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緻喝了湯藥,又沐浴更衣,這才去給昌平伯夫人報平安。
昌平伯夫人聽車夫回報說人已經接到,這才放下心,見姜緻過來,趕緊細問發生了什麼事。
姜緻還是如方才一樣,抹去了被下藥的部分,她自然不想替齊文昭掩蓋罪孽,隻是無法坦然地告之他們邱錦為她解毒的過程。
昌平伯夫人大怒:“這個齊文昭平日裡看着也模狗樣,沒想到暗裡居然是這種人!居然大費周章地将你騙到别院。”
姜緻聽出不對勁:“您說他是騙我過去的?”
“嗯,我先讓人去了睿王府尋你,他們說世子妃好好的,不曾叫過穩婆。”
“世子妃并不在别院?”姜緻訝然道。
“是。”
姜緻沒想明白,她和這位世子素不相識,他為何繞這麼大個圈子來害自己,難道會是因為那位清平郡主?
她剛剛恢複些的腦袋又開始發暈。
昌平伯夫人見她以指按壓眉心,勸解道:“算了,别想那許多了,平安回來就好,女子家名節最是要緊,此事莫再與旁人提起,切記以後躲他遠些。”
這話倒是與姜婆如出一轍。
姜緻沉默不語。
回房後,姜緻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邱錦。
如他所說的責怪他?肯定不能,謝他還來不及呢。
謝過之後呢,還能如從前那樣相處嗎?
指定也是不能了。
自打清醒後,她不止想起了自己的失态,還隐約記得他那個冗長的吻,那好像不屬于解毒的必要手段,她撫着自己的唇,不自主地回味了一遍又一遍。
姜緻一幀一幀地回憶起樹林裡的情景,将頭蒙在被子裡,恨不能悶死算了。
她呼叫系統:“你在嗎?”
“在的。”
“此事你怎麼看?”
系統:“……什麼事?”
“不許裝傻!”
系統:“我覺得那位邱公子人挺好的。”
“是挺好的,所以我才頭疼找不到一個斷交的理由。”
系統:“你沒考慮過和他在一起嗎?”
“……你還是閉嘴吧。”
系統:“我是說真的,做人要真誠面對自己和他人。”
姜緻:“……”
她還是數羊吧。
别院裡,齊文昭清晨才悠悠醒轉,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切,撿起地上造型特别的針細細打量。
小丫鬟匆匆跑進來:“世子,王爺派人來接您回府。”
“知道了。”齊文昭将針劑收了起來。
齊文昭剛回王府,便迎來了睿王的一頓痛罵。
“這大冷的天,你不在府中多陪陪你身懷六甲的娘子,跑去山上幹什麼?還接了什麼穩婆去,怎麼,你要生孩子?”
“她自從有了身孕後脾氣越來越大,誰願意陪着她,”齊文昭滿不在乎道,“至于您說的那什麼穩婆,我可沒見過。”
“昨晚紅雪接上山的,你敢說你沒見過?”睿王瞪眼道。
齊文昭恍然:“啊你說那位姜姑娘,她是個穩婆?”
“少在這裝傻充愣,說,你把人怎麼樣了,昨天兩撥人都來尋她,你可不要亂來。”
齊文昭幹咳兩聲:“我隻是見了一面,就打發她回去了,性子太倔了,不對我的胃口。”
睿王将信将疑:“當真?”
“真的,不然我能這麼快趕回來?”
“那以後也不許再在外面拈花惹草!”
剛在老爹這裡蒙混過關,出了前廳便在垂花門裡遇到了清平。
“怎麼樣,我給你選的人不錯吧?”清平邀功道。
齊文昭這幾日與世子妃鬧得不痛快,索性獨自去了别院躲清靜,沒想到紅雪昨晚突然去了别院,說是郡主替他尋了個女子,讓他看看願不願收了做妾。
“什麼怎麼樣,讓她逃了。”齊文昭氣急敗壞道。
“什麼?!”清平一驚,“這怎麼可能,她一個弱女子……”
“噓,别讓父親聽到,不然又得找我麻煩,”齊文昭示意她壓低聲音,“另外,我覺得她不是普通的弱女子,你看,這是什麼?”
他從袖中掏出個條形盒子,打開,裡面赫然是那根針劑。
清平細瞅了瞅:“好像是針灸?”
“不是,昨晚她就是用這個東西把我紮暈的。”
清平驚得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