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客,你可以走了。”
“好吧。”荷官一臉被趕後的無奈,“都這麼不歡迎我的話,那我走呗。”
看着他的聲音消失在長廊裡,魔術師才将海洋之心重新拿出來,根本不用數,明晃晃的少了一個。
倒吊人立刻從倚着牆的姿勢站直。
魔術師閉上眼,大聲呵道,“把荷官抓起來!”
荷官自然是抓不到的,從他偷到海洋之心時就瞬間回到了[虛假]内部,看着臉上寫滿幹了壞事的荷官,路過的人都垂下頭。
沒人會問,因為問到的答案也是假的,荷官看起來很溫和好親近,實則都是假象,他的心封得牢牢的。
終端上的消息閃得緊,一直拉黑他的魔術師終于把他放了出來,看着一整頁的威逼利誘,荷官随意地将海洋之心丢向桌子。
圓潤的小球轉了兩下,停住了。
裡面的深藍像海裡的絲綢,飄蕩起伏。
他一開始隻是不滿,不滿自己在簡琅眼中還比不上一個見着兩天的小鬼,眼睛盯着飄搖的深藍,空洞出神。
湧上記憶的,是那小孩乖巧的模樣。
他其實有些無法聯想,為什麼聲名赫赫的[長命]會是個小孩的模樣,看起來實在小,也實在弱,但[黃金黎明]是出了名的喜歡實力強的,那是基盤。
也就是說,那小孩就是很強,隻是他沒看見罷了。
荷官點開終端,點進直播錄像,他知道公會失敗後就沒有點開的想法,畢竟眼睜睜看着敵對公會拿了冠軍,自己還被副本強制踢出局,任誰也不會好受。
他不想仰望冠軍,他要當冠軍。
但他現在,忽然多了一點探究的意味,他很好奇,[長命]在最後,是怎麼赢的。
荷官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有時候他都不知道想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他就是會去做,他把這叫做跟着心走。
往往這些潛意識在某些時刻會幫他一個大忙。
荷官點開直播錄屏,手指在進度條上懸浮着,他隻想看[長命]出現的部分,但似乎用不着手指了,因為所有的錄屏基本是圍繞着[長命]展開。
荷官有些疑惑,更加确認這人的強大。
能跟主線一直牢牢連着的,絕非等閑之輩。
是他托大了,輸給這種人不丢人。
好吧,其實被趕走的時候稍微有點。
荷官神遊的心思馬上被畫面吸引,很奇怪,他覺得[長命]一直都是個邊緣人物,可就是一直待在主線内,哪個鏡頭都有他。
讓他甚至感覺,主線圍繞着[長命]轉。
但這是不可能的,副本設置下來是為了玩家通關,在這過程中訓練與提高玩家的各種能力,而不是會像他想的那樣,把主線往玩家身上套。
除非....他立刻去翻副本簡介,尋找上面的牌靈信息。
在直播結束後,副本詳情信息就會被放出來以供大家理解閱讀。
但他沒找到,準确來說是沒發現,往常會顯示牌靈的地方出現幾個星号,荷官皺眉,這樣的情況在BTD裡太罕見了。
作為頂尖的高玩,他其實能感知到一點BTD的内部規則,似乎在所有大阿卡納牌中,還有一個更高一層的牌,祂享有的權利才是最大的。
但祂出現的身影實在太少,副本很平穩和諧的運行,祂基本不插手這些事物,可最近這兩個月,荷官明顯感到祂活動的次數變多了。
各個分系統沒有辦法篡改代碼的事情,在曆屆工會對抗本,甚至場面更大點的年度公會本都沒有出現過名字不顯示的現象。
實在讓人起疑。
荷官轉到通訊那邊給某個人發了幾條信息,确定對方也要進這個SS本後,才翻回錄屏繼續看下去。
忽地,手指一頓。
荷官眯起眼睛。
他好像知道是誰暴露的信息了,[虛假]在進入副本前除簡琅外全員帶上面具,他之前一直以為是簡琅告的密,回來溝通後才發現簡琅也是受害者,甚至還是被他自己給拉下水的。
“祭司。”
他吐出兩個字。
她進就進了,五十步也不能笑一百步,但為什麼一點都不隐藏?她難道以為變小了别人就認不出來了嗎?
除了[巴倫克斯]的祭司還有哪個人天天玩着蟲子?
簡直把弱點全暴露出來了!
荷官氣不過,翻出他的黑名單,将[祭司]放了出來,怒罵一整頁。
罵完後,才心情舒暢地繼續觀看。
該說不說,[長命]還挺有節目效果的,明明知道很多東西,但就是在裝傻,把很多人耍得團團轉。
還挺能裝的。
荷官評價道。
錄屏很快結束,在看到一半時荷官就看出來了問題,其實如果三方陣營都坐下來仔細交流一下的話,就能很快找到答案。
可惜了,公會對抗本裡不可能有合作,玩家們更不可能有上帝視角。
這也是為什麼,越高級的本越要求玩家合作,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尤其是思想的封閉,會漏掉很多線索,而每人的關注點是不一樣的,多加交流,副本的全局就會很快出來。
荷官關掉直播,手一伸,原本在桌上的海洋之心出現在他手上。
他點開消息欄,給魔術師發消息。
“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