字都是姐姐們告訴她的。
但是現在當然不可能這麼對于柔說。
季夏眠臉上情緒絲毫不露,垂下的眼睫将那些不好掩飾的情緒通通收斂,擡眸:“你現在隻需要知道她是安全的就好,至于其他的,之後再說。”
“相信我們的目标也是一緻的,你能找到會所非法的證據嗎?會讓喬錦天一起翻不了身的證據。”
這一場談話出乎意料的快,也出乎意料的順利。
不過于柔并沒有留下來吃飯,在從季夏眠這裡得到一些于豔的消息後便毫不猶豫地答應跟她們合作了。
她隻說:“之後我會把東西給你們,喬錦天逃不掉的,這個地方也留不下來,你們成功不了也沒關系。”
話裡的意思很明确,哪怕她們沒有成功,于柔自己也不會放棄,或者說,于柔會有屬于她自己的計劃。
季夏眠吃飯時夾了菜,有些犯愁。
見此,韓茹霜擡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夾了筷子菜放進她碗裡:“回神了。”
鄭晚秋關切道:“怎麼了?”
林畫屏嘴巴塞着菜,也好奇看過來。
季夏眠抿了抿唇:“主要是我還沒有于豔的消息,之後如果沒辦法給于柔交代怎麼辦?”
剛剛将于柔應付過去的那些,都是從系統那裡摳出來的信息。
韓茹霜聞言輕笑:“就這?”
季夏眠有些不服氣地看着她:“這明明是很嚴重的事情好吧,到時候她東西給了,我卻沒辦法履行承諾,良心過不去啊——”
韓茹霜搖搖頭:“收收你的良心吧。”
她眉眼淡淡:“兌不兌現承諾什麼的……我們不是已經兌現了嗎?”
季夏眠歪頭正要問,腦袋靈光一閃:“你說的不會是告訴她于豔還活着這件事吧?”
鄭晚秋坐在季夏眠邊上,笑着應聲:“這對她來說很重要,這場交易很劃算啊。”
林畫屏聽得有些懵懵懂懂,但到這也算是明白了。
她平時起到的用處主要是發動自家人脈,但要說到什麼談判技巧商業籌謀上的東西,那确實是跟她沒有太大關系,她也志不在此。
頓時搖頭晃腦:“不愧是奸商。”
季夏眠學她:“不愧是奸商。”
“得了得了,反正她也不虧,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且聽她的意思,她本來也是要做跟我們一樣的事的,我們有一樣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鄭晚秋被這兩個活寶逗得笑起來,而後才道。
韓茹霜:“要不然你們以為她為什麼這麼爽快赴約?不就是為了看看我們的能力,其次才是關于于豔的事情。”
“不過。”韓茹霜又道:“你之前說的那些應該是讓她相信了。”
不然光憑借一句話,她怎麼可能就相信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實際上沒有死?于柔不是天真的小孩兒了。
季夏眠往後一靠:“好嘛。”
随後突然又打了雞血一樣直起身:“不過我還是要努力,将于豔找出來!”
這些事情不完,她就總覺得不安心,而且她老家那棟小房子裡可還住着兩個大學生還有五個準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