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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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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大漠深處,願不聞正同“玄商君”四人帶領小隊出行。

卻說這神明也有算不準人界天氣,計劃出現纰漏的時候。玄商君極在乎行軍水源,揚言必妥善看護水袋,全軍水袋皆挪到他可見之前處。之後由其一騎當先,羅盤也不信得由前方引路。願不聞有些不忿,這高高在上的神啊,眼見着是要全軍都捧着、順着他了!但想起陛下囑托,再想想人家的歲數…大約的确是食鹽多過于自己食米之數,踏橋多于自己行軍的千萬裡。便也沒有吭聲。

然而說好的夜間行進跟随他行會是坦途,沒多久便于大漠遭到了旋風的攻擊。一時間飛沙走石,車馬欹倒亂縱橫。未裝備重甲的步兵都被卷進了旋風中銷聲匿迹。願不聞忙大喊衆軍攜坐騎卧倒,躲在銀車之下…待慘叫狂風皆過,衆人灰頭土臉從沙坑中爬起生還,便發現了個要命的事兒——水袋首當其沖,皆漏了。

官道自然也是不見蹤影。向前不知方向,向後也不知,羅盤由漠中磁場幹擾,指針抖個不停。唯有一輪紅日堪堪升起,天亮了。東方尚可觀測。

玄商君言這水袋損失可是大事,衆軍于大漠饑渴交加,若趕路再度遇險,則萬事不妙。不如小隊先于太州城守會合,留下标記一路,帶回水源解救大軍。

這小隊便走到了彩虹峽谷。日輪當時,如火神祝融催動火龍,焰焰燒天幾道紅。由首至身,虛汗黏了盔甲,衆人皆熱累如在烘爐中。

于最焦渴處,人便會見到海市蜃樓。

“将軍,你看,有人!”

一将士指向遠處沙丘。高聳沙粒蓋過前路,而更高聳處分立幾個黑衣黑面罩的人。像是鬼魅一般出現、又突然閃至他們面前。

願不聞:“備戰!”砍刀豎起應敵。玄商君攔下。

“這是當地的神祉。來幫我們的。”

願不聞心道,合着這是您熟人?又命将士放下武器。

為首的神祉點頭揮手,隻見腳邊稀疏仙人掌處竟流出一股泉水,清水淌盡小小沙坑,形成一處泉眼。

“有水!有水了!”

“是神仙來救我們了!”

小隊的精英将士們丢了武器,跳躍歡呼!接着撲向那處泉眼。匍匐在地上舔飲那處泉水。

玄商君同公主幾人依然平靜旁觀。不多時端來一碗水放至唇邊潤口,又向願不聞道:“這水甘甜解渴,将軍也請飲一碗吧。”

黑衣黑面罩的神祉聽見他言,當即端來一碗遞給将軍。

願不聞接過,又道:“敢問仙家是哪方神聖?我必與陛下禀明,為您修廟立傳,流傳千古。”

神祉道:“我乃玄商神君座下艮位血月使。”

願不聞望向玄商君,見他那碗還在品茗。玄商君發現自己被盯,便做了個虛虛的動作似是要大飲一口,還要同那黑衣神祉拱手道謝:“多謝神明搭救!将軍,我們快喝吧!”

願不聞困惑不已,沒憋住稱呼直接道:“嗯?既是玄商君您自己的下屬來救我們,為何要謝他們啊?”

玄商君手下微僵,嘴角顫了顫。“你說什麼呢?”

這時汗液從眼角刮下,願不聞的視線終于清明。夤夜行軍,之後風沙迷眼,酷暑難耐,他就沒仔細看過旁邊的玄商君……

“你怎麼會……不對,你不是玄商君!”

話剛落,後方的假夜昙公主就刺出一劍穿過願不聞的肚子。

一切後知後覺一路行軍的詭異之處終于得到了解答。可為時已晚。願不聞撲倒在沙粒之上,血流一地。

而喝了水的将士們也到時辰毒發,無意識脫下自己沉重的甲胄,在泉水周圍手舞足蹈。

口中念念有詞:“玄商神君萬歲……玄商神君萬歲!”

“萬歲!萬歲!”

血月使踢了一腳願不聞見他不動了,又看後面小隊軍士群魔亂舞之景象,滿意向“玄商君”道:“任務完成的不錯。但是他說你不是玄商君,什麼意思?”

假玄商君撓撓發癢的下巴,卸了頭上的冠,又要撕扯臉上的面皮,随意答:“我不知道。許是重名吧。那幾個加進去的副将該是暾帝塞進去的什麼皇親國戚,過來渾水摸魚掙軍功的。”

“我跟了他們一路,見這将軍一路神神叨叨,但對他們俯首帖耳。就趁幾人脫營離開替了進去。還真好使,省了這許多誘騙功夫。”

他僵硬一笑,面上人皮與真實皮膚有了縫隙便于撕開。

艮位血月使道:“罷了!不管是什麼刓蠹的皇親國戚與教主重名,與我們無幹。你速速帶我前去龍韬衛主力處,還有這許多血河散待他們服下。”

指向另外三位,他道:“你們也跟上!”

“是,是。”

見假玄商還在折騰那面皮,血月使惱火:“給我停手!就差這一段路撕開?到了大軍還得貼回去!”

“血月使大人,這人皮易容貼在臉上實在太過瘙癢難受……”

“停手!不然剁了你的爪子,把你的臉貼給别人!”

假玄商吓得閉嘴低頭,再不敢動手了。

而遠處伴随駿馬嘶鳴,還有一清脆女音,在這幹涸大漠中宛若清風利劍,香氣外溢,冷冷刺來:

“我看你們是走不了了!”

美人刺即刻出手,比之烈風之風更為迅疾!夜昙也不講人族道義地灌了丁點濁氣進去,美人刺直飛假玄商假面,由鼻刮至下颌,一道勾走整張面皮,劃花了那人皮面具下的臉!假玄商慘叫一聲,結果攻擊未完,夜昙縱馬收手,美人刺倒轉回來,從假玄商肩頭刺入,灑下一路髒血捅了他個對穿!

血月使大喝:“你是誰?!”

夜昙已看到了旁邊立着的“自己”,此時頂着那滑稽的醜人皮擺出一幅受驚過度,要尿褲子的慫樣,惱火道:“我是你姑奶奶!”

後方軍士全部瘋癫亂舞,這幾人假面與他們四人在人界稍卸容貌僞裝後的模樣如此相像,外加腳邊躺倒流血的願不聞,夜昙幾下就估摸出了事情的全貌。實在是妙啊!她做令人聞風喪膽又欲除之而後快的人族災星十八年,未成想終有一日也有人觊觎自己的面貌身份了!觊觎她和姐夫也便罷了,姐姐和有琴的聖容也是這幫腌臜東西能碰的?夜昙腳踏馬背飛起,烈風極通心意地繼續奔馳,一蹄終于踹在了之前沒踹到的假夜昙胸口!那假公主口吐鮮血倒地掙紮!

夜昙在半空指法掐訣道:“飛沙走石!”

這是土系法術中的一種,青藜星君學期末考題的第一道入門。她掌握得不要太熟練。大漠中沙石受到召喚,堆砌積累成一股真正的恐怖旋風,咆哮着卷向艮位血月使帶來的所有赤月使!黑衣黑袍皆被黃沙附着,正如之前犧牲的将士一般,他們在旋風卷中翻滾、慘叫,被某塊石頭擊中沒了聲響。

血月使握緊了手中的劍:“妖……妖女!”

夜昙一腳把他踹得跪倒:“你說對了!”

血月使咬牙把碗中毒水向她潑去!夜昙即刻以氣作盾,本想反彈回他身上,但想到此人還有大用,盾變幻為瓶,以木偶衣冠術把毒水全吸了進去。

“這又是什麼害人的東西!”夜昙一手結網,紫氣纏繞着把所有人捆在了一起動彈不得。

烈風踹完假公主就在旁邊咴叫給她助興!但這顯然是些不堪打的,沒多久就全了了賬。假玄商和假夜昙在地上兀自慘叫,假青葵假嘲風同這黑衣血月使一道被網住。餘下喽啰還在旋風裡被甩來甩去。

原來,夫君的假廟裡人皮是做這個用途的!夜昙恍然大悟,這陰損下毒的手段和這熟悉的人皮,無不指向廟中惡棍和引軍入絕境的惡棍乃是同一波人。

她一手撕了假青葵臉上的人皮面具,恨恨道:

“比我姐姐醜上一萬倍!”

對着假姐夫,夜昙卻噗嗤笑了。

“這慫樣倒是該讓嘲風看看。”

“嘲風”牙齒發抖,身下濕了一片。開始哀嚎:“求你,别殺我!”

夜昙收了調笑,眼中含冰。

“你們殺願将軍的時候有想過此時嗎?你們殺那無辜的小姑娘的時候有想過此時嗎?都沒想過,現在卻來向我求饒,憑什麼?”

地上某人突然弱弱道:“等等公主……我還沒死呢……”

願不聞吐了口血,傷口疼得面色猙獰,但顯然沒死,還在以指觸碰夜昙的腳跟:

“末将太蠢了,末将就說烈風這馬兒怎會突然把你甩下去獨自逃跑……我竟不如一匹畜牲的眼力……”

烈風馬鼻蹭蹭他,表示的确如此。

夜昙忙扶他坐起。他腹中傷口汩汩流血。夜昙摸出姐姐讓她常備的金創藥粉灑下:“幸好有烈風!你不會死的。”

“末将知道。末将也是身經百戰了,這點傷還死不了。可是…”願不聞望向狀若癫狂的小隊。他們仍在手臂揮舞,高喊玄商神君。

鐵石心腸的将軍滾出一顆熱淚:“他們怎麼辦?我帶他們出來,卻這樣害苦了他們!”

夜昙:“你省點力氣。我沒殺這幾個混球不就是為了此刻?”

夜昙向血月使道:“那是什麼毒藥?解藥在哪?”

血月使鐵骨铮铮地偏頭:“沒有解藥的!你殺了我吧。”

夜昙笑:“你以為我是你們?我生平最不愛殺人。”

她一手招來那飛沙走石的旋風。

“把你也丢進去和你的屬下一起同風沙碰一碰?我的仙法還能維持這旋風幾個月吧。想試試嗎?”

血月使:“……”

“呀,或者還有個更快的方法。”

夜昙把盾化作的瓶子拿出:“你潑我的髒水,我潑你身上。這大約是那讓軍士發瘋的毒物吧?他們跳得歡快,想來你也是樂意跳一跳的。碰一碰和跳一跳,你選吧。”

血月使:“……妖女!”

夜昙笑得更開心了:“诶,你說對了。我曾經被四界搜捕,的确是可以毀天滅地的妖女呢。”

血月使想到了什麼,瞳孔放大道:“你你是離光夜昙!”

有什麼更是驚恐的事實浮現:“那玄商君……真的是玄商君?!”

……他們攤上大事了!

夜昙晃晃瓶子:“你的反應再慢一點,都能同這海裡的王八組隊子了。到底說不說!解藥在哪,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玄商君和滅世妖女夜昙公主的名頭在人界太過響亮,雖然是一個敬畏不已一個人人得而誅之,但都是令人聞風喪膽。而且民間流傳這夜昙公主身負惡兆,行事殘忍歹毒,曾吸幹了沉淵界登上王座…似乎比不知怎麼竟被其蠱惑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神君更可怕、更兇殘、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血月使的傲慢一點不剩,也想同那假嘲風真手下一般先尿褲子冷靜冷靜。

他閉眼連道:“好,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你你你,你殺了我都行,但别淩遲我!别把我做成骨醉!别吸幹我!”

夜昙:“……”

這些酷刑她都沒想到拿來口頭威脅呢。她在人間到底都流傳了些什麼傳說啊。

而真嘲風此時也在聽些關于夜昙的傳說。

貓兒戲鼠般遛了六人一路,眼見着道路越來越不明,隐約有山頭在不遠處。估摸着這群混蛋的大本營月異山快到了,嘲風便逮住個其中一人下馬如廁的機會,在他褲子還沒提起來的時候連人帶刀立于他身前。

這人是被他追殺過的一位。赤刀刮過地面的沉沉震動刮得他骨頭發癢,頭皮發麻。

是他!那地道裡的活閻王!他們根本沒逃出他的追殺。

這下褲子也不提了,可憐見的赤月使一屁股滾落沙地。之後是——

“求求你别殺我!”

求饒,又是求饒。嘲風好些年沒聽過别人求饒了。求得他煩躁,求得他怒火更旺。

但除卻在葵兒面前能被真的氣哭,他是愈怒,神色愈松泛的那種人。

于是嘲風把刀一扔,頗為随意地說:“别緊張。幫我兩個忙呗。”

“第一,告訴我你們是誰,要做什麼。”

赤月使哪敢不從,連連點頭:“好好,我全說!我們是月異教下的赤月使,各自掌管太州平州内的玄商神廟……神廟是我們的落腳點,也是我們每月收受每村貢品的地方。我們現在正要趕去與血月使商讨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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