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吃下藥丸,眉宇間有一絲解釋不清的情緒,季妤以為是藥丸太苦了,忙問:“怎麼樣?是不是很苦,要不要吃幾顆蜜餞?”
南星抿了抿唇,一雙鳳眼盯着季妤看了一會兒,見她臉上是真切不摻假的關心,于是笑着點頭道了聲,“好。”
季妤從自己屋裡拿了一包蜜餞又趕緊小跑回來,從油紙包裡挑出長得最圓最好看的那一顆遞過去,“吃這顆,這顆最紅最圓最好看,一定很甜。”
“謝謝。”南星禮貌道謝後,将季妤挑給他的那顆最紅最圓最好看的蜜餞送入口中,下一秒,南星好看的劍眉就狠狠地皺在一起,眼睛也忍不住地眯成一條縫,他緊抿着唇,努力地吞咽着口水不讓其流出來。
“怎麼了?”季妤看出了南星的表情不太對勁,忙問道。
“好,好酸……”南星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口腔裡彌漫的酸味讓口水不斷分泌,為了不作出當衆流口水的尴尬舉動,南星不得不把那顆看着很甜的蜜餞吐到掌中。
季妤見狀,趕緊倒了一杯水遞過去,頗為愧疚道:“對不起啊,我以為最紅的那顆一定是最甜的,誰知道這小小的蜜餞也是不可貌相的。”
連喝三杯水,終于沖淡了口腔裡彌漫的酸味,南星仿佛劫後餘生般松了口氣,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展,他擡眸看了季妤一眼,見她一臉愧疚表情,忙道:“不怪季姑娘,是我一點酸都碰不得。”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蜜餞怎麼可能酸成那樣。”季妤扒拉了一下油紙裡的蜜餞,又從裡面挑出一顆不怎麼起眼的遞到南星面前,“你再吃這顆試試。”
俗話說,好看鮮豔的蘑菇是有毒的,漂亮的女人和男人是緻命的,那顆最紅的蜜餞看着最甜卻是酸的,那麼她反其道而行之,挑一顆最不起眼的,說不定就是最甜的。
“如何?”看着南星吃下她重新挑的那顆蜜餞,季妤眨了眨眼睛,認真問道。
南星嘴角上揚,眉眼微彎,點頭笑道:“嗯,這顆很甜。”
霎時,季妤也笑了起來,又再挑了幾顆放到南星的掌心中,然後才把剩下的蜜餞包好放在一旁的桌上。
“藥丸吃下後,基本上你體内的毒素就會清除幹淨,接下來就是在你的傷口上撒上特制藥粉,不過一周就能好全。”季妤邊說着,邊拿起了那瓶裝着解毒藥粉的小瓷瓶看着南星。
視線落在他披着的外衣上,有光滑的肌膚藏在裡衣若隐若現,不知怎的,季妤臉微紅,她眼神閃爍了一下,強迫自己将視線轉移到南星的臉上,一本正經道:“祁公子,現在需要你把衣服脫下。”
南星微微一頓,擡眼看着季妤,将她微紅的雙頰和躲閃的視線盡納入眼底,他垂頭去看自己随意披上的外衣,下一刻便将其脫了下來。
察覺到南星有所動作了,本來已經将視線轉移到一旁的衣架上的季妤,又偏過頭來将視線重新落在南星身上。
外衣被脫下後,南星正欲去脫裡衣,察覺到某人赤裸裸的視線後,他忽地渾身不自在起來,耳根也悄悄泛了紅,手指微微蜷縮,定格在衣領處,不再動作。
南星清咳一聲,擡眸飛快地掃了季妤一眼,無奈道:“季姑娘能否先轉過身去?”
被人盯着脫衣服實在有些不自在,他甯願脫好衣服後被她盯着看都好比脫衣服的過程被人全程盯着。
“哦,好。”季妤捂着發燙的臉轉過身去,内心卻是一陣懊惱,她看他看得入了神的臉紅樣子全被他看到了,這真是太尴尬了,季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都怪他身材太好了,隻是若隐若現的一片胸肌,就令人無限遐想,即使之前給他上藥包紮的時候有近距離接觸過,也贊歎過這讓她無比喜歡的薄肌,可今日隻是隐隐約約的一瞥,那藏在裡衣底下的胸肌竟比全顯露出來時更加讓人有想象空間。
季妤心癢,但更手癢,她此刻真想拿起筆将方才所看到的那半遮掩的一幕畫下來,沒有人的身材比他的更适合當人體繪畫素材,要是大學的人體寫生課,模特是他這樣的,那她也不至于天天課上敷衍畫幾筆了事。
正當季妤無思亂想之際,南星的聲音從後背傳了過來。
“季姑娘,我可以了。”
季妤轉身,入目的首先是一大片形狀飽滿又好看的胸肌和八塊腹肌,要她說,這略深的小麥色皮膚簡直絕了,與他的這張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臉簡直絕配,但凡他皮膚白一點,那恰到好處的性感就會消失不見,而那令人無限遐想的氛圍也會蕩然無存。
季妤又一次看入迷了,直到南星清咳出聲,她才恍然回神。
雖然腦子裡想法很多,但給南星上藥包紮時她還是十分認真的,因此兩人之間的氛圍也是很正常的,沒有一絲暧昧的氣息。
*
“薛大哥。”
“季姑娘,你來了啊。”
季妤在薛五面前坐下,将手裡提着的兩包藥放到桌面上。
薛五看了一眼桌上的藥,不解問:“這藥是幹什麼的?”
“這是特地給薛大哥你配的藥。”季妤端起茶水喝了一小口潤了潤嗓子。
“給我?”薛五驚訝道,後又疑惑地看着季妤,“我沒病啊,你給我配藥做什麼?”
“薛大哥當真以為你是吃得多才胖成這樣的?”季妤挑了挑眉。
薛五愣住了,他飯量很大,如果普通成年男人一頓吃兩碗米飯,那麼他要吃四碗米飯才有飽的感覺,而這僅僅隻是飽的一種感覺,離真正的飽還要差兩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