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驕傲得像是在視察自己的領土。
它還時不時地回頭看兩人,許是今日難得“爸爸媽媽”都在身邊,年糕的嘴快要咧到耳根子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稀松平常的散步,蘇浣望着身側高大英俊的男人,心頭沒來由地生出溫馨治愈的感受。
她當女強人慣了,素來以事業為第一位,她第一次感受到——
原來生活也可以這樣平淡美好。
兩個人默默走着,誰也沒有說話。
隻有風衣的衣角在搖曳中輕觸,摩挲片刻後又慢慢分離。
一隻雪白的大狗迎面而來,毛色純淨無暇,既像天邊的雲朵,又仿若一大團棉花糖。
“謝先生,你也遛狗呢?”
薩摩耶的主人是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姑娘。
她看起來和謝炳相識,見到他臉上有幾分驚喜,用親切熟稔的語氣打招呼道。
年糕和薩摩耶似乎也是“好朋狗”,興奮地嗅來嗅去。
若不是有繩子牽着,恐怕早就打鬧成了一團。
謝炳臉上是禮貌的笑容,他輕緩地點了點頭,散發着清俊淡漠的氣息。
小姑娘将眼神移到了謝炳身邊的女子身上。
蘇浣能夠明顯感受到一開始的敵意,隻是随着她的打量逐漸消散,而後變成了……炙熱的歡喜?
“你就是謝先生的太太吧?你長得也太好看了!!”
年輕姑娘熱情開朗極了,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真心實意地誇贊起蘇浣來。
蘇浣雖然是律師,但也算得上内斂,還從未見到過如此直白爽朗的人。
她淺笑着點了點頭,眼眸彎彎。
唇角的弧度為她本就妍麗的五官增添了風情與明媚。
小姑娘仿佛被她的笑容擊中,激動地捂着自己的心口。
“難怪謝先生說自己的太太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人。”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姐姐你簡直比明星還要好看!”
蘇浣聽聞此言,有些意外,她挑了挑眉,望向了一旁長身玉立的謝炳。
他竟然在外面和别人這樣說她?
謝炳在她的目光下手足無措起來,雙頰發燙。
臉上難以控制地出現了羞赧的神情,趕忙轉過頭去,不敢與她對視。
他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真的這麼說我?”蘇浣眼底有一絲笑意,問道。
小姑娘猛猛點頭:“他誇了好多好多呢,除了好看,還有善良真誠、敬業踏實……”
她正說着,眼神在兩人的面龐之間流轉,俨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顔狗。
“以前我總是碰到謝先生總一個人出來遛狗,主動打招呼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可我從沒有見過,還以為他是诓我的,我差點就追他了,誰讓謝先生這麼好看呢。”
她明顯對好看的人沒有絲毫抵抗力,說話像機關槍似地把自己心路曆程全盤托出。
“不過今天見到了姐姐你,才覺得你們真是太般配了。”
俊男靓女,郎才女貌,她都不敢想象他們的孩子得有多好看。
但隻要她和他們在一個小區,以後總會有眼福的。
“姐姐,你有微信嗎?我可以加你嗎?”
小姑娘眼巴巴地湊上來讨要聯系方式。
蘇浣覺得她可愛非常,從善如流地展示了自己的名片。
“咳咳……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吧。”
謝炳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努力掩飾内心的慌亂,催促蘇浣道。
返程的路上,蘇浣悄悄觀察着謝炳的神色。
也不知他在想什麼,眼簾低垂,悶着頭走路,不敢和她對視。
若不是那粉紅欲滴的耳廓暴露了他内心的害羞。
蘇浣還以為他是那雪山巅上清冷出塵的高嶺之花呢。
兩人依舊沒有說話,可謝炳完全不複來時的從容淡然,連步子都僵硬了許多。
回到家裡,謝炳一頭便紮進了廚房裡,頗有一股逃遁的狼狽意味。
蘇浣望着他僵硬的背影輕笑出聲來。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謝炳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他好像很适合被調戲……蘇浣的腦海中蓦然出現了這樣奇奇怪怪的念頭。
不過短短一刻的時間,謝炳便炒出了一份香噴噴的蛋炒飯。
“今天沒有買菜,做得比較寒酸,希望不要嫌棄。”
謝炳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困窘中回過神來。
他的耳根子依舊是如櫻桃般的淺紅,聲音也有些許的不自然。
又因為自己的“失職”,臉上多了幾分内疚自責。
冰箱裡空蕩蕩的,他隻好用許多雞蛋和多餘的飯給兩人做了份蛋炒飯。
他将炒飯擺在蘇浣的面前,又貼心地遞上了筷子。
許多碎碎的雞蛋包裹着飯米粒,夾雜着蔥花,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蛋炒飯上還擺着五六顆綠油油的小青菜,讓人食欲大增。
蘇浣夾起一口粒粒分明的炒飯,聲音有些含糊地問道。
“謝炳,你是不是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