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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地天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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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起,那片廣闊天地慢慢變小,最後将自己禁锢在方寸之中?

上輩子自她領兵後,便不再是從前快活的許小曲了。

那時,她成了許家嫡女,大盛将星。

從山野到朝堂,從許府到戰場,這條路,很遠。遠到最後都抛棄了最初的自己,滿心都是别人口中眼中心中的許小曲。

“不逼你。我是告訴你。”呼延烈認認真真地看着她,“一眼,就喜歡。”

“沒什麼,等我回去。活着,打赢這一仗。”

呼延烈站起身,還是将腰間的彎刀卸下來交給許小曲:“有人念着才好活。你先念着,等我活。”

“等赢了,再還我。”

許小曲看着彎刀。

彎刀上嵌着五花八門的寶石,一看便知是王室才有的東西。若是她猜得不錯,這是除了南卡,呼延烈唯一帶着的東西。

呼延烈是想……有人念着他,讓他有活下去的念想。

許小曲伸手握住刀:“那這刀我先替你收着,等你赢了我就還給你。無關其他什麼,我隻替你收着那麼些時候。你若是輸了,我就把它給扔去北疆原上的鷹巢裡,算是給你送行。”

呼延烈緩緩點頭:“好。我會赢。”

他觑到小曲手中的龜甲,自懷裡摸出段木節,打開來自裡面取出一張字條,上面正是小曲那夜裡寫的否極泰來。

“是哪個?”呼延烈伸手将卦簽推到小曲面前問她。

“那日蔔的呀……”許小曲撐着頭,指尖輕點在自己臉側,“衰極必盛,吉祥亨通。你熬了這三年多,苦日子應當也快到頭了。”

呼延烈看着她将卦簽收回來,卷好重新放進木管裡:“好。”

“傷,好了?”

有時也覺得無奈得很,許小曲站起身微微活動身子。她受傷怎的還鬧了個滿城風雨,從前都沒這麼講究,也就這點傷罷了。

“沒什麼大礙。”

呼延烈聞言松了一口氣:“南卡,留給你。”

他這般一說,許小曲哪裡還不知道他是專程帶南卡給她解悶兒的。

她摸摸南卡的頭,道了句:“多謝你,有南卡陪着沒這麼悶。”

“出去?在帳子久了,不好。”他一招手,南卡就跳到他面前,然後落在他肩上。

許小曲連連搖頭:“我家薛大人不讓我到處跑,晚些他回來找不着人又得跟我念叨。我還是乖乖在帳子裡呆着。”

呼延烈思襯片刻點頭:“好。南卡,去。”

……

等薛煜回來時已是入夜了,一進來就見着南卡在桌案上蹦來跳去遂伸手按住它,挑眉道:“呼延烈送過來的?”

許小曲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低頭攪着手裡他端來的白粥都快哭了。

這粥是當真一點味道沒有,這幾日過去她背上的口子都快好了,薛煜還是隻給她喝白粥。

“薛煜。這粥……”能不能加點葷腥啊?

“别拿這種眼神看着我,沒用。”薛煜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實在扛不住,他别過頭去,從小包袱裡摸出一個油紙包放在桌上,“拿走拿走,本想等你喝完白粥再給你。”

油紙包裡放着兩個豬油餅,外殼炸得金黃泛着油光。

“你去了澧州鎮子?”許小曲拿起餅咬了一口鹹香溢了滿口,也算是苦盡甘來。

自受傷起,昏睡兩日後醒來就喝白粥。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薛煜似是不想理她,将剩下的一個拿走道:“這個明天吃。”

“哎哎哎,别偷摸給它吃啊。”

許小曲尴尬笑笑,收回要偷摸喂給南卡的手,低下頭默默又啃了一口餅。

“行了,搞得跟我欺負你似的。許小娘子,吃飽喝足出去走走,老坐着也不好。我去外面等你,嶽成秋的帳子裡我呆着不舒服。”

“嗯嗯,聽我家英明神武薛大人的。”

許小曲連連點頭,看着薛煜出去才又掰了餅喂給南卡。

“南卡,我跟你說。薛煜這個人,就是這般偶爾嘴硬那麼一下,其餘時候嘴軟心軟,你多蹭蹭他,他就給你帶好吃的了。”

許小曲的聲音算不得小,薛煜站在外面恰好能聽到。

他擡手摸上脖子,看着外面高高的天無奈的很。

這天真天啊,藍得晃人眼。

……

楊柒的營帳内,方才他已經問了年廉許多。

早先他就知曉,是小曲帶人破陣突圍,可未曾想小曲陣法竟如此精湛。

玄門陣,他同嶽成秋都隻算略懂皮毛。真的對上精于此陣的人,通九宮八卦做相應變陣,他們哪怕是在外圍也做不到如此靈活利落地破陣。

戰旗起兵,擊鼓變陣,帶嶽家軍先鋒一舉擊破陣腳,生門入休門出。

若隻是曾拜于玄門中,習玄門陣,又怎會有如此純熟的帶兵技巧?饒是嶽成秋對兵陣的變幻,都是當年在嶽家軍駐地真刀真槍練出來。她于大盛玄玑山玄玑觀内又哪裡來的兵馬供她練習?

除非……她當真是天賦異禀,将星天降。

楊柒沉吟着,一旁的年廉也不知在想什麼,恍惚道:“那夜裡,我聽到号角長鳴便爬上高台。”

“那時候,戰旗獵獵。”

“楊将軍,你知道嗎?我曾看你們演兵那麼久,在戰場呆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膽的走陣。”

“她跟你一樣,是不要命的。”年廉的手攥緊,“她怕嶽家軍傷亡,她就一個人沖在最前面替嶽家軍當先撕開一道口子。她一直都在護着身後的人,哪怕前有刀劍,也不忘回身救人。”

“他們說,許道長沒有抛下任何一個人。”

“她有血性有膽識,我好像看到了嶽老将軍的影子。”

說罷,年廉自己笑起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不敢去看她,但是會記得我年廉這條命是她救下的。”

嶽老将軍……

楊柒歎出一口氣,往後靠在椅子上:“我也不知她這般人物為何寂寂無名。如今幾番下來,我更願意相信她是神通道長派來助成秋的。”

“隻是我也不知,她為何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到底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她拼上性命去做的?”

年廉笑道:“末将亦不知,但末将知道,她不會害了嶽少将軍。”

“用末将這條命,去賭許道長是真心相待。”年廉比劃着,不小心扯到了傷,痛得他呲牙咧嘴。

“得了,我知道你何意。”

“楊将軍知道便好了。”年廉這才放下心來,站起身朝楊柒行了一禮,“那末将便先行告退,若有事,楊将軍喚我便可。”

“去吧。”

待帳子裡又空下來,楊柒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想起那日在陣中許小曲同北疆那黑衣人對上一招,也不知是不是那時受了傷,小曲落在下風。

隻是觀這兩人,又似認識的模樣。

一時間,他也辨不清了。

但年廉所說亦做不得假,許多兵士包括宋顔都可以替她作證。白石坡救嶽家軍是真,救年廉是真,帶人破玄門陣救他們是真,受傷也是真。

年廉說得沒錯,她就是在拿命救人,跟他和嶽老将軍還有嶽成秋一樣不要命。

那什麼又是假的?

楊柒隻覺得腦子疼,遂躺在榻上就睡過去。

等他再醒時天色已大亮,外間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嘈雜起來,依稀聽着有兵士在說有人叫陣。

他掀開簾子出去,便見着嶽成秋陰沉着臉提了槍往營外走。

“成秋,發生何事了?”楊柒伸手攔住他。

嶽成秋冷哼一聲繞開他,右手握着銀槍負于身後:“我去看看是哪個雜碎在我營前罵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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