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炳心中隐隐期待可以和蘇浣一起給小狗年糕洗澡,但他還是紳士禮貌地問道。
“這樣會不會耽誤你睡覺?”
謝炳高大颀長的身形擋住了浴室内的情況,但蘇浣透過縫隙,能夠看到裡面的一片狼藉。
年糕的毛已經被打濕了一些,淩亂極了,看起來好不令人憐愛。
左右他給小狗年糕洗澡的時候,她應當是睡不着了……既然打不過,那便索性加入吧。
蘇浣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如果酒般清甜甘冽,令人沉醉。
她搖了搖頭,向前邁了一步,謝炳便側過身子讓她進來。
蘇浣發梢的清新香氣拂過他的鼻尖,宛若蝴蝶不經意落在了花蕊上,于是謝炳的心像是在柔和春風中輕晃起來。
小狗年糕自知今日在劫難逃,它不滿地抖動着身體,将黑白毛發上的水珠如急雨般潑灑出去,濺到兩人的身上。
蘇浣的衣服上瞬間就多了許多圓圓的水點。
她的睡衣是最為保守和老式的一款,将她玲珑的身體曲線包裹得嚴嚴實實,未洩露分毫。
可謝炳見到她細膩修長的脖子上濕潤了一片,眼神仍舊不自覺幽深了些。
他挪開視線不敢再看,兀自深呼吸讓自己心裡的悸動與湧動的暗流平靜下來。
可他耳尖的一片卻已經變成粉紅,透過雪白的皮膚,能隐約看見細細的血管。
謝炳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噴灑出來的溫熱氣息與浴室内的水汽融為一體。
他不敢擡眸,低垂着頭輕聲呵斥了年糕一聲,而後從一旁的抽屜裡取了新毛巾,遞給了蘇浣。
“這塊是新的,還沒有用過,如果你不介意……”
蘇浣從善如流地接過,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被沾濕的皮膚,卻因為肌膚萬般嬌嫩而留下了一片紅印。
謝炳不經意瞥見,隻怪自己沒有買更柔軟一些的毛巾。
蘇浣打開水龍頭,蹲下身子,喚了一聲年糕。
年糕認命般地慢慢挪了過去,腳步不情願極了,在地闆上留下啪嗒啪嗒的聲音。
它知道女主人在家中至高無上的地位,不敢向和謝炳一樣嬉笑玩耍,如今乖巧地坐在蘇浣面前不敢動彈。
隻是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偶爾嘤嘤兩聲,模樣委屈極了。
蘇浣覺得它萌萌的,一個沒忍住,手揉搓起小狗的頭來,把原本就淩亂的毛更是弄成了難看的形狀。
她不顧年糕的抗議,“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見到這溫馨的一幕,謝炳也忍不住微笑起來,逐漸抛卻了心中的雜念,蹲在了蘇浣的身旁。
他接過蘇浣手裡的水龍頭,打濕着年糕長長的毛發,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撫着它的身體。
蘇浣轉頭,望見謝炳漂亮的面龐近在咫尺,卻因為隔着氤氲的霧氣而讓人看不真切。
調皮的霧氣好不容易散開些,露出他專注認真的眉目,還有那隆起的喉結。
薄薄的雙唇上,绯□□人。
不知怎的,蘇浣的思緒逐漸變得缥缈悠遠起來。
“現在應該可以用沐浴露了……”蘇浣聽見他開口,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卻因為浴室而變得有幾分空靈。
在他轉頭看她的那一刹,蘇浣回過神來,收斂自己發愣的目光,急促回頭。
否則兩個人的鼻尖,興許就會親昵地蹭到一起。
他們一人擠了些沐浴露,揉搓在年糕的身上,不一會兒就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蘇浣和謝炳都凝神投入到這項浩大的工程中,浴室中隻剩下年糕哼哧哼哧的喘氣聲。
可兩人的手卻在不經意間相觸,帶着滑膩而柔軟的觸感,片刻後默契分離,卻在不久後又重新相遇。
蘇浣的指尖仿佛還殘留着他手背細膩的感覺。
不知是不是浴室中溫度太高的原因,她竟然覺得有幾分燥熱,臉上也逐漸出現些許的粉色,襯得她更加嬌媚動人。
兩個人都不曾言語,氣氛卻并未因此而凝固尴尬,反倒陡然變得暧昧起來。
年糕似乎有些嫌棄兩人的磨叽,像是在催促般嘤嘤嘤個不停。
謝炳在它的尾巴上均勻地塗抹了沐浴露,安撫地摸了摸它的頭,而後再次打開了水龍頭。
水流在兩人的腳下彙聚,由渾濁的、帶着泡沫的白色,慢慢變得透明,而後流入地底不見了蹤迹。
蘇浣低頭,能看見謝炳修長漂亮的腳踝,線條流暢,皮膚白皙幹淨。
老人們常說,從腳踝的長度能夠看出一個人的身高,難怪謝炳身姿如此挺拔。
沖洗完畢,謝炳用長毛巾擦拭着年糕身上的水珠。
可年糕實在忍不住這緩慢低效的方法,又要抖動起自己的身體來。
謝炳見狀,迅速站起身來,背對着年糕,手疾眼快地将蘇浣護在自己的面前,替她擋住了水珠。
可這個姿勢,蘇浣幾乎快要被他抱進懷裡。
她身後是瓷磚牆壁,而眼前的謝炳距離她不足十厘米,進退不得。
由于兩個人的身高差,蘇浣隻能看見他鼓起的肌肉和寬厚的肩膀……還有那因為微敞的領口而露出的雪白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