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
柳巧淚眼盯着他道:“把汪氏送到府衙。”
鄭文陽一窒。
“辦不到吧?”柳巧将淚一把抹掉,“那你就找到那個與我有私情的跑堂,我要跟他當面對質。”
鄭文陽有些為難道:“阿巧,你這又是何必呢,自從出了那事後他便被打發走了,再說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同你計較那些,隻要你以後對我一心……”
“把他找過來,他若是能證明的确與我有私情,我便跟你回去。”她斬釘截鐵地道。
鄭文陽無奈地點點頭,“行,這可是你說的,”又對着姜緻陪笑道:“一點家務事,讓您見笑了,那就請您再代為照顧她幾日,我很快便會再來。”
姜緻點點頭,沒說什麼。
兩個跟班的将禮盒送到柳巧手上,她毫不猶豫地接過去關上大門。
一個跟班有些不解地問道:“看柳姨娘這個架勢,該不會真是被冤枉的吧?”
另一個不以為然:“不可能,夫人都從銅子那裡翻出了柳姨娘的貼身小衣,他這不才承認的嘛。”
銅子就是那個被指與柳巧私通的跑堂。
鄭文陽初得佳人,愛不釋手,有時便會帶着柳巧去酒樓,将她安置在二樓雅間,閑暇時就上來陪她,偶爾不得空,便讓跑堂的銅子給她送去飯菜。
沒成想就這樣被他鑽了空子。
“你們誰知道他家住哪?”鄭文陽問道。
“倒是聽他說起過在桑南莊,具體哪條胡同不記得了。”一個跟班撓頭道。
“行,你倆就去桑南莊去給我挨家去找,務必給我把他抓回來。”
鄭文陽隻覺頭疼。
其實他壓根就沒仔細追問過柳巧與銅子私通之事,隻聽夫人言之鑿鑿地指認他倆也便當真了,對于子嗣問題,他甯可錯殺也不能放過,他絕不能養一個别人的種,更何況他對柳巧生子這事原本也不看重,即便那孩子真是他的,既然夫人不樂意,為了後宅安甯,打了也便打了。
隻是這鮮靈靈的小姑娘他還沒稀罕夠,怎麼也得想法子再弄回來。
桑南莊并不大,兩個人隻用了半天功夫便尋到了銅子的家,他似是剛擔水回來,正往院中的水缸裡倒。
銅子見了他們有些驚慌,下意識就想往屋裡跑。
其中一人喊住他:“回來,你跑什麼!”
銅子抓着扁擔道:“你們想幹什麼?”
“你别怕,是老爺讓我們來找你回去的。”
等二人說明來意,銅子卻推脫起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那能成嗎,現在是柳姨娘指名讓你回去對質,”一人打量着他道,“你小子該不會真的污蔑了柳姨娘吧?說,收了多少好處?”
銅子臉紅脖子粗地道:“什麼好處?你胡說什麼!”
“那你怕個屁,走,跟我們回去。”
銅子隻得被他們連拉帶拽地帶回了酒樓。
鄭文陽旋即将他領到子母閣。
這次姜緻将他們讓進了大門,此時街上人來人往,若是争執起來必定會引人圍觀。
柳巧一見銅子,眼都紅了,順手抓起一把掃帚就往他頭上打下去,口裡喊着:“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和我的孩兒?”
銅子挨了一掃帚,倒似有些委屈地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打我一頓也好,是我沒有用,保不住你和咱們的孩子。”
鄭文陽臉上表情複雜。
柳巧都氣笑了:“你胡說些什麼?哪個是你的孩子?你給我說清楚!”
“當着老爺的面,我不好說得太細了,你知我知便好。”銅子眼神閃爍地道。
“你——你血口噴人!”柳巧氣得渾身直哆嗦。
姜緻問銅子道:“你平日在酒樓幹活,吃住都與酒樓其他夥計一起,沒有什麼私人空間,為何要拿走柳姑娘的貼身小衣惹人起疑?”
銅子眼睛轉了轉道:“我就喜歡她身上的味兒,所以就跟她要了一件藏在了枕頭底下,沒想到會被翻出來。”
“你胡說!我從來沒給過你什麼小衣!明明是你自己偷去的!”柳巧揚起掃帚又要打他。
鄭文陽奪下掃帚,面無表情地道:“算了,我就當你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不會再追究此事,快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