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沒有遇到的,陳彧低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其實他們這樣的職位想要完全脫離之前的公司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他們知道得不一定多,但是接觸到的事和人太多了,手裡不知道處理了多少不能放到台面上的東西。
陳彧能離職,也全靠離職前的最後一個任務。
那個任務是他迫不得已接手的,曆時近兩個月才成功了。想到這,他擡手摸了摸左耳上那個小缺角,耳朵上的傷也是那個時候……
當時為了護送一個科研團隊轉移,他和另外兩個搭檔幾乎不吃不喝潛伏了3天,直到完全摸清了局勢和路線才把整個團隊完整地從南非護送到了安全島。
任務完成後他回國修養了近一周,才又轉到平川,順利離職後回到渝都。
莫非,蘇老闆找他的原因和最後這個任務有關?
見陳彧幾人都不說話,馮主任識趣地換了話題,“聽說幾位要向北走,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北邊的消息?”
聽到這話,陸執年心裡有些詫異,這就繞開話題了?那這馮主任見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就隻确認一番那位蘇老闆和陳彧還沒聯系上?
“我們确實打算北上,至于北邊的消息,馮主任您這位常市基地的負責人都沒有消息,我們就更沒有了。”
陸執年說着兩手一攤,十分光棍。
不過他也是實話實說,他能有什麼消息,他隻一心想着早些回到京市就好。
馮主任笑着搖了搖頭:“是我冒昧了,本來我想着多盡盡地主之誼,既然各位急着離開,我再阻攔就成惡事了。”
青年一聽撇了撇嘴,一雙眼睛緊盯着陳彧,又轉到陸執年身上:“你們這麼着急走幹嘛,我們常市哪裡不好了,晚點走我帶你們玩一玩啊!”
陸執年對這青年的印象其實還行,一個無憂無慮的二傻子,他笑眯眯地拍了拍青年肩膀:“下次,下次,以後還有機會的嘛,到時候二少要記得承諾啊。”
青年一擺手:”喊什麼二少,喊我馮二就是,那你記着啊,等過段時間你們來找我玩。”
馮主任擡手招來剛引着他們進莊園的中年人,吩咐了幾句,中年人恭敬地點頭稱是,然後離開。
“我安排了車一會兒送你們出城。”說完,他又取過中年人遞過來的一個精緻的木質盒子,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推到了陳彧面前。
陳彧低頭看了一眼,沒動。
“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不要推辭。”馮主任的臉上始終挂着笑,嘴角微微上揚。
說完,中年人微微俯身,打開了木盒子,是滿滿一盒的晶石,全灰色的。
陳彧擡頭看向馮主任,一手把盒子推了回去:“不必,無功不受祿。”
馮主任伸手想再把盒子推回來,陳彧手按在盒子上,沒推動。
他有些無奈,馮二見狀上前兩步抱起盒子一把塞進了陸執年懷裡:“得了,推來推去的,說了是謝禮,我的命還不值這點東西不成。”
陸執年猝不及防被塞了個燙手山芋,他看了看馮二,又看了看陳彧。
陳彧猶豫一瞬,陸執年對他眨眨眼,他點了點頭。
收。
陸執年大咧咧把盒子直接抱在了懷裡:“謝了啊,兄弟。”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進了莊園。中年人對着馮主任耳語幾句,馮主任點頭:“幾位,車來了,我送送你們。”
說着他就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來送他們的車不是之前的商務,又換了一輛,看起來像改裝車,還挺酷。
“這車更安全些,盡量多送你們走一段路,晚上前返回就好。”馮主任想必已經和開車的司機都交代好了。
陳彧打量了兩眼這輛車,轉頭對馮家二人道謝,幹脆利落地拉開車門,一步跨了上去。
陸執年緊跟其後,剛坐穩一擡頭,在後視鏡裡看到了熟人,他眉頭一挑:“巧啊,鷹哥。”
鷹眼笑笑:“主任讓我送送你們。”
陸執年點頭,抱着手臂靠在座椅上,這才注意到副駕位置上還有一個人,那個低語者。
他帶着一個兜帽,身上披了鬥篷,樣子裝扮都很符合陸執年對巫師的刻闆印象。
其他人上車後同樣看到了這兩個人,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安穩落座。
車輛開出莊園,後視鏡上馮二還在用力揮手,陸執年打開車窗,露出手指搖了搖。
鷹眼見此笑着說道:“二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陸執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餘與秋也笑了起來,完了,有代溝了。
陸執年搖了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就是這句話實在太典了。
低語者始終一言不發,一身漆黑像個隐形人。
鷹眼一邊開車,一邊給介紹:“基地其實核心區域并沒有特别大,但是貫穿了半個城市,呈帶狀,喪屍都在外圍,不過那也是基地的地盤。”
周铎随意地看了兩眼車窗外:“基地這麼修建防禦不好做。”
鷹眼也贊同這話:“沒辦法,都是樹林鬧的,那林子像有意識一樣,我們退了他就進,不這樣做,樹林會把基地包圍起來。”
“有意識?”陸執年想到了渝都的兩顆變異植物,千年銀杏和那顆竹子。
鷹眼點點頭:“确實如此,不過我們也曾派人去和樹林對話,并沒有任何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