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林低着頭一句話不說,他确實怕,他經曆過指指點點,不想再來一次了,他隻好抱着花。
方銘洲很滿意的看着他,側過身拉開車門,
“走吧!”
“謝謝”代林無可奈何的抱着花坐進車裡,他擡眸看向方銘洲,眼神中閃過清淡的冷漠。
交朋友?那這花怎麼說?
“哪個書店?”
“科信書業”方銘洲慢慢啟動汽車離開學校,路上代林安安靜靜的,方銘洲是憋不住了,他率先扯出話題
“花送你了,等會帶走”
“不用了,萬一你等的人一會就來了呢,還是留着吧”
“其實,那個人我已經等到了”
“那你怎麼不送給他?”
“我送了,他說讓我留着”代林就算再呆,他也能聽出來方銘洲說的是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心跳都快了幾拍。
方銘洲餘光瞥一眼代林,獨自開朗。
他可是在學校門口等了他好幾天了,可算等到了。
他見代林不言語,便主動開口
“你别多想,這花是給你賠禮的,那天是我做的不對,希望你能收下花,接受我的道歉。”方銘洲說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把它放到代林腿上。
“這是什麼?”代林拿起信封拆開看,是一張音樂會的票。
“也是給你的賠禮,我說過會邀請你去看我的演出,現在兌現承諾。”他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滿心期待着他去看自己的演出。
“你們有錢人賠禮道歉都這麼大手筆嗎?”代林問道
在他的認知中,音樂會是社會高層人士去看的,票價不菲。
他拿着票正反看了看,發現左下角标注的價格
1999!1999!1999!一千九百九十九元,夠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小錢,不足挂齒。”
确實,對他這種人來說,兩千塊錢根本不算什麼。
“這有點太貴重了,我收不起。你送别人吧!”代林把票重新裝進信封,放到車的扶手箱上。
“隻能送你,送别人不值當,收着吧!我特意給你留的,後天下午五點,我知道你沒有課。”
“你怎麼知道?”代林很是不解,他是從哪知道的?
“别管我怎麼知道的,拿着就行。”
代林低頭看着花,怎麼也想不通。
到了書店,代林買了題,他在前面走他在後面跟着,付完錢出來。
方銘洲想約他一起去吃飯,代林連連拒絕,最後方銘洲讓步了。
不過他要代林答應他一個條件,下一次約他不管什麼情況都要答應,代林應下,他把他送回學校。
很快,就到學校了,這一路方銘洲很安靜。
方銘洲強硬的讓他拿着票和花,代林拗不過隻好收下了票,至于花,拿回去也沒地方放
“我不要你的花,你帶回家放花瓶裡吧!”
“為什麼不要?”
“宿舍沒處放”
“宿舍就你一個人住,還沒地方放?”方銘洲不相信他不接受,肯定還有别的原因。
代林一驚,他怎麼知道我自己一個人住,我從來沒跟他說過。
“我不是自己住,大家…都在,花不大方便放。”他說慌時不自覺的緊張,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本來宿舍四個人住,一開學就有兩個走讀的,現在陳齊航又成走讀生了,宿舍隻剩他自己了。
“最好别騙我哦!”方銘洲早從陳齊航那裡打聽清楚他的情況了,連他穿什麼碼的内褲都知道。
代林開門下車,方銘洲怕他不去音樂會,還特意喊住他說
“到時候,我讓人來接你,一定要來。”
“我知道了,拜拜。”代林友好的跟他道别。
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主要還是因為他送他去書店,他上趕着獻殷勤總不能還給人擺臉子吧!
“拜拜!”方銘洲跟搖尾巴的小狗一樣非常熱情的朝他擺手。
代林轉身向宿舍樓走去,手裡摩挲着音樂會價值兩千元的票,感覺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有問題。
方銘洲看着他的背影漸遠才開車離開,雙手把控着方向盤,瞥一眼副駕駛上的花,感歎道
“能讓老子這麼費心思的,也就你了,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你還這麼不領情,這不是打我臉嘛。你最好有我需要的東西,好對得起我的低三下四,别讓我白費心思!”
方銘洲交朋友的路上還是有順利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