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賊先擒王!
視線一對,那位将領就知道眼前突然出現的高手想抓住自己了,于是身形一扭,急忙躲到了薛自在的身後去。
薛公子在安王麾下的一衆高手中最得賞識,想必殿下寵信薛公子也是因為他的武功過人,放眼望去,難道還有比他的身邊更安全的地方不成。
薛自在臉上不見任何波動,暗裡卻牙關緊咬,看着面前的溯越如臨大敵。
才過這麼些時日,她怎麼會變強了這麼多?
難道,才幾日的功夫她就領悟了仙島的傳承麼?這怎麼可能!仙島的傳承是那麼好學會的麼!
薛自在的呼吸越發重了起來,他既對仙島的傳承眼熱不已,又生怕自己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反而累及性命。
溯越才不管他心中怎麼想,手中長劍一蕩,就将前面圍護着薛自在等人的小兵掀開,轉眼便到了薛自在面前。
她的速度太快了,薛自在眼見避無可避,随手将一個小兵朝着劍尖方向推去,又抓過一個小兵擋在身前,疾步後退。
就是如此,依舊沒能阻擋住溯越的攻擊,劍尖捅穿了兩個小兵的身體,然後直直釘在薛自在的心口上,令薛自在心中驚起了驚濤駭浪。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連一招都躲不過去?
薛自在的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驚怒,她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溯越一擊得中之後,無心再去關注必死的薛自在和一臉驚惶的秦遠黛,将長劍抽出後,反身朝着海船的将領抓去。
此刻徐無鬼性命攸關,必得先将此人拿下,奪得海船的權柄才是!
薛自在都不是溯越的一合之敵,更不用說這個将領了,隻見他如同被拎着的雞仔一樣,被吓得瑟瑟發抖。
“女……女俠,饒我一命,我也是聽命行事的呐!”
體型高大的漢子在纖細袅娜的溯越手中連連求饒,他被剛才那一幕吓得涕泗橫流,一點反抗之心都升不起來。不過,他本就不是個多有本事的人,否則也不會被安王剩在這裡留守,而是該進京都拱衛了。
“我……我這就令人放繩索下船。”
而一旁的薛自在見溯越并未關注自己這裡,眼底精光一閃,身形如電地推開小兵,拉起秦遠黛就往海中一躍,水花一散之後,全然沒了蹤迹。
他的傷口雖然在不停地流血,胸口的衣衫也被鮮血洇濕了大片,可那些血大多數都是小兵身上的。眼看着好似一副将死的模樣,實則是裝出來的罷了,他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而已,心髒根本沒有被長劍刺穿。
要知道,以溯越現在的實力,若非薛自在的身上穿有安王賞賜的護體寶甲,他的心口就該和現在的寶甲現在一樣,破了一個大洞了。
眼見他們二人入海遠遁,被溯越提在手上的将領隻覺得領口又緊了緊,他想咳又不敢咳,将一張黑胖的臉憋得通紅。
幸好,他很快就被放了下來,不過,被放下來之後,溯越在他身上連點了幾處大穴。
“這是我的獨門手法,你若聽話行事,等我走之前便會給你解穴,若不然的話,兩日之後,你定會七竅流血而亡。”
将領聽得身子一顫,在全身上上下下摸索了幾遍,隻覺得哪裡都不對勁了,心中直罵着“黑了心肝的狠毒娘們”。
但他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滿來,因此,這位能屈能伸的漢子立刻扯着一張笑臉沖着溯越谄媚道:“女俠稍等,小的這就去恭請幾位俠士上船。”
說罷,急忙叫人去放繩梯拉人,話音才落,就見幾人從快要被撞上的冰塊上拔地而起,不過幾息就到了甲闆上。
徐無鬼被平放到了甲闆的陰涼處,幾人見他仍是緊閉着雙眼,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樣,都倍感焦急。
“海船上肯定有大夫。”薛如是給徐無鬼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那将領一聽到這話,當即擠上前來,不斷地點頭哈腰道:“女俠真是慧眼如炬,小的佩服,小的這就叫軍醫過來為這位大俠看診。”
轉過頭後笑容立馬消失,然後對着一個小兵低喝道:“趕緊去把軍醫喊來!快點!”
不過半晌,随船的軍醫便被拉過來了,他先是觑了一眼将領的神色,然後才在對方的催促下開始為徐無鬼把脈。
軍醫聽溯越幾人說了徐無鬼的症狀後,才結合着脈象斟酌道:“在下醫術有限,實在沒把握治好俠士,不過,在下這裡有一味祖傳的膏藥,藥效頗為不俗,但……也僅能略作緩解,治是治不好的。”
“要想恢複過來,還是得盡快到陸地上去,否則,還是會有性命之憂。”
軍醫一說完,将領的心中便是一喜,這群人定然要急着上岸,不會在海船上多留的,等他們一走,海船不還是自己的地盤。
不等溯越他們說話,将領就連聲命令道:“快快開船回去,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讓幾位俠士回到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