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清主次,自己幾斤幾兩自己掂量着點。”一字一頓,方銘洲一向看不慣他的作态
陳齊航臉上明顯不悅
“方銘洲,你他媽什麼意思啊?人,我給你帶到了,貨,你也得賣。”
氣氛逐漸惡劣,大家都不敢搭話,生怕火上澆油。
“人?”方銘洲吐出一口煙,眼神下移到桌上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和代林并排站在圖書館門口。
他看着照片開口“這個人對我有什麼用?你說有什麼用?他懂什麼,他知道什麼?”
“他是代通的兒子,肯定多少知道一點。”陳齊航面不改色
“我看了他的手機,什麼有用的都沒有,是他兒子又能怎麼樣呢?你說你爸要是知道你背叛他,他會怎麼懲治你呢?”方銘洲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
陳齊航臉上有點挂不住,代林所有的信息他知道的都告訴方銘洲了,他知道方銘洲一個勁兒的找代通一家是為了他母親。
所以他告訴了方銘洲關于代林的信息,但他的意思是讓方銘洲自己去接近代林。
方銘洲的想法是讓他把人直接送到自己這裡,不管是五花大綁還是拳打腳踢,要聽話到問什麼說什麼。
“你就非得賣你那點破冰嗎?”他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一條小縫,比作那點冰,他把手勢比給他看,順便琢磨一下陳齊航臉上的強顔。
“這是我們約定好的,我給你找人,你讓我賣貨,你現在臨時違約算什麼呢?”陳齊航質問道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你隻是把人送到了,并沒有給我有用的信息啊。還要我自己從他嘴裡套話,我不是白費勁嗎?”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陳齊航思考良久,問道
“那你說怎麼才能讓你幫我賣貨。”
“什麼時候知道真相,什麼時候賣貨。”
陳齊航提着杯子輕碰了一下方銘洲的杯子
“行吧!祝你早日找到真相。對了,我聽說你交朋友的過程不順利啊!”陳齊航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打問道
“确實不順利啊,這不都是拜您所賜嘛!你要是拿平常那套功夫把人給我綁來,也不至于我低三下四的給人道歉,給人賠笑臉,你是不是成心隔應我呢?看我笑話?”他不悅地說道。
他從小被人捧到大,雖然不是嬌生慣養,可也沒像今天那樣受那麼多白眼,好像一下從神壇落入了塵間,落差感不小。
“哪能呢?我跟你說,代林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好聲好氣的跟他說兩句好話,交朋友不是個難事。”
“行了,我知道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不過事先說好,他要是跟傻白甜一樣對這些事一概不知的話,你那貨也趁早另謀出路,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方銘洲一向是說一不二。
“别急躁,交朋友嘛,凡事慢着點!我這可是實心實意的跟你說,别當耳旁風。”
他當然實心實意了,那将近一噸的冰不能砸手裡,他着急找下家呢!
方銘洲把煙頭往煙灰缸裡一怼,煙滅了。他提起酒杯把剩下的小半杯酒喝了,起身準備走。
“哎,不再玩會了?”陳齊航喊道
“你玩吧!對了,把他的課表給我發一下,發到郵箱。”說完,他擡腳就走,剩下陳齊航在包間裡哀嚎。
“不是,你這不難為人嘛,我上哪兒知道啊,都不是一個系的,真服了!怎麼一個個的都跟那神仙似的難伺候。”
雖然陳齊航怨言滿天,但還是在第二天下午把代林的課表打包發到了方銘洲的郵箱裡。
能怎麼辦?寄人籬下,聽人使喚固然不好受,誰讓他做的是地下灰色産業呢?他還沒到讓别人低頭做人的時候,現階段隻能自己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