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城名,雲星起心下倍感熟悉,是不是之前在哪裡聽見過?
他沒想明白的,一邊的燕南度率先出聲:“芳原城嗎?我熟悉。”
他皺眉一臉疑惑的看向男人,男人正目光沉靜地看他,眼神中有種我早猜到你會忘記的了然感。
等等,等等,芳原城不會是之前燕南度叫他路過有空去轉轉的那座城市吧。
“哦,是芳原城啊,”刻意避開男人視線,轉頭去看池玉露,順帶給自己找補,“是我之後打算去的一個地方。”
池玉露眼神驟然亮起,“是嗎,你之後打算去芳原城?”
“對,我們可以一起走一路了。”
去得晚不如趕得巧,幹脆現在決定去。
“好啊,我們一起走。”邊說坐着的池玉露邊挪動幾步,親昵地湊到雲星起身邊的位置。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一道低沉男聲響起,池玉露與雲星起同時擡頭看向出聲的燕南度。
瞧見二人看他,他解釋道:“我本就計劃去芳原城,何況,我更熟悉芳原城怎麼走。”
一聽半路冒出來的陌生男人要與她和雲星起同行,池玉露擡頭越過雲星起不虞地瞥了對方一眼。
不曾想,對方個高,坐下也高,正在俯視着瞧她。
男人面部輪廓深邃,眼中的光淩冽刺人,仿佛一把開了刃的刀,在日光下反射出寒光,看得她眉頭一跳,不服輸似地和人對視一眼方才挪開視線。
她先是在心底罵了一句髒話,随即腹诽道:看什麼看,明明是我先。
兩人視線錯開,燕南度無事發生一般低頭去看旁邊的燕南度,少年完全沒留意到發生在他頭頂上方的暗潮湧動。
他開心地挽住燕南度的胳膊,“你要和我們一起走,那太好了!”
這下子他和池姑娘在路上大概率不會出事了,有人出面保護他們了不是。
看少年一臉喜悅,池玉露不好說什麼,默認接下來要和燕南度同行的事實。
烏篷船船艙内空間狹小,勉勉強強坐下五人,有一人在外劃船,坐在船艙内的人不免貼得近。
今日,雲星起衣服穿得有些随意,加上天氣不冷,衣襟口被他微微扯開,垂眸能瞧見他一截纖細白皙的脖頸,往下是燕南度曾在夢中臆想過的胸膛。
上面當然沒有他在夢中印下的章刻下的字,白晃晃一片,好似在勾人。
江面波濤不急不緩,船隻随之起起伏伏,他眯了眯眼,極其偶爾,好像看見了屬于少年的隐秘。
“咳咳咳,”劃船的趙七佯裝咳嗽,把他們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那接下來的路我和小安姐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
臨近天亮,其他三人組在艙内熟睡,他叫出安叢芳,和她攤牌,他看見了她包袱裡裝的金銀首飾。
沒認錯的話,大多是宋府夫人的,其中更有夫人的嫁妝,他不認為在宋府被火燒後,宋夫人會好心送出去如此多。
見狀,安叢芳實話實話,她趁宋府混亂,偷溜去宋老爺宋夫人房間偷了許多珠寶。
她可以分一部分給趙七,隻要他不往外說就行,之後要盡快與其他三人分開走,防止他們瞧見包袱裡的東西。
雖然其餘三人看着不像是會起歹心之人,然而萬一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道士沒摻和在馬匪一夥人裡之前,她是真以為是來解決宋府鬧鬼之事的路過好人。
捏了捏手中握着的竹竿,頂着燕南度攝人的眼神,趙七接着說道:“我可以再送你們一程。”
本打算白日裡找個機會和他們說,現在機會來了,他可不會放跑,再怎麼瞪他他也要說出口。