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頌歌來到這裡的原因不同,她們組合有首曲子很出圈,甚至到了陳燃也聽喻蘭舟放過的程度。
下台後組合中的隊長走到喻蘭舟身前,徐婉看了眼喻蘭舟的眼色,沒有攔下她。
那位隊長彎着腰同喻蘭舟說些什麼。
在角落裡的陳燃看到喻蘭舟笑了。
笑得真心實意。
笑得漂亮到讓陳燃心酸地想殺人。
怎麼回事啊。
喻蘭舟。
蘭舟。
舟舟。
喻老師。
但過了一會兒,陳燃也有些開心:
如果有其他人可以讓你開心的話,那對你的開心,我感同身受。
我也會和你一樣幸福的。
陳燃在後台候場區有些走神,拿着話筒的手不自覺在顫抖。
耳機裡導演的聲音傳來:“陳燃,準備上台。五,四,三……”
陳燃站在台上,和過往任何一次的舞台都不同,這次台下有她最愛的人。
這也是她參加的第一場主流晚會,不容許有分毫的差錯。
可當第一句詞出口時,底鼓的聲音很重。
這是彩排時沒出現的情況,接着耳返的信号接收器也出了問題,沒了任何聲音。
雖然以前的演出中也出現過這種情形,但這是一次不容失誤的演出。
陳燃有些慌了,表面上鎮定地繼續唱着,下意識朝喻蘭舟的所在的方向望去,對方卻并沒有看她。
又望了一眼調音師,右手指指耳返,示意耳返有問題,對方卻裝作沒看見似的。
但陳燃肯定,他一定看見了。
眼神在台下瞥來瞥去,最終還是落定在喻蘭舟身上。
她想起來視頻資料中,二十二歲的喻蘭舟在國外的一場演出中指揮棒突然斷裂,面上看不出來驚慌色,鎮定地用手勢指揮各樂器的進入。至舞台結束時表情也依舊淡然,隻是轉過身來向觀衆緻謝時微擡了擡下颌。
驕傲又迷人。像隻優雅的白孔雀。
陳燃的目光帶着些依戀看着喻蘭舟的下颌,視線稍上擡時看見了她幽藍深邃的眼睛。
此刻她似是朝着陳燃微一颔首,給了陳燃一個短暫但堅定的對視。
陳燃的心頭湧堆出無數的暖意,這股暖随着筋絡送到身體各處,成為了她的底氣。
她平靜了下來,朝喻蘭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接着把右邊的耳返摘下來,去聽現場音響的聲音。
唱至副歌時,聲音通透嘹亮極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遊刃有餘。
收尾也淋漓酣暢。
燈光熄滅時,她朝着喻蘭舟的方向望着,想:
不是痛苦。
而是你。
是你造就了我,我得以存在。
-
陳燃正在換下舞台演出的抹胸裙裝時,嘉賓休息室的門被随意推開。
辛芯擋住她背後露出的一片皮膚,手疾眼快地又把拉鍊重新拉上去。
一個陌生男人闖了進來,穿西裝打領帶,看着人模人樣的。
他手裡端着杯紅酒,身上也有些酒氣,直直奔着陳燃來了,說:“陳燃?”
一句疑問。
“您哪位?”陳燃對着辛芯使了個眼色,她便了然,去把休息室的兩扇門都敞開。
“你後來攀上誰的枝了,殺人犯居然還能洗白。”
聲音有些熟悉,說話的内容也有些熟悉,陳燃半眯着眼,問:“莊先生?”
“是我,原來你記得啊。”莊望神情無賴,穿了西裝卻也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着話的時候就要走過來拿住陳燃捂着胸口的手,“說啊,後來跟誰了。”
陳燃盯着他手中的紅酒杯顫顫巍巍,液體快要灑了出來,灑到自己這件借來的裙裝上。
見她十分在乎衣服的樣子,莊望幹脆高擡酒杯,杯口一斜,紅色液體就從陳燃的鎖骨滑落到胸前的白皙處。
路過的人有些好奇地朝裡望着這幅場面,吃瓜的人越聚越多。甚至陳燃看到屈柏的助理也站在了門外。
經紀人肖嘉禾趕來攔在陳燃身前,對這位自己之前的老東家認真道:“莊總,她不是您能招惹的人。”
“哦,”莊望當着衆人的面被拂了面子,他斜着眼睛笑笑,“是嗎?我倒真想認識認識,她是誰的人。”
肖嘉禾不确定喻蘭舟想不想管這件事,正猶豫着要不要搬出她時,餘光中看着擁擠的人群敞開一條道。
保镖簇擁下的喻蘭舟朝這邊走過來了。
高跟鞋在她腳上,每走一步,都搖曳生姿。
此刻旁邊已經有人附在莊望耳邊,說:“是喻家的人,喻深。”
還沒等莊望反應過來,喻蘭舟微一擡眉,身側的保镖就朝他走了過去,擡手便是極重的一巴掌。
莊望身子站得不穩,一個趔趄,推倒在地上。
周圍人看得直屏住一口氣,嘈雜的空間變得安靜不已。
“問問他,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