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僞裝也意外的和諧,不同于大部分選手的抽象派,他們二人的僞裝平平無奇,和雲落星是一挂的。
以往也有追随者買了排表,在台上一通表白結果被對方一擊擡走的。台下的觀衆應該基本都投了月圓,此刻個個樂呵呵地瞧着台上,看看血海能玩出什麼花活。
就連月圓本人都認為對方應該是追随者,面上略顯不耐,準備先手将對方送走免得浪費時間。
卻沒想到已經以迅捷聞名天下的焰狼,居然被一個不知名選手搶了先手。
血海顯然沒打算來個愛的告白,絲毫沒有猶豫便出了劍。
雲落星眉頭一皺:“這個起手……”
還沒等她細想,血海又迅速變了招,劍招輕盈伶俐,卻有一種死亡将至的氛圍。
這一點隻有台上的月圓才能最真切的體會到,他很快轉變了輕敵的心态,毫無保留地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刹那間,頗為符合弑神台的名字,滿場血雨紛飛,似火流星隕,又似岩漿迸發。
兩者皆是速力雙修,且招式特殊,這樣的局最是華麗,連解說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不是收了錢讓人插隊排表,而是交了錢請人來調動氣氛。
雲落星卻是緊緊盯着台上,陷入沉思。
目前為止血海的劍除了防禦,皆是用了遠程劍招。
那些液體碰到月圓灼出一陣陣黑煙,這台上的流焰,肯定有一部分來自于血海,這樣倒是和他的暗名說通了。
結合那越看越熟悉的劍招……
“你說。”雲落星碰了碰池硯,“那血海,有沒有可能是謝家人?”
“不算完全一樣。”池硯打量了片刻,“但祭品被解放,原本的劍招若是不做改動肯定是用不了了。”
這麼一想,倒是十分合理,當時謝家被讨伐,有許多人想了辦法趁機逃了,混不下去來冥海很正常。
怪不得冥海裡的人一個個都有僞裝,這是生怕哪天被人尋仇。
“這要真是謝家人可壞事兒了。”雲落星心下不安,“再坑蒙拐騙一個祭品,把化雨劍傳承下去可怎麼辦。”
“劍招萬變不離其宗,也許隻是和化雨劍撞了招式,上一把的融冰不也用了招類似的?”池硯安慰她,“若真是謝家人,想有些進項,定是要在冥海待上很長一段時間。屆時我買了排表與他們對一場便知。”
幾句話的時間,月圓已與血海分出勝負,雖然血海已是全力以赴,卻是後繼無力,越打越虛。
場下一片歡呼,既是為了赢下的靈石,也是因為這場比賽實在是難得的動人心魄。
解說報幕下一場的參賽者,又是掀起了一波更高的浪潮,要知道無論是嫁妝還是雪夜焰,都是熱門選手,且很難等到他們出一次場。
池硯起身,将剛才赢下的靈石全部遞給雲落星:“全部買我。”
大概這就是實力碾壓的自信吧。
雲落星撇撇嘴,握在标了嫁妝名字的那一側,将所有的靈石直接□□。
選手的包間也許與弑神台附近有什麼傳送陣之類的東西,很快就見到二人出現在台子兩側。
“嗬,怪不得是熱門選手呢。”雲落星本來想看一眼小水鏡裡的資料卡,卻被一陣震天響的歡呼聲吓了一跳。
别人大多是用了易容符往平庸甚至往醜了整,這雪夜焰不知是不是根本沒用易容符,頂着一張絕美的臉就出來了。
“也不知道這是元嬰後微調固定的,還是用了什麼特别的東西。”雲落星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萬一是媽生臉呢?可能少有醜人也是修仙界特色吧。”
雲落星倒不是被這張臉迷住了,畢竟池硯那張原生态臉都吊打他,隻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這場比賽還有的赢,應該會有不少顔粉頂着賠的風險為雪夜焰下注。
“怎麼是他?”淩湛見池硯走了,又出來懶洋洋地癱着,“讨厭的人。”
“嗯?”雲落星還以為淩湛指的是池硯,卻發現淩湛直勾勾地往雪夜焰那邊看,“誰?”
雲落星也看過去,卻驚悚地發現雪夜焰不知為何精準地看向了鏡頭,擺出了“弟弟”的口型。
她一開始以為看錯了,結果雪夜焰将領口下拉,赫然是一顆紅色晶石。
“哼……多管閑事的便宜哥哥。”淩湛往後縮了縮,試圖讓雲落星擋住自己。
“你怎麼看出他的?他那臉沒一處像楚泠夜。”雲落星忽然意識到楚泠夜說二人是兄弟,可能說的是真的,淩湛說是不認識他,卻能在這種情況下精準識别,且楚泠夜更離譜,隔着隐蔽的包間都能感應到淩湛的存在?
“什麼看出他?”淩湛左躲右閃也躲不開楚泠夜的目光,幹脆變回了靈魂不出來了,“他不就長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