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得不疾不徐,來到了外圍。
一出來,就碰上了喪屍。
鷹眼一腳油門加速,車子飙了出去,把喪屍甩在了身後。
餘與秋轉頭看了一眼遠去的喪屍:“咱們這麼多異能者……”
鷹眼知道他要說什麼:“沒事,就這麼一會兒,沒關系的,基地裡的異能者都做了嚴格距離管理,平時基地附近都還算安全。”
餘與秋還想說點什麼,閉了嘴。
陸執年悄悄拉了拉陳彧的衣服,陳彧看過來,陸執年掏出來一個本子,下筆寫了幾個字,把本子擋在大黃身後,給陳彧看。
做的很隐蔽,鷹眼眼睛如果不帶轉彎的話,應該是看不到的。
一旁的餘與秋倒是看到了兩人的小動作,他想着估計是在和陳彧商量怎麼防備這兩個人,特别是那個戴兜帽的,一聲不吭,不像好人,那個鷹眼話太多太密,像個反派。
陳彧低頭快速瞥了眼本子上的字,嘴角彎了彎。
上面寫着:晚上想吃糖醋裡脊。
糖醋裡脊吃不吃得到不好說,不過看樣子,喪屍快開飯了。
鷹眼有些慌了,他坐直了身體,雙手死死扣住方向盤:“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多喪屍?”
他這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之前還在信誓旦旦地說沒關系,安全,現在才過了多久,喪屍以他前所未見的速度聚集了過來。
餘與秋慌了一瞬就鎮定了下來,小場面小場面。
一扭頭卻看到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面色都嚴肅了起來,他又看不懂了,怎麼回事?
“停車。”陳彧一巴掌拍在駕駛位座椅上,鷹眼抖了一下,沒理會,繼續把車往一個方向開。
“不能再走了,被困死在車上就完蛋。”蔣煦洲手起,一隻藤蔓瞬間纏住鷹眼,藤蔓收緊,勒得他額角青筋暴起,“停車!”
低語者始終垂着頭,他在念叨什麼,聲音很小,幾欲不聞。
車子徹底被喪屍制住,陳彧一拳打在鷹眼太陽穴上,鷹眼昏了過去。
幾乎同時,周铎從内破開車窗,車外巨石突降,清空一圈喪屍。
一行人下了車,陳彧迅速判斷局勢,往一個方向邊打邊退,“把人帶上。”
蔣煦洲聞言,伸出兩根藤蔓把鷹眼和低語者捆住拖出了車内。
低語者身上的藤蔓很快被他解開,蔣煦洲低低地“靠”了一聲,藤蔓上延展出一顆燈泡大小的果實,一把塞進了低語者嘴裡,堵了個結實。
“閉嘴吧你,神神叨叨的。”
低語者被綁也不掙紮,蔣煦洲拖麻袋一樣卷着兩個人跟在陳彧他們身後。
“這個方向不對!”強子扛着槍往前沖,“前面植物越來越多了!”
周铎:“隻能這麼走。”
強子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這次喪屍可不純是三人組吸引過來了,那輛車有問題,他回頭望向來時的方向,那個方向也有問題,有人在把喪屍向這裡驅逐。
他們别無選擇,隻能這麼走。
再往前就進樹林了,而追過來的喪屍也越來越少,餘與秋站在邊緣抛了一次硬币,硬币剛落下,陸執年一看:“進去。”
鷹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見來到了樹林邊,正準備掙紮又被陳彧補了一拳。
一行人快速消失在了樹林裡。
怎麼回事,進了樹林以後,反而沒有樹根的攻擊了?陸執年都做好了騰空的準備。
他小心地觀察着四周,跟在陳彧身後幾乎踩着他的腳印走,陳彧帶頭走在最前面。
從踏進樹林開始,時間仿佛定格,光被密實的葉子擋住,黑漆漆的樹枝交織,像一張大網一樣向下倒扣住。
鷹眼和低語者被枝蔓纏繞着拖行,枝條在地上刮出茲茲茲的響聲。
陸執年走得深一腳淺一腳,他幾乎沒有走過這樣的路,不,這根本就沒有路。
他暗暗有些慶幸樹林的霸道,起碼林子裡沒有毒蟲更沒有蛇。
“我們怎麼出去啊。”樹林裡幾乎每個地方長得都差不多,陸執年擡手在樹上刻上标記,小聲詢問着。
陳彧包裡有指南針,可是指南針這時候明顯也不管用了,隻見指針快速地轉圈,像個計時器。
擡頭不見光,低頭不見路,樹林又帶有特異,連稀疏程度都沒有什麼區别,幾乎所有的經驗都失去了作用。
陸執年猛灌了一口功能飲料,他扯着衣服敞了敞,裡面的T恤已經濕透了,他們不知道在樹林裡已經走了多少時間。
“還行嗎?”陳彧接過剩下的半瓶水,仰頭一口氣喝完了,沒有碰到瓶口。
陸執年擺了擺手,不太想說話。
其實沒多累,但是沒有目的,望不到前路的行走太消磨人了,他有種在沙漠中徒步的錯覺。
陸執年把喝空的瓶子又收回空間,樹林裡又隻剩下樹枝刮在衣服上的聲音,他回頭看了看地上的兩個人:“這不會把臉刮花嗎?”
蔣煦洲對這不合時宜的擔心報以白眼,他嘴裡叼着一株草,吊兒郎當地墜在隊尾。
無人發現,被枝蔓裹緊的黑色兜帽下,一雙眼睛,倏地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