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讀很快就結束了，這一早上，不僅沒見着吳旭澤，也再沒見過班主任，安成對此感想不大，他隻是有點好奇，有點疑惑，畢竟走廊裡老師走來走去，差不多要探查三次，唯獨A班，一次都沒有。

也沒人來管，沒人發出疑問，就好像…大家都知道怎麼一回事一樣。

被蒙在鼓裡的感覺讓安成有點不安，連帶着掃把揮舞的節奏也快了不少。

閑的沒事的居夢堯走過來看了一看，嘴巴不停：“記得位子裡也要掃，今天是大檢查的時候。”

“哦。”已經累得半死的安成死氣沉沉地回答。

居夢堯站了兩秒，又啧啧啧地走了回去。

安成從講台掃起，順着空隙掃下來，A班實行雙人制，一共八列四組，這麼掃下來，不說手，連腰都略顯疼痛。

掃着掃着，掃把忽然拉不動了。

“什麼東西。”安成邊嘟囔邊彎下腰扯。

桌椅是正常的木頭樣，隻下方堆積了很多收納箱，裡面放着課本與作業，又大又重的箱子堆着，使打掃異常困難，安成曲着腿，更進一步地低下了身子，掃把被拽出來了，可肉眼可見的髒東西還纏留在箱腳。

安成再次把掃把伸了進去，把柄一轉，掃把以橫向姿态清掃垃圾，這次總算帶出了垃圾，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連延到深處。

“在幹什麼？”

這裡的異樣吸引到了正在視察的居夢堯，他已經從後頭觀察了很久了，也不知道安成撅着屁股在挖什麼地瓜。

“有東西。”安成頭都沒擡專注地幹着手裡的活，聲音悶悶的。

見安成怎麼都拖不出來，居夢堯挽起袖子：“我來。”

安成聽話地退開半步直起身來，隻見居夢堯搗了兩三下，一條又黑又長的東西就被慢慢拉了出來，不知是不是嫌進度太慢，他上手捏住一端就往後拽。

談話聲越來越近，上完廁所與偷跑出去吃早飯的同學已經回來了，見兩人在這堵住了道，便也慢下腳步看了起來。

居夢堯一個用力，物品被拽出來的同時甩向空中，距那兩個同學很近，拉扯過于緊繃的物體在他手上像個彈簧樣彈了彈。

“啊—！蛇啊！！”

看熱鬧的同學被吓的花容失色，急忙往後跑，連居夢堯這樣膽大的也立刻扔掉，嫌棄地拍了拍手。

終于見到它真面目的安成也是被吓了一跳。

“好像是死的。”

細細觀察了一番的居夢堯如是說道，不管是蛇呆在角落還是被拽出來，亦或者是被摔在地上，它都沒有任何反抗的動靜。

“死的，别怕。”

居夢堯向擠在後面的同學揮了揮手：“來兩個人，去拿鉗子。”

居夢堯身為副班，在班裡還是有點号召力的，沒一會，就有人遞了鉗子過來，隻不過依舊離的遠遠的，一副害怕的樣子。

“德性。”

他笑着點點手後，就把那蛇夾了出來，那蛇在空中也沒動，看起來死的透透的。

“找不到吳曉非，整個學校都找了一圈了。”

他們讨論的聲音很大，安成也跟着轉過了頭。

“不見了？不會是逃了吧。”一個人努努嘴，“他被吳旭澤欺負成那樣，八成回家了吧。”

“啧啧，他父母也真是的，明明吳曉非才是真孩子，被欺負成這樣都沒人管。”

見蛇已經死了，一直關注這件事的同學們也放松了下來，被轉移了注意力。

“找不到要告老師嗎？”

“算了吧，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或許等會就回來了呢。”

“告什麼老師啊，賈東西都已經被辭職了。”

“什麼什麼？”

“我今早去拿作業的時候聽見的，在早自習，被那個人。”那名同學抿了抿嘴，“就被他辭職了。”

“聽說還在辦公室大喊大叫說自己上頭有人，那臉面，真是丢盡了。”

“誰上頭沒幾個人？我早看不慣他了。”

“辭職了好啊，不過接手我們的會是誰？”

“咳咳—”

居夢堯過來打斷他們：“還沒下結論的事呢，别亂傳，别搞的我們針對他一樣。”

見是他，那名同學笑了笑：“诶呦，怕啥，那老登誰喜歡啊，肚子裡沒兩點墨水的，一天整的個氣派呢，拿着保溫杯，诶休诶休的。”

說着，同學挺着肚子模仿了起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去把這蛇沖一下，看看這什麼蛇，有毒沒毒。”

“啊？蛇？！”這同學剛打探完情報回來，還不知道班級裡發生的大事，但聽話地苦着張臉伸手拿過鉗子，邊走，還邊拿上來恐吓同學。

“安成，你繼續掃地吧。”

“好。”

站在原位的安成重新拿起掃把，他要幹的可不止掃地那麼輕松，還得擦黑闆倒垃圾，幹完一全套，才坐下來休息，沒坐兩分鐘，教學鈴又響了。

但安成完全沒有心情聽課，腦子不自覺地回想起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