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曦高中,以出色的升學率與嚴格的封閉管理而聞名,無人知道,在這所學校,曾經發生過一起詭異事件,一名男高中生……傳言他是被逼瘋的。】
【幾年後,同樣覺得校園生活無趣的同學們在宿舍開始了一場……遊戲,而等……想停時,卻發現…停不下來了。】
【他們從校外......
【哔——出現未知錯誤!】
“轟隆—”
“喝。”
一杯水被遞到他的嘴邊,意識尚不清醒的他剛順勢想喝,水又被狠狠地砸在桌上,濺出點點水漬,也弄髒了對方的手。
安成被這動靜吓了一跳,慌張地擡頭,視線卻被過長的劉海所遮擋,所有恐懼,疑惑在此刻化為急劇的心跳。
等他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把劉海分開,燭光照在男人的臉上,透露出他無比嫌棄的眼神,他煩躁地抽紙反複擦手,好像碰到安成就會得什麼傳染病一樣,眉頭皺得很深。
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發...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氣悶地把紙巾往桌上一扔,偏頭白了眼安成,可下一秒,他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嫌惡的表情還沒收下去,快要說出口的髒話自主轉了個圈:“你自己沒手嗎?什麼都要别人喂?”
“我....不好意思啊....”
安成抿着嘴,在不知道情況下,道歉的話脫口而出。
“我.....”孟躍根本沒料到還能從安成嘴裡聽到道歉,他的話都還沒講完,像火山噴發一半忽然啞火,讓他講不出任何繼續指責的話。
“cao”他低聲暗罵了句,也不知在罵誰。
安成快速掃了一圈周圍人都臉色後低頭絞着兩隻手,指尖泛白。
他不懂得如何處理這種場景,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明明,他死了。
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像觀看動物園的珍惜物種一樣,不,也許不是珍惜動物。
左手邊的人再次拿起了那杯水,杯子碰上安成放在桌下的手:“這麼兇幹什麼,小心安成不給你分飯了哈哈哈。”
衆人哄堂大笑。
壓抑的氛圍被打破了。
黑漆漆的宿舍,左邊兩張床,右邊四張,六人寝,一張破舊的桌子,桌上放了兩根蠟燭以及一堆雜亂的牌,牌背印了巨大的字母“YES OR NO”。
另一邊放了好幾杯水,很小的紙杯,肉眼看,杯子裡的水沒有任何差别,由于剛剛孟躍暴力的行為,水面微微泛起波瀾。
幾個臉龐稚嫩的男生圍成一圈,宿舍,遊戲,夜晚,經典的恐怖片場描寫。
安成的腦子還是昏沉沉的,太暈了,他還沒有從晃眼的車燈中轉換過來。
“好笨啊。”
“他到底在幹什麼?”
聽見聲量正常的交談,安成稍微醒了點腦子,他清楚的知道别人在調戲取笑,那并不是什麼好話,是惡意,濃烈的排斥。
他擡頭望向洪遇,抿着張嘴沒回話,泛紅的臉在火光下顯得楚楚可憐,清透,單純。
四周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喝啊,傻了吧。”
水裡是什麼?安成很想問問清楚,可他不敢,他不敢賭。
所有人都在看他,杯子就放在他手邊,沒給他任何退縮的理由,安成緊張地接過杯子,視線呆住不動,連看哪好像都成了一個緻命的選擇題。
“喝呀。”
又有人在催促他。
“咕嘟咕嘟”
安成猛得喝了兩大口,吞得急,引起劇烈的咳嗽,喉嚨有點痛。
“小點聲,别把宿管吸引過來。”
安成聽話地用袖子捂住嘴,眼底水光一片鼻尖泛紅。
“咳咳。”居夢堯總算收回視線,拍了拍自己笑得有點僵的臉,“喂,你那水有味道沒啊?”
真是的,一個男生有什麼好看的,他在心裡狠狠唾棄着自己的失态,剛剛那醜樣明天又要被洪遇拿來狠狠嘲笑了。
想到這,他偏頭看了眼洪遇,卻見他根本沒把注意力放自己身上。
啧,居夢堯隐秘地翻了個白眼,眼睛都要人身上去了,沒見過男的嗎?
“啊?”
“你那水有味道嗎?甜嗎?”
根本沒嘗出來,安成抿了抿嘴,好像在回味,好半天才回:“嗯。”
“嗯是什麼?我喝喝。”
根本沒經過安成的同意,洪遇一把奪過水杯,仰頭一倒。
安成側頭看他,少年的喉結上下滑動,兩口下肚,洪遇砸吧兩下,做出判斷。
“檸檬水。”
“那就你來回答了。”
“轟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宿舍,也映出了安成恐懼不安的臉龐。
齊暗随意從桌上散落的牌中抽取了一張。
“什...什麼?”
根本來不及反應,也沒人與他說明情況。
齊暗仿佛沒聽見般,聲音平靜地問:
“媽媽做了一個蛋糕,
爸爸燒了一桌菜,
晚飯後全家都死了。
請問,是媽媽殺了全家嗎?
Yes or No?”
他的語速太快太冷,在講完的下一瞬,雞皮疙瘩起了安成滿身。
四周寂靜,所有人的視線凝聚在安成臉上。
“轟隆—”
蜿蜒的閃電劃過天空,以一種要把天空割裂的氣勢照亮了破舊不堪的宿舍,牆皮脫落,露出灰黑色的牆體,上面還有青黑色的斑駁小點,空氣中若隐若現飄蕩着一股難聞的味道,像被水泡漲過的黴味。
洪遇拿着蠟燭湊近,盯着安成的臉笑,好像發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追問:“yes or no?”
火光照亮了周圍的環境,沒有什麼奇怪的髒東西,安成的大腦飛速旋轉,他想自救,卻想不到答案,沒有任何規矩,這根本就是個概率題。
安成害怕地撰緊衣角,企圖為自己找到一個支撐點,聲音弱弱的:“or...or可以嗎?”
洪遇笑得張狂,連帶着手上的蠟燭也在抖,照在牆上的影子在恍惚中多了兩個角,模糊的視線中多出好幾個分身。
“當然不可以了,開什麼玩笑呢?”
齊暗一把奪過蠟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安成,在火光下,像個地獄裡來的冤魂:“yes or no?最後一遍。”
安成緊張的不敢呼吸,剛來到這裡的他不知道要怎麼辦,連一開始出現在腦海的機器音也沒再出現過,沒有任何幫助,沒有任何提示,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笑話。
洪遇也不笑了,撐頭盯着他。
安成慌張的視線掃過了在場所有人的臉,最終低下頭,胸腔吸入了一大口冷氣,結在胸口難受得緊。
“no。”
聲音很低很小,輕得仿佛隻有他自己才能聽見。
洪遇洩氣般失望地靠在了床上:“真沒勁,答對了。”
對了,心中壓着的巨石移開了,安成緩緩呼出一大口氣。
對了,他在心底重複,給不安的心髒找到了一個重新跳動的理由。
遊戲繼續,按圍坐的順序,逆時針一人一杯喝水,安成的視線也跟着轉,很明顯,衆人都對這個遊戲很熟悉,操作熟練且迅速。
心髒慢慢跳回原來的頻率。
遊戲繼續。
安成正在探索遊戲規則,腦海中卻突兀地響起了一個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