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一股濃重的情報氣味,耍起小孩子脾氣的許錫這才從餓死鬼手中奪回思維主權,冷哼了一聲,重新友好地坐回了椅子上,隻是那雙眼睛仍舊帶着任性氣。
“等一下。”
他的視線從律律身上移開,定格在吧台内擦着玻璃杯的調酒師身上,“雖然我有一定理由懷疑這人是你的人,但在我們冒着風險玩遊戲的情況下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
律律自然明白許錫什麼意思,聞言,她卻沒有回應,反而把目光抛向一直一言不發的調酒師:“他是這麼說的哦,白先生。”
而後,就見那調酒師慢慢把臉從陰影中暴露而出,帶着幾分優雅氣勾起一個帶着歉意的笑:“真是抱歉,我居然這麼沒眼色。律律小姐,如果需要的話,就讓我帶您和許錫先生到後面的房間休息吧。”
“嗯嗯,那就拜托了。”
調酒師便将二人帶到深處一個看起來不太新的房間,他毫不留戀地退了出去,将最後一點門縫關死。
這時,房間才和外頭的缤紛隔離開來。
“就和你之前的二選一問題所懷疑的一樣,我心裡确實有幾位不得了的候選人哦。”律律找了個舒适的姿勢坐靠在沙發扶手上,倒是沒了方才一圈疊着一圈的套路,幹脆得都有些不太像她,“而且,還有一個非常在意的對象。”
“那個對象,是誰?”
她另外把那個‘非常在意的對象’拎出來,定然意味着這人的嫌疑程度絕對不低于其他幾個候選人,說不定還做出了什麼值得懷疑的事,所以,許錫率先把這人摘了出來。
“這個人,你應該很熟悉才對,畢竟前幾天還和他一起在雪原上相處了那麼久呢。”律律撥弄着耳旁碎發,眼中深海的顔色被一股玩心大發的風帶出圈圈漣漪。
許錫從桌上的果盤中随便挑了個桃子,擡眸在那風中讀出了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你是說中尉?不……”他立刻把這可笑的猜測否決了,又思索到一個人,哼笑一聲:“理由呢?”
律律便把自己和對方見面的事情簡略叙述了一遍。
“他好像也對‘洛基’計算機感興趣呢,而且還對宣言的事情一點不意外,明明是底特蘭基地的交換生。”
“這不足以成為理由。”
許錫咬了一口桃子,“畢竟各個基地之間雖說看起來風平浪靜,互相派間諜這種事情卻也是屢見不鮮了。也有他們就是底特蘭基地派過來的間諜的可能性,作為間諜,和内部吃裡爬外的人聯合起來,從而知道的東西變多也不奇怪。但是——”
下一秒,許錫眼中醞釀出懷疑的顔色,立刻否決了自己剛剛的說辭。
“他事後給出的報酬卻是所謂的【尋寶遊戲】的線索……嗎?”
“嗯嗯,明顯和你調查的東西有聯系呢,畢竟是有關蜂的嘛,而黑幕一直在用蜂的信息誘導你。”
律律也從果盤中拿了個蘋果,嗅了嗅,“不過,不光是我們協會,複活基地高層們似乎也對這個遊戲知之甚少呢,所以,他的情報和線索是從哪來的?如果底特蘭基地确實讓他暗中探查複活基地的話,那他就更不可能知道複活基地自己都不清楚的家務事了呢。”
“因此,隻有一個可能,”許錫把接下來的話補全,“他雖然依附于底特蘭基地,但背後一定有一個更厲害、而且暗中操盤的靠山,而這個靠山對複活基地的事情這麼了解,說不定就存在于複活基地内部……”
叛徒。
說及此處,許錫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兩個字。
他之前陪律律吃飯的時候,聽她說起過C區的事情,那個時候,這兩個字第一次在他耳邊出現,不甚在意。
而現在……
許錫盯着自己手中被咬了一口的桃子,眉眼壓低。
那個交換生背後的靠山和複活基地的叛徒是什麼關系?
它們真的是一個人嗎?
如果是的話,它最近大費周章搞出這麼多事情是想要幹什麼?
黑幕和叛徒有什麼關系?
“不知道哦。”許是看穿許錫的疑問,律律幽幽出聲,“但目前為止,我們沒空考慮這麼多,隻能寄希望于‘洛基’計算機了。而且——”
她垂眸把手中的禁忌之果咬了一口:“就他大費周章把人藏起來來看,還證明了你在A區遇到的那個人說不定真的是蜂曾經的保镖呢。”
“雖然暫時丢失了重要人物,但卻抓到了更具有嫌疑的尾巴。”
“所以說,我們不是很幸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